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錯啊。我白了她一眼,鄙視的說。
她拿起一旁的毛巾,搭在肩膀上,矯情的哼了一聲,轉過頭扭著腰走掉了。
我在后面趕緊小步的跟著。
這家伙說是來出差,是來度假的吧?整日的不見她正經工作,除了忙著安排我倆個的娛樂活動,就是和一些認識的不認識的男人約在咖啡館里浪漫。
我想,也許只有這樣,她才能不會過于悲傷。
平日我除了上下班,就是在天幕垂下的夜里想想過去的我們,幻想著我們相遇的場景,除此之外,幾乎再沒什么活動了。我把自己鎖進了一個四方的框子里,只有我們倆個。一個十幾平米的屋子里,只有我和你的過去以及不能預料的未來。
這些日子以來,我似乎感受到我的世界里不再僅僅是我們兩個了,她把咱兩的生活攪的有些凌亂,還帶來了其他的人一起攪合。我極力的忍受著這些變化,但我希望她好,我希望她可以不必抱著過去的傷痛折磨自己,我希望她可以再去追求幸福,畢竟人生還長。
若一生都在等待,等待的只有枯萎,黃粱一夢終究是空的。像我,等了十年,等到我們相遇,等到的是你挽著她的腰,和我點頭寒暄,竟然是陌生人的待遇。
我不希望她和我一樣,把十年的青春都獻給了一個等字。這十年里,堅強和頹廢交織的生活讓我變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她天天穿的花枝招展,總是在周末的時間拉著我去各個美容院,好像和人家很熟的樣子。既然是她出錢,我也就陪著。做完美容,我們又逛了各大商場。她挑出幾件,在我身上比劃了一通。
小妹,這幾件給我包起來吧。她竟然連價格牌都不瞧一瞧。我在一旁偷偷的看了一下價格牌,都是四位數。我趕緊放下,總覺的這衣服燙的手會疼。我扯了扯她的衣服,指了指價格牌。
她一點反應也沒有,扭過頭按下了密碼。看來這女人離婚,得到了數目不菲的一筆啊。可這樣揮霍,又能揮霍多久,以后一個人的日子再難也要自己頂起來。
她還真以為自己是個貴族小姐呢,大包小包全讓我拎著,她走在前面,還一個勁的嘟囔著:你說你,這么點東西也能累成這樣,你說你平時一個人搬家的時候都是怎么弄的?我記得畢業的時候你牛勁不小呀,現在怎么這么慫了呢?
是的,畢業的時候我真的像一個打了雞血的人,不,確切的應該說是從進入大四的那天起,我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你還記得嗎?你說等我畢業后,讓我去你的城市,你要帶我去你生活的校園,告訴我你對我的思念。你還說你在你們學校的一棵大樹下埋了一封信想對我說的話,我早就按耐不住了。
我多么希望畢業可以快一點到來,我就可以快一點去找你,我們就可以快一點在一起。
聽見她這么說,我沒有反駁,她說的的確如此,現在的我真的很慫了。似乎那年的我早早的就死掉了,卻還霸占著一具尸體。
她見我沒有反駁,扭過頭對著我大聲的吼著:怎么,慫的連一句話都不敢說了?你現在活著有什么用,就為了等他,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你知不知道他已經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了?你知不知道他已經把你忘的干干凈凈了,他早就不知道你是誰了,你真的以為你自己很重要嗎?你現在在他眼里連一個狗屁都不算不上。
她像一個瘋子一樣,撕扯掉我手里的東西,扔在馬路上,我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用可憐的眼神看著她,她似乎變的更加氣憤,伸手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丟下我,走了。
我撿起躺在地上的大大小小的包,心里像抽空了一樣的疼著。她的話像刀子一樣,在心里一陣亂絞。我強忍住眼淚,抬起頭使勁的眨著眼睛,自己對自己說:不會的,一定不會的。還是沒有忍住,右邊眼睛了流出一行淚,眼睛似乎開了閘,汩汩的在臉上淌出了軌跡。我坐在寬大的馬路邊上,望著來來往往的車輛,一動不動,只有心在抽搐著。
她坐出租車又拐了回來,跑過來抱著我的頭,說著對不起。
我胡說八道的,他肯定會回來的,當初你們那么好,他不會把你忘記的,可能有不得已的苦衷呢,都是我不好,我這張臭嘴。語氣里全是自責,兩手揉搓著我的頭發。
我趴在她的肩膀上,緊緊的抱住她。都弄花了我倆精致的妝。
我以為你的肩膀只為我一個人,只是不曾預料到它卻扛起了另外一個女人的一生。
最后一次我靠在你的肩膀上,你的眉頭像上了防盜鎖,直接把我鎖在了你的世界外。
我到今天還是不明白,我們是怎么就突然陌生了呢?
我想,到我離開的那天,我也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
難道承諾可以像家常便飯那么隨意?難道承諾就是感情里一種欺騙的手段?難道承諾是高昂著頭喊出的空話?
我還記得初中的語文課本上《羅密歐與朱麗葉》中的朱麗葉說的一句話:可是你的誓只是一個謊,人家說,對于戀人們的寒盟背信,天神是一笑置之的。
那時我總以為海誓山盟,應該是驚天地泣鬼神的,應該是深思熟慮,發自肺腑的。都是自以為是,書本上真的沒有騙我,騙我的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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