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完全走進去,在走廊里我就聽到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和著一群人的歡呼聲,我壓根就聽不清楚音響里在唱些什么。
大胸妹推開酒吧內(nèi)間那扇玻璃門,一股夾雜著酒精和汗水的氣味朝我撲來,我用衣袖掩住鼻子,艱難地維持呼吸。
酒吧里人很多,男男女女隨亂七八糟的歌聲尖叫,跟十年后淺川的正規(guī)酒吧相比,有如天壤之別。
大胸妹在酒吧里環(huán)視一眼,面色凝重,應(yīng)該是沒有找到她要找的人,于是她背著書包繞過吧臺往酒吧的包廂走。
無奈我已經(jīng)跟到這里了,只要有始有終繼續(xù)跟下去。
酒吧走廊里燈光很昏暗,我視力不好,只好摸索著走。
好幾對青年男女在走廊里熱吻,對此大胸妹視而不見,甚至她還能一臉風(fēng)平浪靜地從地上纏綿的男女身上跨過去。
我越來越覺得,大胸妹很不一般,她絕不可能僅僅是高中生。
我又洋洋得意起來,看來我眼光很好嘛,跟著她就能完成釋夢。
在一間門牌號寫著“00”的包廂面前,大胸妹做了個深呼吸,高聳的胸部更是波濤洶涌,讓我羞愧得恨不能找條墻縫鉆進去。
她推開門,面帶微笑走進去。
包廂里面的沙發(fā)坐著一個身穿花色襯衣的中年男人,想必他就是輝哥了。
穿得暴露的女人騎在輝哥腿上,正跟輝哥吻到動情處,忽然就聽到大胸妹的聲音。
“輝哥,我來了。”
女人嚇了一跳,飛快回過頭來,眼見現(xiàn)在面前的是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女人很不爽地吼:“干什么你?誰讓你進來的啊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給我閉嘴?!?/p>
“什么?”女人回頭去,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輝哥一臉不耐煩,又吼了一句:“你他媽趕緊出去,我還有事要跟她談?!?/p>
女人這才明白剛才那一聲“閉嘴”是輝哥對自己說的。
雖然很不情愿,但女人還是馬上從輝哥腿上起來,她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襯衣跟短裙,最后才不緊不慢地走出去。
輝哥躺在沙發(fā)靠背上,從茶幾上的煙盒里抽出一支大中華,點燃了深吸一口。
“前天才給你的一千塊又花光了?”
“不是,我來找你不是為了錢?!?/p>
輝哥張開嘴,一個規(guī)則的煙圈從他口中飄出來:“那又是為了什么?”
大胸妹的手拉進衣角,想必她的內(nèi)心也有一番掙扎,她睜大了雙眼看著輝哥回答道:“是為了一個人?!?/p>
“哈哈,”輝哥大笑起來了,“到底是哪個兔崽子讓我們家公主銘記在心???我沒想到你居然會為了一個男人來找我,想當(dāng)初跟你母親剛離婚的時候你可是一次也沒來見過我的啊。”
大胸妹搖搖頭:“我是想請你幫我殺了他?!?/p>
“誰?為什么?”
輝哥從嘴里扯掉香煙,嚴(yán)肅地質(zhì)問大胸妹。
“他叫光耀,是淺川中學(xué)高二十班的學(xué)生,至于為什么……”大胸妹停頓了片刻,“我沒辦法告訴你為什么,總之他就是該死。”
在輝哥詫異得眼神注視下,大胸妹補充說:“只要他活著,我就不想再活了?!?/p>
男人把煙頭按在茶幾上,點了點頭。
“你答應(yīng)了?”大胸妹一臉期待。
輝哥閉上眼睛:“這就算是我還給你的債吧,反正我手上已經(jīng)沾滿鮮血了,不介意再多一天人命。”
“爸爸,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我的?!?/p>
大胸妹笑著撲倒輝哥懷里,父女倆其樂融融。
可我卻心急如焚,沒想到大胸妹這么小氣,光小耀不就是羞辱了她一頓嗎?還是她自取其辱呢,沒想到居然會想到殺人滅口這一招。
我一路狂奔,跑出聲色犬馬的D杯酒吧,跑出臟亂的宮城街,在淺川的這條公路旁邊,我卻不知該往哪兒走了。
怎么辦?
我根本就不知道十年前光耀家住在哪兒,我又該怎樣通知他?
而且,這是阿和的夢魘,一旦我插手其中的任何事,我都會有生命危險。
我蹲在路邊,眼眶已經(jīng)潮濕了:圣母瑪利亞呀,請你告訴現(xiàn)在我該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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