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小耀從鞋柜上面拿起傘,面無表情地出去了。
現(xiàn)在的時間是凌晨一點五十分,街道上幾乎看不到一個人影,難得的有幾個醉漢也像游魂野鬼一般。
雨還在下,光小耀像是要去見什么人似的,撐著傘步履匆匆。
幾個醉漢拉住他,一定要讓他唱支歌才能放他走。
光小耀先是一怒,隨后又嘴角上揚:“要不我給你們唱祭歌?”
“一定要唱上海灘才行?!?/p>
“我喜歡聽鄧麗君的?!?/p>
“給爺唱個甜蜜蜜,不然今兒個你別想走。”
幾個醉漢拉著他又是一番胡言亂語,光小耀這下笑得更開心了,他伸出右手成掌蓋在臉上。
幾個醉漢以為他要變什么戲法,全神貫注地盯著他的臉。
手掌從那張臉上徐徐拿來,一雙血紅色的眼眸猛然跳進(jìn)所有人的視線里。
幾個醉漢瞪大雙眼,全都已然驚訝到了忘記逃跑的地步,目光呆滯,幾個人跟木樁子一般現(xiàn)在光小耀面前。
手掌完全拿來后,我看到四顆森白森森的獠牙從光小耀鮮紅的嘴唇里鉆出來。
不只是他們,我也驚呆了,現(xiàn)在的光小耀才露出他血族人的真面目。
在格蘭老師家的時候他的血紅眼還沒這么亮,也沒有獠牙。
“見……見……鬼了?!?/p>
“饒……饒……命?。 ?/p>
醉漢們哆哆嗦嗦癱軟在地,更沒用的居然**了。
一股濃烈的騷味鉆進(jìn)我鼻孔,我不由得退后好幾步,看光小耀怎么處置他們。
光小耀在他們每人身上都踢了一腳,朝踢邊罵到:“敢讓本王唱歌,你們都他媽不想活了是吧?”
地上求饒聲一片。
一會兒,光小耀平息了情緒,眼睛恢復(fù)正常獠牙也不見了,他指著趴在電線桿旁的人說:“你,開始跳鋼管舞?!?/p>
那人張開嘴巴:“我……我不會啊?!?/p>
“媽的,不會我就吸光你的血?!?/p>
那人哭哭啼啼地,扶著濕淋淋的欄桿站起來,苦著一張臉開始繞著電線桿跳來跳去。
雨水不斷從電線桿上滑落下來,好幾次他都因失手而摔倒在地,他可不敢懈怠,一旦落地趕緊爬起來繼續(xù)踩著奇怪的舞步,抱著電線桿做些**的動作。
其余的醉漢在一旁偷偷笑,光小耀回過頭看著他們:“現(xiàn)在,你們也給我跳。”
笑聲戛然而止。
“誰敢不跳我連他的肉都一起吃光。”
于是在一個傾盆大雨的夜晚里,淺川中學(xué)外面的街道上出現(xiàn)這樣一幅詭異又搞笑的畫面:一群三壯五粗的男人懷抱著路邊的電線桿在跳鋼管舞,他們臉上的表情既痛苦又無奈。
“對對對,就這樣,一直跳到天亮哦,誰要是偷懶估計死得連渣都不剩下?!惫庑∫⑿χ鴵沃鴤?,漫步走進(jìn)淺川中學(xué)。
我可能可以都不敢告訴別人,這人是我未婚夫,要是說出去我未婚夫喜歡讓男人在雨天抱著電線桿跳鋼管舞,估計我的異性朋友們?nèi)家x我而去。
被下午大胸妹她老爸請來的人一鬧,淺川中學(xué)的保衛(wèi)已經(jīng)嚇跑了,可鐵門不知道被誰鎖上了。
光小耀抬頭看一眼高高的墻壁,我說著他的目光望去,總覺得那個方向是小樹林。
他環(huán)視了四周,確定沒人以后忽然身體騰空而起,在我眼皮底下飛過墻壁朝小樹林飛去了。
好在我有攝魂珠,在夢境里我可以任意到達(dá)我想要去的地方。
我催動攝魂珠的魄力,才勉強跟上光小耀的速度。
他撐著雨傘在小樹林的邊緣落地,優(yōu)雅的身姿和面帶微笑的臉龐使得光小耀就像是從天而降的神祇。
不過,真是可惜了,光小耀只是一只習(xí)慣生活在黑夜里的吸血鬼,跟神祇有天壤之別。
他從容不迫地走到小樹林身處,微笑的表情始終如一。
一個白色的身影在小樹林里飄來飄去,光小耀停下了腳步。
我猜的沒錯,光小耀是夜行生物,半夜三更出來可不是會見老情人,而是廝殺其他的也行生物。
南宮夢曾告訴過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血族人并不像電影和恐怖小說里描繪的那樣嗜血成癮,相反的,血族人厭惡不純凈的血,只有低下的血族人才會把獠牙刺進(jìn)人類的脖子里,平常的高貴的夜行生物會選擇自相殘殺。
換句話來說就是,他們喜歡**同類的血。
我覺得這很好理解: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那么,小樹林里也有一只吸血鬼嗎,那么阿和的小米又去哪兒了呢?
