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您上眼,這是我爺爺留下的一副字。”
上寫著:
恭親貴養,愿心協諸愿;棘道愴荊,哪風狂卷山河。有道是英華煉獄出英杰,斷壁殘垣;不用說鐵血丹爐照千古,一川煙草。隱噓才,赴蟾宮,縱無解愁張世,亦定鉆乾啄坤,只手調否泰,無端倒黑白。一令深入實獄,一心只盼明心。啞世道炎涼,漠權謀腐圖,只管混沌于今,逢源上下,以一張皮,蓋萬世光輝;聾人情冷暖,息勢利拜祿,只要渾糊在今,隨俗愿,用一張口,慌千年摯理。世事之道,莽世尓然。況古英雄倍出,只管銷塵歷史,隨生隨滅。故汝輩之責任,不在試學,而在拯界,自上古軒轅之氣,換日月星光之浩。
我看罷,笑道:“哈哈,老先生生不逢時,又困頓于生活,情于筆端,生出何止是些許的感慨。”
“這是先祖的《誡子書》,有很多人說不要太關注陰影,要向往陽光,但是,我們將臉撲向陽光之時,感受到了沒有陰霾的快樂,但回過身來,轉身就是自己的影子和無數人的影子,陽光雖然博大,但他蓋不住這世上所有的陰影,有光明存在的地方就有成萬上億的陰影,不是我們想關注,是它本身就如影隨形。有人存在的地方必定有陰影,陰影何時顯現,就是那句話里,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就是我先祖《誡子書》里無奈混沌渾糊于世的悵惘,真實也許意味著你步履蹣跚,也許你的世界會變的斷壁殘垣,每一次來這里,每看一遍《誡子書》,何止是悲傷?!”
“王先生,每一個時代都有墮落的人,每一個時代都有生不逢時的人,其實,每一個人都是生不逢時的人,我們要做的,不是抱怨,而是行動。”
“行動當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行動前的思考。
“但您可是一直在思考啊!”
“是啊,想是一件事,動是另一件事,往往因為看到行動的骯臟,而停滯在了思考上。”
“王先生,這有一個人一直想見你,她應該就是你夢中的那個人。”
“難道她來了……”
我坐了下來,靜靜地,等著她來。
“好久不見!”
“果然是你。”
“你在我夢中出現了很多次。”
“哦,是嘛,我聽說你過得很不好!”
“一個人嘛,總要去幻想些什么,你我重逢的場景,這樣的我沒想過,當時你看我的眼神里,我讀出你根本忍受不了漫長的牢獄,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出來的?”
“無罪釋放……”
“為什么……”
“這世界罪這么多,緣何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啊,洗耳恭聽……”
“一對夫妻,在謊言的世界里和諧相處著,但等到謊言揭穿后,他們成為了陌生人,而后陌生人再一次相遇時,彼此沉默無言,相互看了半天,你說誰先開口?”
“女方?”
“你怎么知道?”
“你說的是你與我的故事吧…”
“呵呵,沒有,只是相似,世界上相似的故事很多,結局不一樣的原因是故事中的人不一樣,悲離的故事很多,結局能否歡天喜地,亦或是幾度離殤,完完全全是故事中人的選擇。”
“現在,如果你是故事中的人,你會選擇什么?”她問道。
我一時竟然語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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