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這次拉練的有五個隊的學員，學院只把出發(fā)時間規(guī)定在了一個時長在半小時的時間段，和到延安綜合訓練場集結(jié)的時間，并把并沒有規(guī)定哪個隊必須什么時間到，這就給了每個隊充分自由發(fā)揮的時間，誰先到，就看誰的本事了。

　　宿營的房間是朝陽的幾間大窯洞，粗看都是灰灰的顏色，在冬天更顯不出一點生氣。但后來張小辰注意到，這些窯洞的窗棱，大都是由方木橫著、豎著或斜著組合在一起的，而且每個窗棱和每個窗棱都不盡相同，千變?nèi)f化的，這就賦予了每一個窯洞不同的個性。

　　早上九點整召開綜合訓練動員大會上，第一個議程是院領(lǐng)導(dǎo)宣布到達時間：第一個到的是二系的三隊，一百五十個學員哥哥血氣方剛，特別的是，三隊里有一個區(qū)隊的學員由空降兵某軍提干的干部苗子和淘汰下來的飛行員組成，那素質(zhì)真叫一個棒，羨慕地其他學員不得了。可羨慕歸羨慕，那里知道他們背后所經(jīng)歷的那些非常的嚴格的訓練呀。在他們的影響下，整個三隊的士氣都被他們帶動起來了。

　　第二個到的就是張小辰所在的十八隊了，成績有大家的，但也和宮隊分不開，在部隊拉練問題上他有一套拿手的本事，勁用在哪兒，用在什么時候，怎么走路腳才不打炮，是出發(fā)前全部規(guī)劃好的，而且一路走來，沒有一個被收容，這是關(guān)鍵，也是宮隊最大的心愿。

　　當學院領(lǐng)導(dǎo)念到第三名時，大家一聽先是有些納悶，緊接著報以最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第三名竟然是八隊！劉隊一聽，從隊前站了起來，幽默地說，我的目標是第二名，同時向第一名發(fā)起挑戰(zhàn)，咱們返回時領(lǐng)獎臺見！

　　大家一聽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大家確實也很累了，學院宣布休整一天，第二天徒步到革命紀念地棗園參觀學習。

　　下午五點鐘，學院突然通知，晚上八點鐘要和駐地的老鄉(xiāng)聯(lián)合搞一個晚會，要求每個隊出兩個節(jié)目。

　　宮隊剛看完通知，正和隊里宣傳小組的幾名學員琢磨節(jié)目的事，八隊的劉隊長一推門走了進來。他到開門見山，說要借個人。宮隊說誰呀？劉隊一指張小辰，說就他。宮隊問他理由，劉隊說沒有理由，我只是告訴你，人是借定了。也不等宮隊回話，劉隊拉著張小辰就往外走。宮隊也不好意思阻攔，只是說，我這有他的節(jié)目呢？這時劉隊已經(jīng)拉著張小辰走出房間了，他不知從哪里冒出一句，兄弟會唱戲嗎？張小辰說會。劉隊一聽好像心里有了譜，沖著宮隊喊道，放心吧，給你留了一個，準保你滿意，走了。

　　到了八隊臨時的隊部，大概有十來個女生正在練節(jié)目呢。

　　一進屋，劉隊就對張小辰說：“兄弟，救急如救火，我聽姬越說你有音樂特長，會彈這玩意兒嗎？”劉隊邊說邊指了指旁邊的一架電子琴，而后又說：“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到附近的學校借來的，雖然舊了些，但還能鼓搗出動靜。”

　　“會，劉隊，只是手生一些。”張小辰搓著手說。

　　“會就行，拿樂譜來。”劉隊說完，一個女生遞過來一個樂譜，是《洗衣歌》。

　　張小辰做到琴前面，先是琶音階熟悉了熟悉了鍵盤需要觸鍵的力道，接著完整地彈了一遍，而后問到：“劉隊，你的意思是讓她們跳舞蹈，我伴奏唄。”

　　“對，真是聰明。”劉隊夸了他一句。

　　“那咱們開始練習吧。”張小辰輕輕彈了過門后，女生們輕盈的舞姿開始隨著動聽的音樂翩翩舞動起來。

　　三遍之后，看也練習得差不多了，張小辰告訴劉隊可以了。

　　要離開時，他對姬越說：“你出來一下。”

　　出了門，張小辰問了一句：“你不是說你會彈鋼琴的嗎？”

　　“是的，我是領(lǐng)舞，沒辦法彈的，你不愿意幫忙嗎？”

　　“不是的，那你們好好練吧。”

　　看張小辰回來了，宮隊趕忙問：“剛才劉隊說留了一個，是啥節(jié)目？”

　　“唱個戲曲節(jié)目行不？”

　　“那當然行了！啥戲曲節(jié)目？”

　　“唱段豫劇吧，隊長你挑一段。”

　　“不用挑，你自己定。”

　　“那就唱豫劇《朝陽溝》里的一段吧，叫《咱兩個在學校整整三年》，我清唱。”

　　宮隊點點頭問道：“對了，劉隊把你拉過去干什么呀？”

　　“讓我給他們伴奏，他們有個舞蹈節(jié)目。”

　　“隊長，咱們的節(jié)目練好了嗎？”

　　“還沒有呢，正在練呢，是個‘三句半’節(jié)目，這不洗臉盆都上了。”

　　張小辰一看，差得樂了出來：水桶、臉盆，還有從炊事班借的蒸鍋，還差一樣呢？這時，劉松顏舉了舉他的小號。

　　張小辰還是憋不住笑了出來：“隊長，您這個節(jié)目肯定受大家歡迎！”

　　“你小子，是取笑我嗎？”宮隊拿腳輕輕地踹了張小辰一下，“來，我們再練一遍。”張小辰笑著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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