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桃花劫

　　大月氏會意的笑了一下。

　　就這樣柳如眉被我們買進了皇宮，大月氏把她賞給我做仆人，我的父親被大月氏以民間最高貴的葬禮葬到了北邙山。

　　柳如眉是一個很開朗的女子，起初我還一直害怕她會因為與我一樣經歷這塵世太多的不幸就放棄了來自于童真的快樂。只是我發現她不是，她很快樂，并且能夠讓我和她一起快樂。

　　上官云依舊在一旁囂張著，就在除夕夜的前一天她突然到大月氏那里請旨說姐姐住在咸福宮會攪了她椒房殿的風水影響她的胎氣，于是姐姐只好被逼無奈的搬到了影月城里最偏僻的宮殿上陽宮，那里是整個皇宮里無人敢靠近的地方，傳言死在那里的被費的皇后沒到夜晚都會出來哀嚎不知，直到天明。

　　清晨起來如眉已經把洗臉水替我打好了，我睜開眼她就站在我的床頭。

　　“你終于醒了，趕快把臉洗了，小廚房的飯也已經做好了。”

　　我看見她的臉上有一絲倦色。

　　“不用你侍候我，我都說了多殺遍了。”

　　“這是如眉的本分。”她畢恭畢敬的說。

　　“只是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過奴婢你是知道的。”

　　“那是公子的恩德，我不敢忘。”

　　“如果你一直這樣，你就去侍候大月氏把，我喜歡你這種奴婢。”我斜視了我一眼。她只是站在一旁不說話。

　　我起身之后她想上前幫我穿戴衣服也被我呵斥住。

　　吃過早飯，我習慣性的出去走走才意識到原來除夕已經來了，宮里到處是張燈結彩，只是姐姐拜上官云所賜進入了上陽宮那個鬼地方。

　　“我要為姐姐討回公道”我在咸福宮門口這樣對自己說，那時西風吹起我的衣衫，白色的裙擺在空氣中肆意的飄搖。

　　上官云占了姐姐的地方，我一定要奪回來。

　　在咸福宮的門口站了好久，我無奈的回到翠竹軒，看見如眉正在繡著什么東西。

　　“如眉。”我輕喚她，她抬起頭對我笑了一笑，放下了手里的活。

　　“公子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公子請說。”

　　“你以后不要叫我公子了，你就叫我字圩吧。”

　　她笑著點了一點頭。

　　影月城里沒有雪，即使是在冬天，這不免讓我想起了故國的冬天，那里的冬日總是大雪紛紛，千里的潔白在時間光遠的深處凝結成永恒的眷戀。

　　“千里黃云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

　　不自覺我就想起這句詩，只是現在我已經懷念不起那山舞銀蛇，原馳蠟象的景象了，或許我再也沒有辦法回到故國，我是一個傀儡更是一個囚徒。

　　如眉沒有讓我失望，她快速的聯系好了張安把我出宮時買好的瀉藥放進了椒房殿所有人的吃食里，當然也包括上官云，只是我故意讓張安舉報有人下藥，賊喊抓賊然后順勢把這個大大的罪名全部都推到襲人那個賤蹄子身上，因為我不信以上官云的性格還會相信她。

　　只是事情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順利，正當我在翠竹軒里直等著椒房殿那頭有什么亂子傳出的時候，上官云的人忽然來打了翠竹軒說想請我去喝茶。我自然不害怕她什么，所以徑直就跟那幫人去了。

　　到了椒房殿上官云在她的鳳榻上高高在上地坐著，看著她那陣勢我就在心里暗暗的想這種心腸歹毒的人，還會生出皇子，那可真的是老天都不開眼。

　　“給皇后娘娘請安。”我按著禮數給她施禮，可是在心里卻覺得無比惡心。

　　“剛剛我這椒房殿出了叉子了，你說與你姐姐是否有關啊？”

　　“與姐姐又沒有關不知道，我倒是覺得這個椒房殿馬上就要易主了。”

　　“是嗎，是你姐姐那個賤婢能做皇后了。”

　　“我倒是覺得除了你母豬都能做皇后。”說道這里我突然大笑，那笑聲在椒房殿里久久的回蕩，連我自己聽上去都覺得可怕。

　　“都死到臨頭了還笑的出來。”

　　“我到手不知道自己死到臨頭，只是覺得你這個蠢貨也能當得了皇后，真是自堯舜以來千古的獨一份。”

　　上官云聽聞這話早已經氣的翻起了白眼，只是她越氣我就越開心，最好我把這脾氣一下子全部都發作出來，因為我想把事情鬧大，我想讓大月氏聞訊趕來收拾因為姐姐遷宮而引出來的一樁禍患。

