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那邊傳來的是中專時期同學飛的聲音。十三年未曾謀面,我一時弄不明白他在哪兒發展。他說,還在流浪,在美國。天啊,他還在讀書,把書讀到了大洋彼岸。中專畢業,我們一同被保送上學,我上的是大專,混了張文憑后就匆匆就業了。飛上了本科上研究生,研究生畢業在一所師大上了四年班后,便飛向了另一個國度去繼續上學,求學之路一走就是三十年;這路走的長啊,令人不得不感嘆。
父母與社會總盼望子能成龍,女能成鳳,于是人生一開始就走了很多的路。一生下來,不會走路時學走路;學會走路時學走人生之路。讀了書盼望成績好,成績好盼望能夠考個好大學,考上大學盼望能夠進個好專業;好專業盼望畢業后能夠找個好工作。當走了這么多路,進了社會才發現,其實這路才開了個頭,更長的路在后面。有了工作,人生如春錦鋪開,怎能辜負好時光,就得考慮干一番事業。也許當真正走上一條屬于自己的路時,每個人的青春大好時光多已過半,此時也許只有“人間正道是滄桑”、“無數風雨道中人”能夠說明自己。
八十年代成長起來的人,心里總存了一份理想主義的光芒。富麗堂皇的夢對于一個三十已過的人來說,實在是太遙遠的事情了,誰也不愿意去撿拾這份童趣般的東西了。可誰也不愿意時光在無聊中逝去,不想順順溜溜地滑下去。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時光如流水,光陰易逝而作為難成,人們對人生的思考就又多了幾份,又深了些許。當某一天重新回過頭來反思的時候,也許真的還缺少叫做“志”、“理想”或者“目標”這一類的東西,其中最根本的還是“人生為何,人生何為”的問題。這實在是份常說常新的一個話題,這些小學課本里就有,作文里常寫的一個話題,到了三十而立之后,又弄不清楚了。這正像圓圈一樣,走過三百六十度之后,再次回到起點。
也許人生無止境,叩問也就無止境。當不斷地思考著人生的話題時,就想到了溫家寶總理引用林則徐的兩句話:“茍利國家生死已,不因利禍趨避之”,以此來說明自己獻身國家和人民的決心。看著電視劇,就想起孫中山十次革命,九次失敗,一次武昌起義,推翻帝制,一舉成功;矢志不移,心存共和,其志何其雄啊!回顧文史,就想起“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一介書生也能夠有其宏愿。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多少英雄從頭過,燦若明燈,爛若星河,他們始終都處在叩問的境地,此情此景比常人更甚百倍。
無論走過了多少時光,當每個人回過頭來看時,人生還在路上,叩問還在路上。真的像許多人說的一樣,不經歷風雨,怎樣見彩虹?也許只要心是真誠的,夢就是真誠的,流汗就是真誠的,生活就是真誠的。真誠能換來春天的希望,換來夏花的爛漫,也能換來秋天的碩果。真則靈,誠則信,對天對地對個人對祖國對人民都是一樣的。2006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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