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際的藍天,澎湃的江河,與天公比高的大山,如鏡的湖泊,山腳下與風起舞的金黃的作物???走在堅硬的馬路上我想到了這些,這些事我以前見過的景色,都曾在我的心田里產生過漣漪的賦予我激動甜蜜的情景。
從前我可是把這些東西或類似的東西當做我的一部分的,如果損壞、倒塌和消失我會感覺心在疼痛、流血。歲和月好像在賽跑一樣飛肆而過,從前的漣漪甜蜜逐漸地被沉重的、素然的無動于衷所代替,看到老掉牙的枯萎的樹我會不肖一顧,不像從前那樣把它視為一種重大的消亡而大噓小嘆;看到演變成臭水溝一樣的水池,也不再同以往一樣埋怨周圍的人沒有愛護維修看護好澇壩,而是想著有一天人們自然會將它修好,寬慰自己。
人是滄海一粟。
有個人在審視著自己發呆。長發披肩,散發著香水氣味的漂亮姑娘贈給他的兩本關于未來的書就在皮箱里,他歷經了太多的苦難,心就像這路,原來松軟,現在已被人踩踏的堅如意石,從前的美好已蕩然無存。兩本關于未來的書里面,肯定是提到了一個人的心發生如此徹底的變遷是什么原因什么道理;他在想,不原諒自己的妻子雖然還和自己在一起,但總是琢磨不透她在想什么、她在為什么而惱羞成怒;他在想自己所認識的每一個人在琢磨什么。沒有一個人關心在堅硬的馬路上有一個提著綠皮箱的人在匆匆趕路。他想著沒人關注我,不會有人關心我。時兒他為這慶幸,時而又此失落。路口拐角的白楊樹上筑巢的斑鳩幾日不見,它沒了啼鳴了,人們還會四處打探它的去處下落呢,我一個頂天立地的大活人不見了,不回家了,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找尋!
路很堅硬,思緒僵硬,就連愛也如此冷峻的硬,沒有一個柔軟的東西了。相互間親切的對視沒有了。
他否定了自己的思緒。“我怎么不能客觀地審視世界呢?像個盲人把世界視為黑暗?把事物放大幾百倍地去觀看?”
他回憶建兩畝果園的美好憧憬,這兩畝果園太漂亮了,高大挺拔的白楊,垂柳樹蔭下小橋流水,渠邊青沙滾燙,果園了清風蕩漾,花果飄香,濃密的樹叢中布谷鳥在歌唱,從果園的一洞天傳來悠揚的歌聲,齊人高的萊利飄灑著誘人的芳香???
一望無際的田野綠麥隨風波浪,無暇的碧空白云游蕩,松軟的田間小道兒,林帶濃密的樹木揮灑著徐徐清風無比涼爽,還有讓人口水三尺的滾圓晶瑩透亮的白桑???
這里面有很多東西我早就記不得了,有些是想不起它無窮的魅力,雖然不記的了形狀、芳香,但時常能夠想到的確有過這么一些東西。
我總覺得很多美好的、曾經讓我陶醉的、溫暖過我心扉的東西像是被大掃除了一樣被干干凈凈地掃掉了,如同時被風吹走了,或者是像被霜打了的花瓣,被肆虐的狂風席卷而去。我曾同它朝夕相隨。失去美好的記憶,人就會像是失去了美好生活,失去了一個心心相印的伴侶。
皮箱很沉。腳下這條堅硬的路很長。記憶里,一個抓了蜻蜓當飛機的孩子在烈陽下飛奔在柔軟地鄉間小路上,腳下暖洋洋的土踩上去很舒坦,大地的溫暖通過小孩幼嫩的腳掌傳導到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這種熱是大地的心臟向一個童真發出的召喚;此時,這個童孩便把自己當做了陽光雨露下的一棵樹,一朵花兒,一渠河水,一只在花叢中鳴唱的鳥兒。
過了很多很多年。
今天我踩著的地很厚很堅硬很無情,軟軟的土層被堅硬的水泥壓在了下面,我和土地之間被加厚了的、改變了性狀的地殼上面的水泥隔開了。
別人從我跟前眼前匆匆走過。
我從別人的身邊和前面走過。
在這座城市我其實認識很多人,而我成了在陌生的人群中穿梭的人,我不熟悉的那些人同樣行走在陌生人當中。局我心中的黑影告訴我實際上所有的人都在孤獨中求生。要數一數我熟悉的人的話,我的十個指頭足夠用了,而理解我的人則一根指頭都多余。路上的人和我差不多。
一天到晚地想著行走的這些人可能會傷及到我、別人都會傷害我、人人都在相互猜忌、提防的人群之間,我好像看見了一盞風中的油燈一樣隨時都可能泯滅的人間真情。
這是在我心中筑巢的陰影與我的心發生摩擦的星點。
曾幾何時,我曾把這些說給薩比提?努爾,他取下邊緣以油膩的禮帽沉默了良久,說:
“很危險老弟,盲人的眼睛里,世界是黑暗的,你把光天化日之下的萬象多說成黑暗這很不妥,睜開眼睛去看,人間的溫暖無處不在,人因為愛而偉大,人們相互間謾罵、猜忌,這只是美麗的果園有幾只蒼蠅蚊子一樣微不足道,如果按照你的觀點放眼世界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然后,他拿起賣烤肉的依明店里那把沾了又占沾,補丁落補丁的都塔爾彈奏了一曲。我聽到歌曲里的人間是充滿愛、充滿溫暖、充滿歡樂和陽光的仙界,歡笑地度過生命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這對人就像是空氣一樣的重要,如果被人間的煩惱所擊倒,那么這個人就不能成為偉大的人類的一員???