　　“來人啊，把尚子圩給我綁起來，今天我姐姐謀害本宮的證據算是坐實了，本宮現在只要我一紙供詞，襲人你給我審。”

　　“上官云你生不出來個什么所以然。”

　　“你是覺得我長得太美麗，太善良就不敢對你這個小鬼頭怎么樣，來人給我用刑，直到我招了為止。”

　　我只是將她的恐嚇都置若罔聞，襲人那條狗見狀也越發的放肆起來，竟然對我用刑，其實我不害怕她們什么，但是偏就不想便宜我們，于是大喊招了招了，并且故意讓那條狗附耳過來，我見狀一口咬上去用了我全身最大的力氣，她自然是疼的爹呀娘啊的亂叫，上官云宮里的太監們見狀也上來幫助她撕扯，只是我們越扯我就要的越緊，知道我覺得有什么東西掉在了我的嘴里才吐了出來。我咬掉了我討厭的人的一只耳朵，這是我進入到影月城之后干過的最開心，最痛快的一件事情，我全然忘記了上官云加在我身上的皮肉之痛。

　　當襲人一邊痛的爹啊娘啊的直叫是上官云又換來其我的人打我，然后命人去傳了太醫，我們只管打我卻不叫，直到眼前一片恍惚，我在聽不清上官云那些威脅的話時，暈了過去。

　　當被冷水在次驚醒，我看見上官云正跪在大月氏的面前。

　　“混賬的東西，連一個十三歲的孩子都不放過，又何談母儀天下，不要以為你父親在前朝得意的威風，你就可以在這后庭興風作浪。”

　　“陛下是尚子圩出言不遜在先，而且尚子七還在臣妾的湯食里面下毒，這些可都是千真萬確，并且尚子圩還咬掉了襲人的一只耳朵，臣妾是逼不得已，才……”

　　“才動用私刑，上官云，你掌管我月國整個后庭難道不知道先人定下的宮規，真是荒唐至極。看在你懷有龍裔，朕不處罰你，你起來吧，但是最好給朕好好的反省反省。”

　　我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突然間覺得身上的傷痛也全部都沒有了，大月氏抱起早已經癱倒在地上的我，我開在我的胸膛上聽著我有力的心跳聲，在我的耳畔響起，突然之間我已經瞎掉的一只眼睛竟然突然看見了樓蘭，我看見我在對我笑。不覺之間我竟然驚得一個趔趄。

　　“你不用再害怕了，我這就把咸福宮重新歸還給尚子夫人，你和她好好過一個年。”大月氏以為我害怕，這樣的安慰我，不知道為什么我的淚水突然就流了出來。

　　除夕之夜大月氏請了宮外最好的戲班子來唱戲，出人意料的我還安排了焰火表演。我因為受了傷只能安心的待在翠竹軒，于是我派如眉替我把姐姐接回了咸福宮，躺在床上只覺得身上的傷口疼的火熱。大月氏因為這種特殊情況增派了人手照顧我，而我只是全部打發我們出去，讓我們隨意的熱鬧，我自己就難得的清凈。

　　姐姐來看我時，我已經幾近昏睡。是她的哽咽聲將我吵醒。我睜開眼發現她憔悴了不少。

　　“姐姐你哭什么？”

　　“沒想到上官云會讓你受這般苦。”

　　“姐姐你不用擔心我。”我困的睜不開眼睛，昏昏沉沉的就睡下了。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姐姐正在桌前坐著寫東西，我猜她是一夜沒睡，這是我們離開燕國之后在外面過得第一個年，姐姐一定會生出許多心事，不知道哥哥怎么樣了，我除了姐姐之外僅存的親人，我十分想念我，只是在這深宮之中我不敢問，也問不到。

　　“姐姐。”我開口喚她。

　　她聞聲走到我的床前。

　　“發了這一晚上的高熱，天亮了可總算是退下了，以后你可千萬不要在去沖撞誰了，這宮里的牛鬼蛇神太多，保不定哪個是要人命的。”她一邊說一邊眉頭緊皺，姐姐憂心忡忡的樣子像極了皇娘。

　　我在翠竹軒里整整待了一個月，上終于好的差不多了，姐姐受到大月氏的特許不時的來看我，我們說說話，解解悶，時間還算好打發。傷好之后的第一件事我是想見見大月氏，向我道一聲謝，出于道義我應該那樣做。

