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位于劍閣西北兩百余里的一座小村莊。
一間民房里,一個年輕男子癱坐在地上,面色驚恐道:“救……救命啊!不,不要殺我……求求你了大人,饒了……”話還沒說完,頭顱便與脖頸分家了,雙目圓瞪,死不瞑目。
兇手是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衣服胸口位置繡著骷髏圖案,整張臉似乎被火燒過一般,丑陋無比。
舔了一下刀尖上的血,嘿嘿低笑,陶醉道“不錯不錯,這次出來可要好好享受一番,老呆在總部可真悶死老子了。”隨后看向房間的一個角落,那里有東西蠕動了一下。
一個三十左右的婦人抱著一個嬰兒蜷縮在那里,緊緊抱著孩子,不敢看向黑衣人的方向,眼睛里噙著淚水,也不敢透出一點聲音,死去的人,是他的丈夫……
黑衣人看到這婦人還有點姿色,身子也有些燥熱了,沖上前去將母子全部丟到床上,把嬰兒從婦女手中搶出扔到床另一邊,欲對婦女進行非禮。
“放開我!不要!孩子,孩子!你這個禽獸,畜牲!快放開我!”那婦女哭喊道。衣服被撕開也不顧,她的手伸向嬰兒,想將他抱在懷里。
黑衣人怎會如其所愿,每次婦女的手都要夠到嬰兒時,他總是將她拖回來,對這女人的不順從,心里有些窩火,用刀指著嬰兒,惡狠狠的道:“信不信老子劈了那娃娃,想讓他活著就給我好好聽話,你要是死了,他也要死!”
這話震住了那婦女,她不敢哭喊了,也不敢再動,只得配合那黑衣人施暴,流下了屈辱的淚水。
然而,半個時辰后,一聲慘叫從屋子傳出來,黑衣人走了出來,手中提著一把滴著鮮血的刀……這等行徑,當真禽獸不如!
不僅僅是這里,這個村子,今夜注定被血染紅……
又一個黑衣人忽然出現在黑衣人身后,單膝下跪道:“隊長,接下來如何?”
“殺干凈了,我們不需要俘虜,然后與其他隊伍會合……”那被稱為隊長的黑衣人說道,這隊長名叫許虎,是這次行動的主事者。
“是!”黑衣人應道。
看著累累尸骨,許虎沒有一絲心理負擔,兀自在染血的村莊散著步,他的手下也殘暴無比,**,剖尸解骨,搶劫放火!這里簡直是人間地獄!
這時,他看到一個黑衣人持刀沖著一個嬰兒砍去,但事情并沒有如他所想的鮮血四濺……
“啊!”黑衣人慘叫著,那嬰兒白嫩的小手指竟然生出半米長而鋒利的指甲,狠狠刺入黑衣人體中,嘴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道:“嘻嘻,味道不錯……”很快,那黑衣人便化為干尸了……而那嬰兒似乎也長大了一些。
這一幕,讓許虎這刀口舔血的滾刀肉都感到惡心不已,他的臉色難看無比,低聲喝到:“小娃娃,你究竟是個什么東西!”雙腿卻有些軟了,人對未知的危險總會產生懼怕的念頭,特別是這種殺人的方式簡直聞所未聞!
嬰兒那可愛的臉蛋卻露出了令人膽寒的邪魅笑容,嬉笑問道:“我餓了,你的血肉可以分我一些么?”
這話落在許虎耳中,再加上之前那個手下的慘狀,他感覺自己再面對這怪物就要瘋掉了,從懷中取出信號彈,向空中發射。臉上浮現猙獰的笑容:“我不管你是什么東西,今日我要你死!”他不敢獨自面對,所以打算將人馬召集過來圍殺此獠。
那嬰兒面色陰沉了下來,稚嫩的嗓音帶著濃濃的殺意響起“既然這樣,那我只好自己動手了……”說罷,嬌小的身體如同野貓般俯下,而后撲了上去,尖銳而漆黑的爪子直指許虎喉嚨而去!
許虎大驚失色,這速度,實在恐怖,舉刀招架,但接下來,他的瞳孔一縮,感覺到了肩膀一陣刺痛,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不……不會吧,怎么可能……”他的大刀如同豆腐一般被利爪刺透,透過的爪尖緊接著刺透肩膀,他感覺自己渾身疲軟,似乎什么東西被抽走了一般,他想叫,但叫不出來。
這時,有五個黑衣人先趕到了,當他們看見自己隊長被這般對待,手持大刀向那嬰兒沖去,五把大刀當頭劈下!