薩比提?努爾唱著之歌好像是在罵我,但我沒太介意。
薩比提?努爾把我所有的想法形容成瞎子眼中的黑暗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通。
我覺得我的思想,我的理解,以及我說過的那些話里,正確的部分應該是絕大多數。
一種怪怪的氣味讓我一陣的不自在,很胖,穿著一件運動褲攙扶著男人的女人從我身邊經過。胖女人快要撐破褲子的形狀讓人產生一種奇怪的氣味撲面而來的不安。納德爾很厭倦女人這種另類地的展現肉體的方式。不知啥時候他告訴過我目不轉睛地審視別人的女人是一種下流的表現,如果沒有歹念干嘛要那么專注地在人家身上亂看?他在聽了我的關于男人天生要看女人的這個引經論點之后,大發雷霆地如此批駁的。
“天生如此是荒謬之極,試想有一個男人目不轉睛地在你的女人身上亂掃的時候,你還能不能夠堅持這是這個男人天生天性?這么荒誕、沒有依據的話以后你就別再說了”
看著他一臉的嚴峻,我茫然,但也不能什么也不說。
看著倆人遠去的背影愣了很久,總覺得我在哪里見過這倆人,去年住院和我同病房的那個男人,還有他脾氣很大,長的很胖的女人,一定是他們。住院前我可不認識他們,是長頭發到醫院看我的時候告訴我這對夫妻好多年前因為走私雙雙被判入獄,罪名是從古墓中竊取了屬于死人的物品轉手倒賣,聽說價值連城;據說那個男的有嚴重的心臟病被保外就醫,三年前雙雙出獄。聽說當時這個消息傳的沸沸揚揚,轟動了全城。
“慚愧呀,我真是孤弱寡聞,城里發生過這么重大的事件我竟然不知道!”我如此發表了感慨。
“書是一個世界,現實又是另一個世界,游離于字里行間的人就是像你這樣對現實毫無一知半解地離開人世的”長頭發如是說。
“那樣無聊的事情不知道也罷!”我有些不高興。
“世界充滿了這樣的光怪離奇,我們既然生活在現實中,就應該判斷出孰是孰非,不能像吃了**的牛一樣不知東南西北,稀里糊涂的亂走一輩子”
長頭發喝醉了。今天他老婆要挨打了,可以過一過癮了。
長頭發生硬的話讓我反感。這個愛抽煙,不停地咳嗽的人為什么要留那么長的頭發?沒有人說的明白講得清楚,按理,頭發隨眾就好的,可他偏偏把頭發留的齊肩長,讓我們這里的人不安和恐慌,尤其是薩利姆簡直痛恨到無以復加的程度。那個關于將長頭發逮了去,把他的頭發捆綁在拖拉機上拉托,直至一根不剩的謠言的出處版本,薩利姆就是原創者。我猜這個人在世界上最痛恨的也是薩利姆。
“下流胚!如果我能做到,我將把這個天天撒謊的混蛋的舌頭鉤吊在樹上???還有這些無聊的人,靈魂好像被狗屎玷污了,明明人家在撒謊,卻還要津津有味地圍在一起聽也不夠!”
