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標榜好學生

今天陽光剛剛好，暖暖的照在身上，溫度也剛剛好，輕衣薄衫穿在身上，正在美美噠時候，今天的風卻是稍稍偏大了些，不過馬路上衣裙擺動的很是嫵媚。

商場里還是很冷清，也不知道哪里躥出的一股股冷氣，凍的我咬牙切齒。記不起來上午我在做什么的時候，同事問了一句：你有瘋狂過嗎？有嗎？我也記不清楚了，我從記事起開始搜索，每一個記憶都被我翻得一片狼藉。

記憶里的我是這樣的：在學校，我是老師口中的好學生，同學眼中的榜樣。別人在享受童年的時候，我坐在亮堂堂的教室里學習；別人剛剛學會數1，我拼命在本子上一遍一遍的寫著，媽媽說：學會了就不要寫了，多浪費。這句話我懂了，以后我會在本子的正反面都寫的密密麻麻，可不能浪費，否則媽媽會心疼。每一次考試成績下來，老師總是第一個念出你的成績，不是100，就是99；老師給你特權，可以很威武的樣子，拿著小枝條敲打著不愛學習的學生的書桌；學校里每次開大型家長會，學校就會選你做代表站在臺上講自己的學習方法，在每個人的眼里好喜歡你的樣子。

在家里，別的孩子在胡同里嘻嘻哈哈、打打鬧鬧，我在自家房屋后面的樹林里陪著小羊挨蚊子的叮咬，等它吃的飽飽，我們披著薄薄的夜色一同回家。晚飯后，別的孩子在看電視，當年的《還珠格格》惹得每個人好歡喜，我在和媽媽一起洗洗刷刷，喂喂可愛又討厭的小羊，還有些時間可以趴在桌子前做完作業，早早的去睡覺，可以做夢去。夢里可以放學后不用放羊，可以和鄰家小男孩彈彈珠，可以不用洗碗刷盆，可以和大家一起看“小燕子”。

無論在學校里，還是在家里，我都是別人眼中標榜的好學生、好孩子。

我試圖抗拒過，試圖爭取過自由和快樂，但每一次都是掙扎掙扎就算了。我還是不能擺脫放學后放羊，晚飯后洗刷，在周末和假期里，跟在媽媽屁股后面，在地里忙乎著，像個大人一樣。麥芒的時候，挎著一個笨重的竹籃子，在麥田里撿拾麥頭，感到滿足的就是媽媽會用它去給我換桃子吃，那時的桃子又大又甜又好吃。無論太陽有多么強烈，我依舊挎著籃子在田間地頭忙碌著，在村里人的眼里，我的乖讓人心疼，但我知道，只有我乖的讓人心疼，才不會挨吵，才能好好吃上一頓香噴噴的飯，媽媽才會開心，氣氛才會和諧。

直到去市里上高中，我才終于獲得些自由，可是我發現被圈的時間太久了，自由了，又不適應了，以致我花了大把的時間去發呆，一個人，沒有朋友，就連兒時的發小，結拜的姐妹也都陌生了，此后的幾十年里也未曾見過，也未曾試圖聯系過。

學會喝酒是在上大學的時候。我身邊都是乖得有點壓抑的孩子，不喝酒、不談戀愛、抱著書本在教室和宿舍之間穿梭。我想變壞，也未能如愿。最多就是學會了喝酒，最多就是不聽老師的話，不做作業，不配合安排，沒事的時候也和陌生男生一起壓壓馬路，看個電影，卻也未有多過分。

回想起所有記憶里的生命，似一潭死水，二十幾年來，未有過任何波瀾，無任何養分，既養不起魚，也瘋狂不了水草。

今天要不要去喝酒，再學著抽煙，燙個發，再染個紅色或綠色？

這樣子做有什么意義呢？我會因此開心多少呢？會因此而換回對于那段糾結的歲月？

我以為說幾句臟話，擺些張狂的動作，弄個張狂的外表就是瘋狂，就是多彩的生活。

你說，像不像一個自欺欺人的笑話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