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見面

　　今天上午，在又一次被用人單位拒絕后，她終于忍不住強烈的好奇心，撥通了網站王先生留下的電話。我想，反正只是問問，網上騙子再多，打個電話問問總不至于出什么事吧。再說，問了也不一定就真的要去做，了解一下足球寶貝是怎么回事，對自己也沒有什么壞處。

　　接電話的正是李先生本人，他自稱是廣州恒大俱樂部人資部長。他問我什么事，我說我看到你們招志愿者的信息，不知是真是假。他說當然是真的，我們是很正規的操作機構，并問我是做什么的。我告訴他我是學生，剛剛畢業，沒有找到工作，所以打電話來問問。

　　“學生，是大學嗎？”

　　聽說自己是大學生后，李先生顯得更為熱情，說話的語調也變了。曹倩倩告訴他自己剛剛大學畢業，然后他就不住地向她吹噓廣州恒大俱樂部是如何如何的好，多么多么的專業，已經讓多少多少足球寶貝成為全國知名人士，說得天花亂墜。聽到曹倩倩在這邊不吱聲了，憑他多年的經驗，他判斷此時的曹倩倩已經動了心，順勢就說：

　　“我們見面談好不好？電話里說不清楚。”他說。

　　“見面？見面不太好吧？”曹倩倩猶豫不決。

　　對方似乎聽出了她的猶豫，電話里爽朗地笑了起來，接著就施展出他那專業、嫻熟的忽悠功夫。最終的結果是，她答應見面。想想他的話也對，自己就去深入了解一下這個事情，感覺不對，就拉倒了唄，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他能把我怎樣？難道還能吃了我不成？

　　見面地點就約在玫瑰之家，時間是下午二點。

　　她之所以選擇步行，是想給自己留一些考慮的時間。她想走在空曠的天空下面的自己，一定比待在死氣沉沉的宿舍里的她更加冷靜。一路上她考慮了很多，設想了很多場景，想到了很遠的未來，有凄慘的，有飛黃騰達的，有平平淡淡的……天馬行空。其實，有好幾次她都想轉身回去。但還是鬼使神差般地一步步向著玫瑰之家走去。

　　馬路的潑水車聲鳴著刺耳的樂曲從她的身邊緩慢駛過，撒在馬路上的水珠，被反彈到人行道上，水珠濺濕了她的黑色絲襪上。曹倩倩在心里恨恨地罵了一句：怎么開車的，沒長眼??！

　　她一路猶豫著前行，帶著幾分悲壯，同時也帶著幾分堅定。二點的時候，她準時推開了那家玫瑰之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