薩利姆在發表了一通演說,說在一座一萬年前的礦床上,人家撿了十枚鵝蛋那么大的夜明珠,每一枚可以照亮一座城市那么大地方漆黑的夜晚,說完走開了以后,長頭發對著他的背影發出的牢騷。
“夜明珠是有的”人群了的一個白了長頭發一眼說。
“哎傻子!十萬年前的礦床薩利姆這個目不識丁的騙子從何得知?發什么愣你!烏鴉屙到嘴里都不知道的傻子一個!”
“撿到寶石難道是壞事嗎?”那個人不服氣。
“當然不是壞事”
“那你在這里嘀嘀咕咕的罵薩利姆大哥干什么?”
“他說的假話!”
“假了又怎樣,反正他沒惡意???”
長頭發丟下煙頭,狠狠地挫了幾腳,吐完一口痰,清了清嗓子走了。隨著腳步,他的披肩長發有節奏地左右甩擺著。
這事兒已經很久了,長頭發早該把這些都遺忘了。
長頭發回過頭瞪著我良久,說:
“無論如何你都要弄明白熟白熟黑地活著”
“黑白是很容易弄清的,但是是非非你要想糾正是很難的,什么都要搞清楚,想要撥亂反正這靠一個人做不到!”
“我最不喜歡你這樣說話”
無論長頭發怎么說,我還是覺得我們在人生中知道的東西微不足道,有太多我們不知道、看不見的東西,會在狹小的、崎嶇不平的羊腸小道上走完自己的歷程。
當我靦腆地進到病房時,一個胖乎乎的男人正在房間了吃飯,他對我的微笑毫不領情,冷冷地瞪了我一眼作為回應。我花那么多錢住院,好像成了是來借宿的不速之客,只因為他先我而入就成了病房的主人一般。
戴著嚴嚴實實的口罩和眼鏡的護士來打針,從她身上我嗅到很濃很濃的來蘇味。護士把長發盤在頭上,昂首挺胸,精神十足,讓我眼前一亮。
“我會去看望你”
她的手溫暖而潮濕。
“就別麻煩了”
“你愛人陪護嗎?”
“不!”
也許他不知道,那個永遠不肯原諒我的女人怎么會陪護呢?是我對她說老婆已經不計較那些事兒,原諒我了。這是我有意無意的謊言的又一個謊言。她肯定不相信這些。
補鞋匠薩利姆是是撒謊者,我也是,所以我們不相信別人說的真話。相識的人互相欺騙,孩子向父母撒謊,男人欺騙老婆,老婆欺騙男人,被告不向法官陳述真實的經過,學生向老師編造謊言,考試作弊是他們的拿手好節目。
謊言和類似不真的東西,就像是沼澤地里面的蚊子數不勝數。
“好好地對待你妻子,別再讓她眼睛里充滿眼淚”
她把臉貼在我的胸懷流著淚動情地說。
“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對,聽見了”
“如果你妻子難過,我會很受傷很受傷”
“你這是說的啥話!”
“那件丑事兒發生了以后,我們就不該再來往,但我舍不得你”
胸膛被什么東西淋濕了。
在醫院的日子真難熬,我曾咨詢護士,她冷冰冰地說:
“不知道!你問醫生去”
生怕醫生也會冷眼,我索性不問了。
同病房的胖男人一天到晚地像一個沒屠宰死的牛噴聲大作,每日里籠罩在如雷的胡嚕聲里面日夜不能合眼,攪得我片刻不能安寧,看情況這種局面沒人管了。他老婆到病房時身上散發的氣味更讓人受不了,起初,我懷疑是不是嗅覺出了問題,當看到其他病號都捂住鼻子的時候,我確信聞覺尚還靈光。出入病房的人很多,進來的出去的都捂著鼻子看這個胖的出奇的女人。現實里有些是讓你恨得咬牙切齒,但你無能為力,當覺得不能改變現象的進程的時候,你不得不把牙齒打掉咽到肚子里去,別無他法。
“如果可能???”我趕快把話咽了下去,但既然起頭了,那就不得不說了:
“你的呼嚕聲能不能調成低音?”
“我怎么啦!”
“呼嚕打得太響了,我???我實在睡不成覺???”
“睡不睡干我何事,這叫啥鳥話!我付了錢到這張床上,打不打呼嚕那是我的事兒,你管不著!”
他的胖老婆插話了:
“你這個人怪得很,他打呼嚕關你屁事?我們樂意干啥就干啥怎么了!”