光小耀抬起頭:“小米,你再亂竄我可就不理你了哦?!?/p>
話音剛落,一個白色的身影就落到他跟前,我上前一看,落地的竟是一個長得格外好看的女孩。
如果說格蘭老師是大美女的話,那她就定是傾國傾城的褒姒了。
她就是小米?
阿和在給一只吸血鬼寫情書?
這又是怎么回事?
光小耀俯下身溫柔地摸她的長發(fā),喉結(jié)動了動,貌似有話要說。
我冷笑:光耀你還真是厲害,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又彩旗飄飄,把格蘭老師哄睡著后再來找小米,兩條船都不誤??!
然而聽到他們接下來的對話我才知道自己又誤解光小耀了。
“哥哥,你怎么會來?”小米仰起頭問他。
儼然是鄰家小妹的模樣,真讓人難以置信,這個孩子竟然也是吸血鬼。
“父親來信,讓你立刻離開淺川?!?/p>
“為什么?。俊毙∶坠钠鹱彀停拔也蛔撸退闶前职謥砹宋乙膊蛔摺!?/p>
光小耀干脆蹲在她面前,把雨傘放到一邊,雙手捧起小米的臉:“不是我們強迫你走,是有個破魂師即將來到淺川,你的魄力還不足以應(yīng)付他,父親做這個決定也是為你好?!?/p>
“可是有哥哥在??!你那么強有誰敢傷害我。”
“我不可能每天都跟在你身邊,不可能隨時隨地保護(hù)你。”
小米自豪的說:“我小心些就是了,蹲在這里是不會被破魂師發(fā)現(xiàn)的?!?/p>
“你現(xiàn)在連強光都畏懼,又怎么躲得了破魂師的天眼?”
小米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光小耀搖了搖頭,直起身子語氣一下子就變了,他冷漠地問:“小米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阿和了?”
小米的笑容頓時僵硬,嘴唇動了動卻什么聲音也沒有發(fā)出來。
光小耀背過身去,一臉生氣,“不許狡辯,今天我已經(jīng)看到了,在阿和的脖子上有道血痕,我也在他身上嗅出了你的氣味?!?/p>
小米也挺直身軀:“我是喜歡阿和那又怎么樣?全是因為太喜歡他了我才會愿意**他的一點血,那些血根本不會對阿和的生命造成威脅?!?/p>
“住口!”光小耀大吼一聲,“你知道擅自**人類的血會有怎樣的懲罰嗎?”
小米無辜地?fù)u頭。
光小耀的伸出右手撫摸左臂上的困獸符,“你這樣會害死阿和的,總有一天你習(xí)慣他血的味道,會把他吸成干尸的?!?/p>
“我不會我,自制力很好?!?/p>
“沒有誰敢保證這種事不會發(fā)生,我們血族人的歷史記載地很清楚,一旦**人類的血液,那個人最終難逃厄運。”
小米還想說些什么,光小耀忽然從懷里拿出一顆散發(fā)著綠光的珠子,他遞給小米。
“這就是靈魂珠?”小米問。
光小耀點點頭:“在危急的時刻你一定要把它吞下,這樣興許可以躲過一劫?!?/p>
“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一定不會趕我走的?!?/p>
“但你要記住一定不能再吸阿和的血了?!?/p>
小米點了頭,雙手捧著豆大的靈魂珠,問:“如果阿和有生命危險,我可以用這個救他嗎?”
光小耀愣了愣,告訴她靈魂珠不僅可以救人一命還可以讓人永葆青春。
大老粗光小耀不夠細(xì)心,他沒發(fā)現(xiàn)小米的嘴角上揚分明有把靈魂珠用在別處的想法。
遠(yuǎn)方的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雨停了,小米也消失了,光小耀收好傘,在樹林里漫步。
我總算明白了,為何十年后的阿和跟現(xiàn)在根本看不出什么變化,因為體內(nèi)有靈魂珠,所以歲月對他束手無策,由此他才可以逃脫年華的制裁永遠(yuǎn)年輕。
剩下的一個謎就是,小米是什么時候把靈魂珠給阿和的,她后來又怎么樣了。
這場夢告訴我太多的東西,我需要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接受未婚夫曾是御姐控,還要接受他是血族人這一現(xiàn)實。
那么大胸妹跟阿和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特別是阿和在著的那封信,我突然很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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