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森昏暗的峽谷里,安寧背著戮邪日夜兼程行走了三個月,依舊被困在峽谷里……
“你小子走快點,慢死了,這樣下去什么時候才走得出去??!”安寧劍匣里的戮邪晃了晃劍身,不滿道。
“當初我就讓某劍帶我飛上這絕壁了,可是某劍似乎百般的不樂意,路上還閑飛著太累,死皮賴臉的巴在我身上直到現在也不肯下來呢?!卑矊幉痪o不慢的說道。
“啊哈哈哈……”戮邪知道安寧說的是它,偏偏它不占理,只好打個哈哈應付一下,隨后委屈的道:“我也想帶你飛的嘛……但人家可是女孩子,怎么可能讓我拖著你飛上那么高的地方呢?你就把這當做修行吧,年輕人累點是好事。”安寧聽到這番話,一腦門黑線,打心底覺得這劍也忒不要臉了,黑的都能說白了。
“按理說我們應該快出去了,我們在大陸南邊的十萬大山,而后一直向東走,過幾天應該可以到達東海之濱了?!卑矊幭蚵拘敖忉尩?。
“唔……好吧,這話你說過很多次了,這次再信你一回。”戮邪對于安寧的敷衍也懶得計較了,光芒忽閃忽閃的,便沉默下來,似乎是……睡著了。
安寧借著熒光前進,眉頭卻皺了起來,從剛才起,這附近便多了一些尸體,看服裝有男有女,其中以女性居多,地上散落了許多兵器,隨地拾起一把刀反復查看,年代挺久遠了。
“這地方怎么會發生那么大規模的廝殺?而且女尸比男尸多了一倍有余,估計是以女性為主的實力吧……東海附近倒是有座蓬萊島是以收女弟子為主的,不知道是不是這股勢力……”安寧疑惑地自言自語道。
“唔?”安寧看到前方有陽光照入峽谷,透過陽光看到峽谷外有一塊巨大的圓形空地,天空也寬闊了很多。明媚的陽光對于在昏暗的峽谷中待了數個月的安寧來說顯得格外刺眼,只好閉著眼睛摸索著走出峽谷。
安寧走出來后,才敢睜開一絲眼睛去慢慢適應這陽光。良久之后,才能看清楚眼前的景物……
暗紅色的地面上插著許多破損的兵器,許多身著布衣的男尸與素衣女尸鋪滿地面。直徑大約千米的谷中布滿尸體,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前方有條小路通向外界,左側則是一個山洞。
安寧決定不急著離開這里,這么大的亂斗已經達到滅宗之戰的地步了,說不定還能讓他撿撿漏。畢竟真正大的收獲肯定是被獲勝的一方掠奪走了,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沒人會嫌寶貝扎手。
“修,羅,堂。”安寧好不容易才辨出洞口上方的三個血紅色的大字,字是古文字,暗紅色似是以人血書寫,縱是安寧這這般見慣殺戮的人看得久了,也難免自心底產生一股戾氣,渴望著鮮血的洗禮。
修羅堂是黑盟的一個下屬勢力,以暗殺和機關術出名,當初追殺他的黑衣人首領便是出自那個勢力的,自然是小心一些的好。
安寧拍了拍劍匣,低聲道:“戮邪,起來,護著我一點?!?/p>
戮邪對于安寧吵到它沉睡十分不滿,但也不希望安寧遇到危險,只好乖乖從劍匣里飛出來。
戮邪看到周圍的情況,也猜出個大概,立馬興奮了起來,道:“怎么怎么?我們這是要盜墓嗎?”
安寧看到戮邪這模樣,不禁感到有些無語,這家伙怎么對偷果、盜墓一類的事情那么積極,就那么愛干缺德事嗎?戮邪要是知道他心中莫名其妙給它貼上了“缺德”的標簽,肯定要氣得抓狂了。
戮邪散發出藍光,映得狹小的山洞明亮起來,走在潮濕的路面上,戮邪不禁對黑盟那些家伙厭惡不已,這種見不得陽光的勢力,他們的人都不是什么好狗,特別是這種魔門,每人手上的無辜的人命估計都有百八十了,難怪會被蓬萊島不惜一切代價鏟除。
越往深處前進岔路越多,簡直如同蟻穴一般,好在安寧做好了標記,不然就連出去都難如登天。
安寧站在一條路前,松了口氣,說道:“這是最后一條路了,沒想到這地方地形竟然那么復雜,難怪至今還有那么多修羅堂的余孽存活于世間,在這里想把追兵繞開并撤退實在是太容易了。”
“安寧,你看前面,里面會不會有寶藏?”戮邪的劍尖指著前方的石室,對安寧說道。
“進去看看吧,實在沒有的話只有撤了?!卑矊師o奈的說道,其實他對這里也并不報什么期待,畢竟之前那么多石室,都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有的只是尸橫滿地。
但一進去,里面的景象卻是超出了安寧的預料,里面只有五具尸體,盤膝著的,身下還墊著蒲團,但上身卻是后仰,頭顱與脖子分了家,想也知道是人為干的,這幾個可能是修羅堂坐化的前輩吧,沒想到連死去的人都不放過,可想而知蓬萊島的弟子是有多痛恨修羅堂的人了。
安寧仔細地圍繞石室走了好幾圈,并沒有發現什么有用的寶貝,正欲離去,忽地發現洞口有幾塊地磚顏色和其他的不一樣,那些地磚左一塊,右一塊,并沒什么規律,但大致通向石室右邊的墻壁……
