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將近身體被掏空后的第12個日子,那天之后,凌薇倒是很少來我這了,從咖啡店的櫥窗,我見過她幾回,都是和那個叫做東子的男孩在一起,東子帶著她有說有笑,仿佛頃刻間她忘記了那晚的事情。
“看什么呢?一天就知道發(fā)呆,可要把學(xué)習(xí)當(dāng)回事!”媽媽進(jìn)來說著,“你不要學(xué)壞了,知道嗎?”
我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媽媽。
媽媽見我沒有回答,上前坐在我身邊,“怎么了,悅,我的乖女兒?”
我搖搖頭,我不想讓媽媽知道這件事,我也不想讓媽媽看到我不高興的樣子。
“沒什么,媽媽,你就不要擔(dān)心了。”
媽媽把我抱在懷里,撫摸著我的頭,“唉,你呀……”
我?guī)缀鹾ㄋ?,似乎能感知那種久違的溫暖。
又是該去學(xué)校的日子了,這幾天一直沒有提起在學(xué)校的日子,因為每天上學(xué),凌薇便不再和我在一起了,我便一個人獨自走到車站,慢慢的等著公交車的到來。
“上課嘍,班長喊起立!”數(shù)學(xué)老師一直是這個德行,好像非得要這聲“起立。”
“起立!”
“老師好。”
“同學(xué)們好,請坐?!?/p>
每天都是這樣周而復(fù)始,這幾天非同一般,因為我每天扭頭看去的時候,凌薇的位置總是空著的。
她去了哪里呢,為什么不來上課,我不禁擔(dān)心起來,凌薇還是離我遠(yuǎn)了,只是我越發(fā)的覺得抓不到她的手了。
“蔣悅,起來回答問題……又開小差!”
我怔了一下,站起身:“……”
“回答:平方值的概念?”
“……”
“回答問題!”
我腦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么,同學(xué)們都轉(zhuǎn)身看著我,我想那個時候我的臉一定是紅透了,我用力抓著裙角,頭垂的很低。
“坐下!下次注意!”
呼……
回家的路,是很漫長的,17路的公交車站,三五成群的學(xué)生在等著車,他們在一起打打鬧鬧,在一起說說笑笑,而我就是高興不起來。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凌薇,而她仿佛消失了一般。
?“嗷……”一聲凄厲的聲音打破了整個公交車站的喧嘩,所有人像發(fā)出聲音的那個方向看去,那是一只棕色的紀(jì)州犬,一瘸一拐的走著,沒有人會注意到它,更有很多人越過它的身體繼續(xù)走著,它很艱難,就像是一個未滿周歲的小孩,苦苦掙扎著要爬起來,要站起來。
“唉,好玩,這是誰家的狗啊?!睂γ嫘W(xué)的幾個男孩過來
“啊,這腿都瘸了,這不就廢了吧?!?/p>
“要不,我們給它結(jié)束痛苦?!?/p>
“可以啊。”當(dāng)中的一個男孩將小狗拎起來。
我看著他們,他們,僅僅是比我小很多的小學(xué)生,周圍的人看見之后也不去說什么了,依舊是在一起打打鬧鬧,歡歡笑笑。
“看沒看過《狼圖騰》,那里面是怎么結(jié)束小狼的生命的?”
“嗨,您別介,那就送它去見上帝,什么話到你嘴里說的那么難聽!”
“來,你力氣大,你來吧?!?/p>
拎著小狗的那個學(xué)生把手中的狗遞給一個胖子。
“好,那就我來行使這個神圣的使命,您就請好吧!”
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
這條棕色的紀(jì)州犬在他們手里,是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我打算上前,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住手,你們幾個毛孩,這是姐姐我的狗!”
那幫小學(xué)生有些不情愿,“信不信姐姐現(xiàn)在打你屁股!”
話音一落,便扔下狗跑開了。
我走上前,竟然是她,珍姐,那天晚上圍攻凌薇的那個女生。
“是你!”她顯得很驚訝,她抱起小狗,看了看我,“你喜歡,那就拿去吧?!?/p>
她將狗往我懷里一塞,走開了。
而我,竟然像這只小狗一般,懦弱的不知道該說什么,那天晚上的勇氣全部沒有了。
它在我的懷里很是安逸,我望著它,它吐著舌頭,我的手似乎還能感受到它小心臟飛快的跳著,我安撫著它,它抬頭看著我,我卻有點想哭。
只因為,它的眼神,太干凈了。
“以后你就跟我了?!蔽倚⌒囊硪淼谋鹚谒呡p聲說道
“真好啊,這小狗都?xì)埣擦四氵€要它?”身邊一個等車的老爺爺說著
我點點頭。
老爺爺撫摸著小狗,沖我笑著,“它算是有福氣啦?!?/p>
回到家,我本以為媽媽會反對,可是我多想了,竟然連媽媽都喜歡上了這只小狗。
“這多像我小時候養(yǎng)的一只貓??上窭??!?/p>
“媽,這是紀(jì)州犬,和貓能一樣嗎?”
“一樣,都一樣,都是動物啊。”
“媽,不一樣的……”
“一樣,都是動物。”媽媽有些著急了,“動物都比人有人性!,不像……”
媽媽突然打住,我疑惑的看著媽媽,她的眼神閃過一絲憂傷。
“行了,趕緊復(fù)習(xí)功課?!?/p>
媽媽說完轉(zhuǎn)身走開,難道,媽媽是有心事,可是,她從未提起……
“嗷……”
它又開始叫了,就像哭泣一般,它是在控訴著那幫小學(xué)生的素質(zhì),還是在控訴著拋棄它的主人,它不會說話,只能這樣。
我想,這個時候的凌薇,她也在控訴著,她控訴著所有限制她戀愛自由的壁壘。
小巷,黃昏,暗夜悲鳴!
“叮鈴……”熟悉的鈴鐺聲
“老板,給我來杯咖啡!再來一份炒飯!”進(jìn)來的人說
我應(yīng)答著:“馬上!”
“蔣悅……”
她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我回頭,是她,珍姐。
“是你……”我重復(fù)著她今天下午在車站說的話
她走近我,盯著我看了許久,“這是你家開的?”她環(huán)視一圈,“環(huán)境不錯?!?/p>
“你……隨便坐吧,我去給通知后廚。”
“唉,對了,稍等我打個電話?!?/p>
她拿出手機(jī),熟練的撥通了一個號碼,“喂,余珍,你現(xiàn)在到小巷18號的南街咖啡館門口等我。”
“她,是你朋友?”我小心翼翼的問
她翻弄著手機(jī),頭也不抬的說:“是那天打你的那個女生?!?/p>
“嗷……”
“怎么樣,它還喜歡這里吧?!?/p>
我點點頭。
每天都是這樣周而復(fù)始,這幾天非同一般,因為我每天扭頭看去的時候,凌薇的位置總是空著的。 她去了哪里呢,為什么不來上課,我不禁擔(dān)心起來,凌薇還是離我遠(yuǎn)了,只是我越發(fā)的覺得抓不到她的手了。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xué)網(wǎng)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xié)會 版權(quán)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