那嬰兒只有一只手可以抵擋,如何抵擋得了五個成年男子的狂劈猛砍,只得棄了許虎,抽身而退。
大刀落地,落了空,震起大片煙塵。一個黑衣人扶住許虎,看著許虎那燒毀的臉變得消瘦許多,不禁暗暗心驚,什么魔功可以這般抽取人的血肉,簡直聞所未聞!
檢查了一下許虎的身體狀況,很不樂觀,但至少保住了命。對其他的伙伴說道:“隊長沒事,小心那鬼物,他能抽取人的血肉之力。”那幾個人握緊刀柄,警惕的盯著那嬰兒,隨后,越來越多的腳步聲奔向這里……
那嬰兒見眼前人即將越來越多,知道再不走自己可能再也走不了了,當機立斷向村外逃去,只要進入樹林,就能擺脫他們了。只是,想到那沒被吸干的許虎,不免覺得有些可惜。
那群黑衣人想追過去,但被照顧許虎的那個黑衣人制止了。
“別追了,隊長重要,必須有人來主持大局,別讓其余四個小隊的人笑話,我們必須在三天內攻陷劍閣邊境的三座城池,不可有失。”
一直到黎明,許虎才醒轉過來,他感覺渾身乏力,靠著部下的攙扶才站得起來,耽誤了太久的時間,他趕緊下令檢查人數,然后立即出發與其余小隊匯合。
這次血洗這個小村莊,他們小隊共有二百一十一人,損失了三個人,一個死在那詭嬰手里,另兩個不知去向,許虎也顧不上去搜尋他們了,帶領人馬立即出發,只是因為他的原因,行軍速度緩慢。
就在他們走后不久,村莊另一邊,三道人影走進了村莊,便是安寧一行人了。
映入眼中的場景讓他們臉色難看不已,路中間許多尸體,男女老少皆有,一些民房燃著的大火還未熄滅,火星四濺,木頭被燒得噼里啪啦作響。
安辰看向一間民房,一具尸體倒在門檻上,身上布滿刀痕,顯然是逃跑不及,被狂砍數刀致死,嘆道:“晚了……晚了,如果抓緊時間趕路,昨天下午我們就能到達這里的……”
安寧看到許多房檐下,一具具尸體倒在那,許多血跡潑灑在墻上,顯得極為刺眼。斷頭缺肢者不在少數,特別是還有老人女人孩子……慘狀使他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啊!”慕芊韻驚叫一聲,扯了扯安寧的袖子,指向一處,眼淚不停掉落,將頭埋在安寧懷中,不愿去看。
那是一具赤裸女尸,五官完整,清秀美麗,那身體更是潔白如玉,凹凸有致,只是那不甘的雙眼圓瞪,死不瞑目。脖子上的血痕,右手的剪刀,身下的穢物,身邊的布片,死因很明顯。只是她的肚子上伏著兩具無頭尸體,身材偏小,是兩個孩子,頭顱還在離尸數米之地,慘不忍睹!
這樣的場景不止一處……這里是街道,就有這種慘狀,那民房中,陰暗處,有比這更兇殘的手段也不足為奇了。
安寧望向安辰,雙目血紅,冷冷問道:“大伯,查得出來是哪方勢力干的嗎?”
“黑盟,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支勢力,這里是劍閣邊境,與其交壤且兇殘無比的也只有黑盟的人了。”安辰心中也是憤怒不已,不管哪方修仙門派,即使交惡,也不會禍及凡人,只有這黑盟例外。
所行之處,殺人,**,搶劫取樂是常事,但其勢頗大,其余正道雖恨其入骨,但總不能合心去剿滅它。曾經的蓬萊島與修羅堂開戰,損失慘重,元氣大傷,這讓各大仙門選擇了保全自己,始終不敢與黑盟決戰,但這也讓黑盟越來越壯大,形成如今這般囂張的行事風格。
“先燒了吧,尸體腐爛會引發瘟疫的,然后趕往劍閣,說明此事,再作定奪。”安辰說道。
村莊外,安寧三人望著熊熊烈火焚燒的村莊,心中感覺惆悵不已,特別是安寧,思緒萬千。
這世間不是存在神靈嗎,為什么在那種時候,人們哭喊著祈求他們的時候,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救贖,白白丟去了性命?
在這沒有王法,實力為尊的時代,弱者的性命就該如草芥一般嗎?
一千多年前,王朝爭霸的時代,又是怎樣一番場景?
自己,在這個時代,又是什么樣的存在?
……
樹林中,那詭異的嬰兒遠遠注視著離開的安寧一行人,笑了。小舌頭舔了舔嘴唇,自言自語地道:“感覺和我的味道很像,難道是?”而后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一下長那么大,吞噬的能力應該只有我有,不可能會給其他的兩個……”而后,隱入了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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