“這是機關?”安寧有些好奇,先前走完整間石室也并沒有發現這些磚踩起來和其他的磚有什么不同,于是再次踩了上去,也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他更疑惑了:“難不成真的是我想多了?”但他依舊不肯放棄,反復跺了幾腳,一次比一次力量大,當他跺了十數腳后,地磚輕輕地“咔”了一聲。
“有反應!”安寧連忙蹬蹬蹬的把所有的磚全部踩響了一遍,只見一陣機關響,那坐化臺后方的墻壁裂開了,露出里面的文字。
諸天妖魔,閻羅鬼靈
我以此軀,奉祭萬邪
不入輪回,甘墮九泉
只為情故,雖死無憾
戮邪看到了這四句口訣,但它身旁的安寧卻已經看呆了,安寧深深地記住了這四句口訣,因為他感受到了這位前輩心中那份決然,為了自己愛的人,竟然能夠選擇靈魂不入輪回,心中對于黑盟的人也有些改觀了,至少里面的人并不都是無情無義的,也有一些人能為他人奉出自己的性命。
安寧收束心神,再次開始搜尋,確定了沒有其他有價值的東西之后,才準備原路返回。
但這時,石室突然震動了起來,不,不僅是石室,整個修羅堂遺址都震動了起來。似乎是要塌陷了,估計是安寧已經得到那秘法口訣的原因了,修羅堂的前人是為了將這個秘密帶走后再將洞穴毀于一旦,可是幾百年前當年的大戰,蓬萊島的人占領了這間石室,修羅堂的人只好另尋出路,但蓬萊島的人并沒有發現這個機關,才讓安寧撿了便宜。
石室右側的石壁出現一個通道,安寧明白這是他唯一的出路了,不敢怠慢,連忙抓起戮邪就趕緊跑,在通道中,安寧聽到身后傳來巨石墜落的聲音,他明白,修羅堂的秘密就這樣被這座大山所掩埋,再也不會有人發現了……
過了許久,安寧走出了通道,眼中的欣喜是掩飾不住的,他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極目遠眺,可以看到大海,他知道自己已經到東海了。空氣中似乎都能聞到淡淡的海鹽味,水天一色的景致更是讓他頗感驚奇,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海,自然是激動不已,恨不得立刻就能沖到海邊。但他也不是孩子了,能分清主次,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回家一趟,給家里人報個平安……
路上,看到一個小鎮子,叫徐家鎮,安寧需要補充自己的干糧和水以繼續趕路,便打算進城一趟……
街道上各種吆喝聲,叫賣聲,討價聲,讓多日不見活人的安寧感到溫暖、舒心。
有一小販在路邊擺賣首飾,安寧上去瞧了瞧,小販看到一個這么俊朗的青年,心想著是哪個大家族的公子吧,得伺候好了,連忙給安寧介紹著他的商品。但安寧懶得聽他那廢話連篇的介紹,拿起一個白玉鐲子,左右翻看,很純,很白,如同牛奶一般,沒有一絲絲瑕疵。
安寧把鐲子放到小販手中,問道:“這鐲子怎么賣?”小販看到安寧選了這些飾品中最貴的白玉鐲,連忙拍馬屁道:“誒喲!公子真是好眼光!送給愛人的吧,這鐲子不貴,五十兩銀子便宜賣給公子了?!?/p>
從空間腰帶中取出錢袋,付了錢,立馬拿東西走人,這馬屁拍得讓他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他打算把鐲子送給他的未婚妻——慕芊韻,她是個孤兒,被安家收養,后來兩人產生了情愫,安寧的父母便將她留在他們家庭的小院中,已經把她當做未來的兒媳了,隨時都能操辦婚禮。
想到那占據自己內心中最重要位置的人兒,安寧更是歸心似箭,恨不得立即出現在父母所住的小院里。
這時,突然一道不溫不火的聲音從安寧身后傳來:“小施主,請留步?!彼缤徊攘宋舶偷呢堃话?,瞬間向身后來了一式回旋踢,然而并沒有人影。
“小施主,在上面,看這邊。”他又聽到了那聲音,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屋頂上,坐著一個喝酒的和尚,看起來八十多歲的人了,兩撇長眉垂至下巴,顯得極為和藹可親。想到先前那神出鬼沒的身法,安寧不敢追究他先前的戲弄,畢竟自己目前的實力太過低微,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他看到安寧在打量著自己,便朝安寧招了招手,示意安寧上來,安寧縱身一躍,便飛上屋頂,坐在那和尚的身邊。
安寧對著和尚拱了拱手,好奇問道:“前輩不知找在下有何見教?”
然而,老和尚的反問卻讓安寧徹底驚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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