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浮萍：裝清純

清冷的夜，月兒已經到了半空，孤獨的照著古巷。青石板泛起的青光，透著寒意，早晚的溫差還是很大的，我緊緊衣服，看珍姐的樣子，比我堅強多了。

　　“你……和東子……傷心嗎？”我試探著問

　　“有什么可傷心的，東子有東子的選擇，我有我的選擇，東子的選擇是愛情，我的選擇是人生。選擇對了就是人生，選擇錯了就是教訓?！闭浣愕坏恼f，“我會祝福她們的?！?/p>

　　“嗯，我也是。”我看著腳下的青石板，“其實，凌薇結婚那天，你來了是嗎？”

　　珍姐一愣，“你看見我了？”

　　我點頭。珍姐笑著：“什么都逃不過你啊，那天我打算進去來著，可是我害怕進去之后控制不住自己?！?/p>

　　“哎呀，不提過去的事情了吧?！蔽液ε抡浣銈?，急忙說道

　　“好啊。”珍姐很愉快的答應

　　“晚上的人還是很多哦?！?/p>

　　珍姐應允著，“是啊，天氣慢慢熱了。人就多了，你看看這些人，像不像夜游神?！?/p>

　　“夜游神？”我納悶了，“為什么這么說啊?！?/p>

　　珍姐拉著坐在路邊的木椅上，“你看看啊，這些人都有自己的追求，白天呢，她們都在忙碌著，只有到了晚上才是最放松的時候。可是，又不能放松，因為明天她們還要工作，還要上學，就像你一樣啊。每個人心里都裝著事，所以便是一具空蕩蕩的軀體了?！?/p>

　　“你……說的很有道理啊?！蔽蚁蜻h處看去，人們休閑的走著，聊天。看上去快樂，卻有背負著責任感。

　　“你呢，以后想做什么。”

　　“我沒有想過啊?！笔前?，真的沒有想過，到現在我卻連自己的目標也沒有

　　珍姐笑著，“還沒有目標啊，怪不得感覺不到壓力呢。有目標啊，就有壓力了，有壓力你也就叛逆了。”

　　“有目標就有壓力了，有壓力你也就叛逆了?！蔽抑貜椭浣愕倪@句話

　　“你會慢慢懂的，每個人都要經歷這些，像我和凌薇，挺不過去，就是這樣的下場了?！闭浣阌行┩锵?，她說她也很懷念上學的時光，“上學總是美好的，想想藏藍色的校服，黑色的校裙，白色的褲襪，好一個學生妹的形象，就是這種形象，經不起誘惑了，就失敗了。失敗了，就淪陷了。所以，做學生，尤其是女學生，不要太清純了，清純了是要遭老天妒忌的。”

　　“真的假的，有這么懸嗎？”我有點不相信珍姐的話

　　珍姐看著我，“還是那句話，時間未到。”

　　珍姐真的對東子釋然了嗎，還是只為了守候，在等待一個機會呢？我不知道，我也無從得知。

　　“轟隆隆。轟——”一陣摩托車的聲音過去，打破了原本安靜的小巷，接著傳來的是幾聲唾罵。

　　“丫有病啊，大晚上騎這么快！”

　　只聽摩托車上的人回道，“丫我就有病怎么地，你有本事也溜車啊。”

　　珍姐冷笑著，“呵，是東子和凌薇，真他媽浪……漫！”

　　我定睛細看的時候，東子已經好遠了，后面坐著的正是凌薇。

　　“凌薇有去找過你嗎？”

　　我搖搖頭，“沒有啊，結婚后就一直沒有聯系過，估計是忙著跑親戚吧?！?/p>

　　“跑親戚，呵呵，也不知道東子家有什么親戚可跑的?！闭浣阏f，“據我了解，東子家并不是很富裕啊。唉，人啊，命啊。”

　　“你好像有些自卑。”

　　“我自卑？”珍姐反問道，狐疑的看著我，“我要是自卑，東子還會被凌薇……唉，不說了，蔣悅，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何必糾結呢。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p>

　　珍姐站起身，拉著我起來，木椅還是有些冰，渾身覺得比剛才冷了。天知道，我和凌薇之間是不是真的有了距離，畢竟有家庭的和學生就是有代溝，人們都說三年一個代溝，而我覺得我和凌薇雖然相差不到一歲，但我們之間的鴻溝越來越寬了。

　　回到家的時候，媽媽放在我茶幾上的營養粥還是溫熱的，看來媽媽是剛睡不久，我喝完粥，去廚房洗了碗。

　　書桌上擺放的是媽媽買給我的復習資料，我大概翻看了一下，覺得好困，好有壓力。

　　在這個我不想未來的日子，基本上就是學習給予的壓力，其他方面的幾乎沒有，或者說全部讓媽媽給攔下了。

　　第二天，來到學校的時候，教學樓的大門還沒有開，只有樓頂的探燈將校園照的一片雪亮，操場上依舊有同學在借著這雪亮的燈光學習著，走來走去，背著書，就像我們昨天一樣。

　　昨夜和珍姐聊的有些晚，睡了一覺，這回的困意還在，還是失眠了。

　　“呦呵，蔣悅來的好早啊。”林浩竟然迎面走來，噴著酒氣，“你怎么這么早，替學校值夜呢？”

　　“你……怎么，又喝酒了?！?/p>

　　“和周洛他們，他們在廁所吐呢?！绷趾普f，“我們喝了整整一個通宵，胃都快受不了了?！?/p>

　　“林浩，你怎么又像以前一樣了，你忘記你以前是怎么要求自己的了?！?/p>

　　“我還是不跟你說話了，我們總是吵架，很煩的?！绷趾撇荒蜔┑淖唛_

　　“咣當……”教學樓的門開了，學生們涌進大樓，剛剛清掃完的樓道地還沒有干，剛跑進去的幾個同學險些滑了一跤，弄得后面的學生哈哈大笑。樓道的地面是紅白的大理石磚，綠色的墻壁被透進的晨光反出微黃的顏色，溫和又肅靜。

　　早自習了，趁著老師還沒有來。班里炸了窩似的開始“作戰……”

　　“喂喂。你作業借我抄一下。”還沒有等我答應，林浩早已經翻出我的作業本了

　　“你又亂翻我的書包！”我生氣的打了他一拳

　　“喂，同學們，沒寫作業的，趕緊抄，一次一塊！”林浩叫囂著，話音剛落，“呼啦”圍上一大幫，拿著作業本向林浩涌來。

　　像這樣的抄作業現象已經是我們班級的標志了，每天早晨都是如此。同學們都練出了抄作業的技巧，即便是老師來了，便放在課桌里抄，但是眼睛還目不轉睛的看著黑板，手下下筆如神；還有的把好幾個作業本壓在一起，老師一轉身，下面便一陣騷動，林浩算是絕的，竟然能用這個想到賺錢……

　　“早餐，午餐……”林浩點著手中的錢，“今天收成還行?！?/p>

　　我瞪了他一眼，“無賴！”

　　“你罵我？我也是為了你好啊，蔣悅。”林浩喋喋不休的解釋著，“這就說明，你的學習是大家公認的好，你要是像我一樣學習不好，誰抄你的作業，知道不？有人抄你作業那是認可你！”

　　我氣不打一處來，懶得和他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