能和許檬再次相遇,是葉新做夢都想不到的。陰暗的生活馬上陽光滿布,鳥語花香。在許樹的聯系下,阿檬和李然迅速成了很好的朋友。
阿檬曾經說她喜歡李然這個名字,很淡,很淺,沒什么味道,就像涼白開,但卻很容易讓人能靜下心來。
原野所在的這條街是市里有名的娛樂場所聚集地,游戲廳,夜總會,KTV也有好幾家,還有一個大型的旱冰場,有一家叫森主的KTV里面既有麻將館,又有桌球,葉新、李然和許檬三個人沒事就在這聚頭。阿檬的球技最好,每次都讓其他兩個人無言以對。
今天阿檬考完試,幾個人又來這打算打幾局,然后直接通宵!或許他們都忽略了阿檬,現在也是阿檬的母親,那個早年喪夫的女人。畢竟阿檬還是一個在校女生。
葉新叫嚷著要開局,直接給阿檬下戰書:今天我要不虐了你,以后我就叫你姐!
阿檬一聽這話,斗志也上來了:你也好意思給我在這下戰書,連樓底下的保安都知道你是我n次的手下敗將啦!
阿檬,你就陪你哥過過癮,我等著你今天晉升當姐!
我不想玩,我不想當姐。我希望新哥一直都是我哥,能照顧我一輩子。
聽了這話,三個人都不知道再說什么。葉新知道她受了很多委屈,他愿保護這個妹妹一輩子,再也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就在幾個人都沉默的時候,一個脖子上掛著金鏈子,臉上堆滿肉的光頭走了過來,李然抬頭看了那個人一眼,臉上的神情立馬惶恐起來。但那個光頭還是不依不饒:
怎么?阿然,這么快就不認識你大哥我了?
李然還是不說話,一直保持沉默。
光頭靠過來,用指頭抬起李然的頭:“前幾天還在老子腿上坐著呢,這才幾天就連話都不敢說了,給老子在這裝什么純?”
聽到這話,光頭還沒反應過來,葉新就一拳掄了上去,看到光頭流了血,后邊幾個小弟立馬沖上來對葉新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底下的保安一看是他們老板掛了彩,也沖了上來。葉新一看人越來越多,就叫李然和阿檬快點跑出去。
阿檬,是我對不起你們。
我不知道你和那個光頭是什么關系,但基本上能猜到。
我是逼不得已,你知道的,在那樣的地方,沒幾個女人是干凈的。
那是我上個星期接的一個客人,本該兩清的,誰知道他是一個愛糾纏的人,知道咱們經常去森主,他就把那買下自己當老板去了。
李然剛來原野的時候根本不知道這是干什么的地方,以為就是普普通通的酒吧,自己肯定會憑著自己的本事在這個城市立足,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她彈得一手好鋼琴,以前媽媽沒再婚的時候,她常常會給自己教一些鋼琴的技巧。母親在她心里永遠都是那么優雅,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溫柔的可以融化千年冰峰。偶爾的皺眉,淡淡的寫著一些輕微的憂郁;綰起來的頭發襯得細長的脖頸更加優美,不小心留下來的碎發在初夏沾著微微的汗滴,刺激著每一朵未開的花舒展開花瓣。這一切的美好都在李然身上留下了痕跡,只是在單純的美好中又多了一份剛毅。可當母親那雙優雅的雙腿邁向鄰居家的門時,一切美好就都變成死灰,隨風一吹就全都散了。后來母親和父親離了婚,她說什么都不愿隨母親,誰知道跟了父親后,他又常年在外,每年過年回來都帶回來不同的女人,無論濃妝艷抹還是略施粉黛都不能比得上母親,于是在父親又一次離家遠走時,李然就下定決心離開這里。
她很不幸的來到了原野。瘦老板給他說只要她好好干,可以給她兩倍的工資,被自尊心驅使著她只看到了高額的回報,卻忽略了瘦老板上下打量她異樣的眼光。起初她的工作只是像之前說好的那樣彈彈鋼琴,但在那天晚上后,李然所有的驕傲和自尊都被踩在了地上,她再也證明不了自己,向這個萬惡的世界和跟鄰居走了的母親。
那天工作結束后,瘦老板神神秘秘的叫住了她,說是要發工資,正好那天是結算工資的日子。結果拐過幾個走廊后,瘦老板把她帶到了一個豪華包間,里面不像其他包間那么熱鬧,在偌大的包間里,只有一個肚子快要把白襯衣撐破的禿頂老男人坐在最長的沙發上抽煙。
劉副,人我帶來了,絕對是你要的類型。今天這些就權當是我孝敬您的,以后原野還得靠你幫忙罩著。平時神氣十足的瘦老板現在站在門口快要把腰彎到地上去。
好了,你走吧。
李然還沒反應過來,就打算跟著瘦老板一起出去。誰知道禿頭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已經站在李然后邊:
你出去干什么呀,剛轉過頭去,瘦老板就把門給鎖死。
當禿頭把她拖在沙發上,她觸碰到那讓人惡心的肥肚子之后,她想起了母親,那么美好的女人,讓人醉在心里的女人。在她感到疼的一瞬間,眼淚再也止不住的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她不想喊,也不想叫,她知道她再也沒資格去討厭誰了。母親的臉就那么離自己越來越遠,像以前一樣,風一吹就再也聚不起來。
許檬沒說什么,只是拍了拍李然的肩膀,她知道她在心底真的已經認可李然這個朋友。或許是唯一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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