　　如眉幫我穿戴整齊之后我就出了門，前往政務堂去找大月氏，只是在路過太液池的時候，在透過假山的縫隙我看著一個類似于武官的人在太液池的月亭里正在像大月氏匯報什么，出于好奇，我沿著假山里面的小道靠近我們，直到能聽見我們說話時才停了下來。我只聽見那個武官說“尚子乾已經帶著燕國余黨逃到關中，在那里自立為王，雖然國立不是十分的強大，但是也已經是一個像模像樣的國家了。”

　　“現在派兵能不能將將我們一舉擊潰？”

　　“只是關中離嶺南山高水遠，如果我們貿然攻打上去，只怕山高水遠，兵力疲弱，到時反而得不償失。”

　　“那你的意思是養精蓄銳，靜觀其變。”

　　“陛下其實不用擔心，只要月國不很松懈，依舊操練精兵，尚子乾即使打來，也算不上什么威脅，況且關中離嶺南也是山高路遠，我們做不到的事情我們也做不到。最重要的是有尚子七與尚子籌碼圩這兩個籌碼在我們手中，如果要尚子乾為了光復大業棄車保帥還是十分困難的事情，陛下知道的尚子一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傳統可是出了名的。”

　　“你下去吧。”

　　我聽見我們這么說著，突然就沒有了再向大月氏道謝的興致。

　　按照原路返回，只是順路去了咸福宮，姐姐依舊靜靜的跪在佛像之前，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她變的心性更加恬淡了。

　　我走進殿內打擾了她，于是她扶起裙擺起來。

　　“這下可是允許你自由走動了，竟然變的這樣的不消停。”她語氣間有責怪氣。

　　“姐姐，我得到兄長的消息了，我們現在在關中，兄長又在那里建立起了燕國。”

　　“這樣真是好！”姐姐突然之間面露喜色。

　　“只是這樣我們就成了大月氏手里的籌碼。”我低頭玩弄紅木桌上的紫砂壺無奈的說。

　　“這倒不怕，大不了我們就舍生取義好了，只是我死了沒什么可惜的，你卻不能死，尚子一族驕傲的男兒決不能隨便放棄自己的生命。”

　　“但是姐姐你忘了，我們是上古鳳族的后裔，死亡對于我們來說就是重生。”

　　“只是所有尚子一族的人，沒有一個是能夠重生的，我們只能過好自己眼下的日子，你放心我們終于有一天會離開這的。”

　　離開咸福宮的時候，夕陽慵懶的光灑在那些瓊樓玉宇的背脊上，如血的晚霞將天空映的一半蔚藍一半通紅，我看見夕陽在遠處的山脊上慵懶的匍匐著，這樣的景象真是好，只是不知道我還能看幾回。

　　回到翠竹軒，如眉已經把晚飯全部都擺在桌子上了。

　　“我已經吃過飯了。”我對她說哦，她正在一旁坐在榻上，見我回來才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最近她總是愛做那些。

　　“你吃了嗎？”我反問她。

　　她搖搖頭。

　　“那你就過來吃吧，以后我吃飯你就跟我一起吃，反正這里就咱們兩個人，沒有什么規矩怎么隨便怎么來。”

　　她沖我笑笑，然后過來吃飯，我看著她吃也不說話，她在一旁吃的恬靜，顯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我一直搞不清楚如眉的出身，只是我有不好意思問，畢竟我在我的眼里心里都是一個簡單的人。

　　吃了晚飯，如眉麻利的把碗筷收拾干凈。

　　“今晚的月色正好，不如我們出去坐坐吧。”

　　“好啊!”

　　院子里的空氣格外的好，漫天的星斗正在不停的旋轉著。

　　我與如眉坐在石凳上。

　　“如眉如果可以有想去的地方你會去哪里。”

　　“我想去云水間。”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我出生的地方，山清水秀，四季如春，悠遠的山谷與世隔絕，就叫做水云間。”她說這，透過她憧憬的眼神我可以想象那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那你又為什么會出現在皇城里賣身葬父呢？”

　　“這中間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不過如果可以我還是想回到那里。”

　　“你說的我都好想去那個地方。”

　　“或許有一天我們會一起去那個地方的。”她邊說邊抬頭仰望星空，我看見她月光下的眸格外的美，就好像我剛遇到她的那一天。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已經是三月，東風一吹起來，天氣就有了回暖的意思。春花也一朵一朵悄無聲息的開放了，我們紅的像火，粉的像霞，都趕趟似的在枝頭一串一串的開放。

