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姬越的苦訴,張小辰沒有責怪她。
就是埋怨她,要找理由,能找出很多,比如粗心大意、做事沒計劃、遇事不考慮影響等等,但這些也都不算么理由,更何況現在已經不需要這些了。
想著、想著,張小辰的嗓子哽咽了,想說什么卻無法開口,眼睛也濕潤了,只說了聲“對不起”。頃刻間,他開始有點兒腦袋發懵,對姬越的訴說還有些不敢剛相信。但姬越悲慘的樣子,是不會編出如此之謊言的。
張小辰心里復雜極了。在這個片土地上,人們幸福卻似掙扎地生活著,因為他們以前的創傷太多太深也太久了,剛剛能喘過氣來,又胡折騰了那么多年,假如那個時候敵對勢力再進來,這里的人們也許會更慘,說的悲觀一點兒甚至永世不會翻身。也許是上天的眷顧,也許是僥幸,人們堅強的活了過來,一路踉踉蹌蹌或似邊走邊爬。終于,人們抬起了頭,打開緊閉的窗,張開雙臂,向著世界露出了微笑。但總會有一些渣滓,污濁著這個世界,有的地方管它們叫“了色”,那就是該丟的顏色吧。張小辰這個人做事有些極端,你要是做事穩健,有個好人緣,他會很尊重你;你要是令人討厭或者做了一些壞事,他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你放倒,甚至把你打進十八層地獄。
張小辰忽然想了起來,那還是在念初二時,也是這個季節,當時麥子剛剛抽穗,聽說一個初三的學姐起大早往學校趕上早讀,要經過她家和學校中間的一大片麥田,具體有多少畝,也說不清,反正一眼望不到邊。一個慣犯看到她,猛地從身后將撲到在地,只幾下就將她的衣服扒了個精光,正要實暴時,恰好被一路趕來的同學發現,同學們喊著、打著,那家伙才沒有得逞而逃之夭夭了。
張小辰聽說后,小小年紀卻有點嫉惡如仇了。他覺得父親曾給他講的責任二字,今天該自己好好書寫了,自己身體素質的底子自己清楚,別說是一個罪犯了,就是三五個,僅憑自己的力量也能對付得了。
也許這就是少年的懵懂和無知吧。
張小辰找到校領導要求取消這沒有意義的早讀,領導當然沒聽他的。仰仗著學生會副主席的身份,他叫了幾個同學,各個年級的都有,組織了個復仇隊,其中有事發當天的幾個同學。他們每人做了一個木棒,每天早上五點半到學校周圍同學們經常路過的幾個路口守株待兔。
過了不到一個月,罪犯還真讓他們給逮著了。同學們齊手把罪犯按倒地上,還審問了幾句,那家伙居然供認不諱。大家問張小辰怎么處理時,張小辰一時也沒想出好辦法,正在他思忖時,一個同學大聲喊道“把他放倒再說”,隨之而來的是大家不約而同地掄起了手中的木棒,也許是少年輕狂,也許是那家伙太讓人憎恨了,張小辰也掄起手中的木棒,朝那家伙的小腿就是一棍,但他很清楚,他只打了有一棍。只聽那家伙“啊”的一聲,當場就魂了過去。
大家二話沒說,直接將罪犯拖到了校長辦公室,然后抱了警。
不多久,鄉里的警察把罪犯帶走了。后來警察到學校問話,同學們鐵板一塊,都說拿棍子打人的是自己。警察說你們小毛孩下手可夠狠的,那家伙右腿已經骨折了,以后肯定殘廢了。
真是大快人心,自此學校取消了早讀。
難道是這樣的事又要重演,或者剛演了一半,等著自己出場?
不容置疑,姬越是自己的好朋友,他打算再一次履行自己的責任。
這段回憶,在張小辰腦海里雖是記憶猶新但卻瞬間閃過。
好像明白了張小辰的想法,姬越走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了那張報紙,遞給張小辰看。他接過來看了看,記住了那輛轎車和車號。
姬越倒了杯水,又挨著張小辰坐了下來。
張小辰喝了杯水,看了姬越一眼。這時姬越已經好多了,情緒也穩定了,白白的臉、溫柔的雙眼,依然那樣漂亮,張小辰心中涌動著一種憐憫。
“我、我……”姬越支吾著,張小辰卻說:“有話就直說唄!”他那里知道姬越要說的話那是可以直說的呀!
“我、我……”姬越依然吞吞吐吐,終究還是紅著臉對張小辰說:“我、我已經一個多月沒來例假了。”
說完,姬越用雙手捂著臉,把自己埋在張小辰的肩膀“嗚嗚”地哭了起來。
張小辰腦袋也蒙了,但還是安慰著姬越說,沒事、沒事,放心,我想辦法!
難道自己真的有辦法?一個尚在青春還不諳世事的毛頭小伙能有什么辦法?但此時此刻他能怎么回答——別無選擇,他相信辦法總是有的,就看它合適不合適了,只要能解決問題它就合適。
張小辰一邊安慰著姬越,一邊盤算著下一步怎么辦。
第二天,張小辰和西安市蓮花區公安分局刑警大隊的副隊長王彪取得了聯系。王彪是公安分局音樂小分隊的隊長,樂隊架子鼓手,歌唱得也不錯,在平常的聯誼中和張小辰成了好朋友。
張小辰詢問了王彪晚報上的那條新聞內容,又了解了一些有關情況。王彪說,根據近期來罪犯的有關情況分析,罪犯應該還沒有離開,罪犯有吃回頭草的習慣,他們已經在事發地點附近進行了布控,抓獲罪犯的可能性很大。王彪還說,留著山羊胡姓崔的家伙在里面是個小頭目,很有可能他們手里還有槍。
看來,目標已經清楚了,張小辰決定自己來解決,他認為也只能由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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