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模仿師的手中接過蓋著黑幕的提爾諾之眼,耳邊聽他說此魔法器物可以看到未來,讓我小小的激動了一把,掀開黑幕,露出流光溢彩的圓形球體。我把手輕輕的按在上面,立刻有閃耀的彩色瞬間包圍我。
世界在眼前旋轉,寒風冽冽,大地蒼茫,雪幕滾滾而下,像是難以適應一般閉上眼睛,任憑黑暗和混沌成為唯一的主宰,靠在樹上喘息,喉嚨間有一團猩紅要脫口而出,疼痛撕扯著我瘦弱的軀體。我順著樹坐倒在地上,我無力的看著前面的殘破的碗和跟了我十三年的木杖,終于抑制不住,口吐出混合著濃痰和血的腥黃,身體早已殘破,我將不堪,我一點點的躺倒在雪地里,看著雪一點點的把我吞沒,將我融進它的冰冷。也許此刻我唯有血與淚還在抗衡,還保持著最后一點溫度。雪花紛紛揚揚如蝶,凄慘絕美,此刻像極了一場純白的葬禮。當最后一片雪淚蓋上我最后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的時候,正是死亡的無情。
我驚心動魄的看著自己的葬禮,想著生命在漸漸遠離自我,這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就在我三十三歲那年。我本無意寫下我的判書,但命運已為我寫好。
我不只一次的看到將來的我仰望天空,那一雙渾濁的雙眼與我對視,仿佛要穿過提爾諾之眼與我交流,我看得出他眼中有不甘、憎恨、憤怒,三十三歲本該是最美好的年齡,但她死在雪地里,甚至沒能好好安葬。皆因我如今仍過著懶惰,虛愉的生活,無所事事。她恨的就是這個。我打了個哆嗦,看到現在葬送了將來,如果依舊如此,我將要眼睜睜的看到自己重蹈覆轍。她的雙眼分明在說,此刻你還能繼續你現在的歡愉,虛假的在幻影里過活嗎?你敢這么做嗎?
說實話我不敢,我不愿意看到將來的自己無家可去,無人問津,到死都過在病痛的深淵中。但過在幻影中十多年,豈能說變就變。我狂亂的抓著頭發,不知該怎么辦,但我又十分清楚該怎么做。我缺少的是勇氣和夢想。這些我都沒有,以至生無可戀,是死亡的前奏。
所以勇氣和夢想呢?如果沒有,那就去創造,就像創造陽光照亮黑暗之路的盡頭。
我可戀的果實就躺在荊棘之路前方的生命之樹上,我時時刻刻都能聽到它在樹上吟唱:“走完了這一路,詩歌與旅行,做想做的事,只要你勇于踏荊棘而來,我就在這兒等你,只等你!
是的,到達生命之樹的時候雙腳可能早已沒有完整血肉,但如果路上沒有荊棘,那最后摘得的果實,舌尖的甜美又哪里是幸福呢?
獲得夢想又何其艱苦,有時甚至是一生的努力。我常把寫一輩子的詩歌當做夢想,即使艱難無比,但那又如何?在我眼中他就像江湖中,絕世神醫手中獨一無二的續命丹。如此珍貴,我怎能不向它撲去,更何況通向它的路是隱世花谷,是比幸福還要絕美的果實,若是能獲得它,真是得讓此生無憾了。
此刻,心中,血液都在沸騰,眼中發著光,是希望。
轉頭在看向提爾諾之眼,風雪之冬以變為了春花花盛放之際,那個僵硬在隆冬的女子,此刻安然的熟睡在草地上,雙手抱著膝蓋蜷縮著,狀如還在腹中的胎兒,嘴角揚起好看的微笑。春花從死地里復蘇,已然新生。
畫面扭轉,一個放滿雜志和資料的辦公室里,一群裝束隨意,又個性十足的人們在歡笑中聊天。這里是一間雜志編輯部,剛才那個草地上的女子坐在轉椅上聽著有些吵鬧的辦公室也不惱,只是微笑著放下手中的鼠標,拿起還有著氤氳的熱拿鐵,輕吹了一口,望著窗外果實累累的枇杷樹,盈盈地笑。
她記得自己是怎樣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每一天他都在背書,寫題,忙碌壓彎了他的背,他無數次想要把握緊筆的手松開,這樣就不會累了,就沒有痛苦,臉色也不會像垂暮的老人一樣蒼白。那時的成績已足夠進二本線,上一個不錯的大學,學不錯的專業。握緊的拳頭一點點松開,被筆印出的痕跡在默默消散,痛苦減弱。但是,但是停歇一刻,就猛地想起了那個乞丐,那個我,就因一刻松懈,而終身悔恨,這并非我要的。拳頭再次握緊,發間再次沒到了題海里。時間一寸寸過去,奮斗后的我終于堅強的長大成人。
咖啡中的苦澀并沒有讓他皺眉。他明白,若沒有青春時如這拿鐵的艱苦味道,沒有那血與淚的拼搏,何來窗前果實滿盈的幸福。此時如這棵枇杷樹,長成動人的模樣,只用輕數枝頭間的幸福與甜美。
誰道命運掌握在神的手中。那個僵死的乞丐,不也改變了命運成為一個幸福的人嗎?要書寫自己的未來,最重要的就是改變現在的自己。
此刻青春正如花般徐徐綻放,幸福的果實就在不遠的路上,還不快帶著夢想與激情沖動一把!
之前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正值我為學渣的那幾年,希望能夠激勵自己不要墮落。 也獻給每一個迷惘的青春期少年,只有拼搏過才沒有遺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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