　　人間燦若煙火的芳菲自然是不能辜負的，于是大月氏突然開恩讓全皇宮內品階三級以上的嬪妃們隨著我出宮觀看塵世已經關不住的滿園春色。

　　我本不在隊伍之列，可是大月氏卻破例帶上了我，因為每個嬪妃都要帶一個隨行的丫鬟，我就向姐姐求了一個情把如眉帶上了，自從進入這座皇城之后，她也像是被人關進籠子里的鳥雀，每每看見她抬頭仰望玉宇瓊樓的時候，我心里也會泛起惆悵之感。

　　出宮的隊伍雖然不是特別的聲勢浩大，但是前前后后的幾十乘轎輦排成的隊伍卻拉的老長，我的轎輦跟在姐姐的后面，姐姐跟在上官云轎輦的后面，兩旁宮人手持香鼎，面泛桃花，欣欣然有喜悅之意。

　　沿途的風景就不用說了，那大片粉白的海洋著實讓人心醉。

　　我們的目的地是一座名喚桃花庵的姑子廟，雖然名字上聽起來不太景氣，但是那確實皇家的地方，據說是大大小小前前后后四十八間形色各異的樓閣組成了那么一座廟宇，我懷著無限的遐想，在路上顛簸近一個時辰之后終于到達了傳說中的地方。

　　我原本想著那不過是修筑在一片空地上的一座其實恢弘的廟宇，卻想不到那確實一座修在山上的，剛剛下了轎輦站在山腳下仰頭所觀就是一片透徹的粉紅。還有修筑在其中的廟宇，各種精妙絕倫的建筑，雖不像皇宮里的那樣奢華確實別有韻味，還有一天溪水從山頂直流到山腳，低頭看著那水里還有剛剛凋落的花瓣，那亙古寰宇里注定上演的凋謝在歲月起落之間不自覺就清淺起了浮生。

　　隊伍有序的上了山進入了桃花庵，領頭的老尼姑在正殿之前帶著一群老的少的姑子在正殿之前跪拜這，那里的空氣中充斥著的都是香火隊伍味道，眾人在那里停頓了不多時間就四下散去了，至于住的地方，都是提前安排好的，為的是這場賞春之行不至于因為大家都因為搶著好的住所而鬧得不愉快。其實也沒什么好搶的，在這似人間仙境的地方住一晚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我與姐姐住在半山腰的地方，雖然這座廟宇處處是桃花，但我卻覺得這個地方是不同的，出了那桃花，這個住所還靠在流水的旁邊，我在廟宇里四下環顧，除了大月氏與上官云的住所，也就唯獨這一處是了。

　　很快夜深人靜，我在床上輾轉反側，不能成寐，雖然花朵的香甜氣伴的著仲春的晚風穿過窗格飄進屋子里聞起來格外的好聞，但是我卻在那香氣里感覺到無限的煩躁。

　　最后索性起來在院子里無目的的亂走，過往的聲音很快在明亮的月光之下凝成了腦海之中的一道風景。我在夜色之中為自己的境遇緬懷著，在我沒有察覺的是候如眉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來到了院子里。

　　“怎么還不睡？”

　　“你不是也一樣。”

　　“怎么也像我一樣的有心事嗎？”

　　“那里有什么心事呢，只是覺得這景色太好，就這么睡去可不就辜負了。”

　　我瞅著她笑了一笑不在多言，她見我不說話，便攜著我在院里的石桌旁坐下，耳畔響起的是風聲，流水聲，花落聲。

　　我倆就這么安靜的坐著。

　　“這里可有水云間好？”我突然問她。

　　“云水間的美，是這世上任何的景致都比不上的，那里像人間卻又不是人間。”我聽她認真的說著，眼睛都放出了光，我實在是想不出什么景致能比眼前的更好了，直到多年我才知道，那所謂的云水間，只真正的云水間，是云水間，不是人間。

　　當月亮已經托著它疲倦的身體西斜的時候，我與如眉都困倦的不成個樣子，于是各自回自己的屋子睡下了。

　　翌日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日曬三竿了，大月氏已經帶著那些美麗的女人們不知道去哪里出游了，而我卻因為睡過了頭錯過了這個難得的機會，如眉就站在旁邊等著我醒來。

　　“你們怎么不和她們一起去，在這里等我做什么。”

　　“又不是沒出去過，況且和那么一群人，人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也

　　不免拘束，還不如就待在這里，還安靜，景致又好，最重要的是隨意。”

　　“你說這話我到是打心眼里同意。”我沖她憨笑。

　　“你快趕緊穿戴洗漱吧。”她語畢就上來服侍我，我趁她專注著給我穿衣服時，以迅而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在她的臉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她突然停住，臉一下全紅了，呆呆的看著我，我依舊對她憨笑，誰知道她卻一下子跑出去了，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做錯了什么。

　　沒有了如眉我只好自己穿上衣服，然后草草的吃完了早飯，在院子尋她竟然也不見，于是我只好往山上去尋她，只是沒有想到我剛剛向上走了不到一刻鐘就迷了路，面前是三條大路，身后依舊是三天大路，而我已經忘記了自己來時的方位的，即使我是一個不怕事情的人，在那種狀況下也焦急了起來。

　　出于無奈我突然想起了以前聽老人說三條大道走當中，眼看著已經是山窮水盡，既然已經無路，倒不如用了這個法子，說不定會柳暗花明。

　　壯著膽子走在中間的小路上，走了不到一刻鐘，就聽見遠處傳來打斗聲，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不自覺的往前走。

　　最后我躲在一刻粗壯的桃花樹后面，看著眼前的一切不覺呆了。

　　滿天的桃花如雨般悲壯，風卷著花雨鋪陳了滿地的紅。

　　揉碎桃花紅滿地。

　　我的第一反應那是兩個仙人的打斗，因為令人眼花繚亂之間的光華是我在這人世間從來沒有見過的，沒錯那是塵世之中不可能有的場面，我只是呆呆的望著她們，審視著那令人望而生畏的美麗，決絕，與妖嬈。

　　只是這場打斗在我觀看還沒有多久，那周身散發著粉色光華的女子就敗下陣來，那白衣女子見此狀，依舊不放手，一掌將我拍在地上之后，轉身乘云而去。

　　“你在哪里看那么久了，還不出來嗎？”那女子有微弱的聲音說，聞言我只好從樹后面出來。

　　“我本是守著這漫山桃花的花靈，如今被云仙所傷，時日已經不多了，只是因為與你有緣所以托給你一件事。”

　　我看著她竟然不知說什么，只覺得眼前的女子，一定是腦子壞了，但是聯系剛才那打斗的場面有不像是說謊，于是只看著她默默不語。

　　“你原本是怨氣郁結之身，所以你身上發出的也都是讓萬物凝聚的氣息，今天我把花靈之靈交托給你，你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守著這片凈土，直到下一個花靈的出現。”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只感覺一股清爽的氣流注入近我的身體里，我只感覺到全身冰冷到不能自拔，等到我再回過意識的時候，所謂的花靈已經不見了，周圍樹上的桃花，與忽的一下全部凋落，它們落在我的肩頭，還有些與風中的塵埃交織在一起，我帶著傷感撫摸那突兀的之枝干，另外驚奇的是我感受到了那樹木反饋給我的生命新生的氣息。不覺之間那已經光溜的之感又很快重新開滿了花朵，我知道那是花靈在釋放生命的氣息。

　　很快的我在那花靈之靈的指引下，找到了歸路，這是一段奇遇，當我還為這件是得意的時候卻沒有想到這世界上的很多東西都是福禍相依。

　　我再次回到住所，出去游行的隊伍已經回來了，大月氏正好在我與姐姐住所的的地方，我顯然是來看姐姐的，不知剛剛跑到哪里的如眉正在床前安靜的繡著鴛鴦。她低頭一針一線認真的繡著，我在一旁看著感到著實的無趣。于是我就跑了出去，只是不巧的是，我剛一出門，就撞見了大月氏。只是這次與往日不同，我不在感覺自己害怕我，反而因為見到我感覺十分的美好，內心深處不自覺就涌動起了一絲暖流，腦海之中總是有一個聲音在呼喚，那是我最愛的男人，在這種復雜的感受之下，我竟然呆住了，大月氏只是上前調侃我“之前見你還挺機靈的，如今出來游玩了一回，反而到顯得呆了。”我說這句話時，一陣風過卷起枝頭搖搖欲墜的花朵，紛亂的凋零在哀婉氣息的點染之下凝成眼眸之中最細膩的長帶。

　　“陛下，您看著我的眼睛。”我突然之間不能自持，說出來的話竟然把自己都嚇到了。

　　我先是一愣然后就緊緊盯上了我的眼睛。

　　“燁然若神人……”我望著我的眼睛，這句話不自覺的脫口而出，大月氏就是在那個春天里愛上我的，一個所謂男人的愛情，當然我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一切都來源于已經依附在我身上的花靈之靈，那花靈天生就喜歡大月氏，至于她為什么會選上我，是偶然為之還是命運使然我也是在多年之后的幽靈之獄里才知道背后的始作俑者，只是這一切都是注定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