我嘆了一聲不吭氣了。打呼嚕的的確確是他自己的事兒,問題是呼嚕聲已經影響到我的睡眠和休息,這個女人把男人的呼嚕聲也當做她的所有的一部分,讓我好生納悶。
一個禮拜的時間,想的最多的就是人和呼嚕的關系。
在充滿了無限愛的世界里,在無休止的喜歡中也藏有邪惡,也有一些人,有一些你就是很想愛也愛不起來的人。
我覺得我的想法是不是太消沉,就為一個人的幾聲呼嚕,有沒有必要做這么多聯想加猜想似的沉思,是不是想的有點多了。有些人并沒有遭遇那么多痛苦,河流枯竭他無動于衷,但自己的小半碗水倒了他會怨聲載道。室友打呼嚕,他妻子身上有異味兒我就咆哮、就不滿,是不是我身上也有為了半碗水怨聲載道的惡性?
現實的車輪會按照自己的規律前行,無論我怎么抱怨什么也不能改變,改打呼嚕的還要打呼嚕,身上有臭味的還要散播臭味,最重要的是那個人自己不知道自己呼嚕打得有多響,情況有多么嚴重。其實他知道了又能怎樣。
我沒有向室友道別。在我收拾東西的時候,他故意側過身去。和這個我從前沒見過的人,我們之間怎就出現了形同水火的隔閡?看著這對胖夫妻,醫院、呼嚕、怪味一股腦地跑到我的記憶里面來了。突然間發現我考慮這些是不是說明我是低微的骯臟的和沒有品位的。我不能背著這樣的記憶存活。
日子一如既往,就像沒有任何區別一樣,疲憊不堪地往前移動。思緒和這個日子一樣漫長而又疲乏不堪。抓住蜻蜓當飛機的小孩很多年后陷入了無休止的迷茫之中不能抽身;用廢棄的磚塊壘造一座高塔,然后興高采烈的男孩,長大以后突然忘記了怎么笑;他在努力回憶母親散發著苦苦草和牛乳味的雙手、父親嚴峻的眼睛和偉岸的身軀、以及自己踩踏在滾燙的青沙上堅定的腳步。他甚至找到父親走向隔壁,一只腳上有鞋,另一只腳打赤腳的腳印,將自己的腳印印在父親踩踏過的腳印旁,比一比大小。
肩膀被什么東西壓的沉受不了,我走到路邊靠在了鐵柵欄上。父親的被烈焰吞噬的筆記里應該有照亮眼前黑暗的像火焰一樣的語句,如果我讀了他為了我不要跌倒蹣跚,在暗暗的油燈下寫給我的筆記那該多好。我把裝了兩本書的綠皮箱放在地上。一個圍著白色頭巾的老太太小心翼翼地朝我走來,我把她和托乎提汗老太作對比。但我沒找到她們的相似之處。她從我身邊經過時,我清清楚楚地聞到了一股牙普泉掃帚的味道,這味道如同來自恒古,或比那更久一樣。老太太身上的這個牙普泉掃帚的氣味和醫院里的胖女人身上的異味是不能相提并論的兩種味道。
看著老太太艱難地行走的樣子,心里是一種莫名的傷感,老太太不久以后將不在人世。不在了幾個字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這意味著一個人的世界將不復存在,要到另外一個永遠不能返回的世界去的意思,她的腳印也將會帶著無窮盡的遺憾永遠地消失,意味著她將被投入一個黑咕隆咚的黑洞,孤零零的呆在那里,永遠也回不來了。說一個人走了那太容易,但要承受那種痛苦,想象其中的痛苦太難,理解從生到死之間的真諦,承受之間的苦難和威脅,那是難上加難。
有個老太太凄涼地說:
“孩子們啊,當我壽終正寢的那一天,你們當抬著我的靈柩放聲大哭啊!”我聽了大吃一驚。那天正好是誰家的母親出喪,幾個做兒子的默默地抬著靈柩走著,很多旁觀者埋怨她的兒子們不孝。
老太太知道自己走后,縱觀兒子們哭破了天吼破了嗓子她也聽不到,但她只想讓孩子們狠命地哭泣,好讓天下人看到她活的尊嚴、體面,向世人展示活著的時候的價值。
誰都難逃一死,死的時候會帶走生命、生前的名譽、爵位、職務,但生命的齒輪并不會因此而終止。誰都不例外,包括我。那個半開著車窗,露著半身高傲的不可一世的臉的青年,從我身邊匆匆經過的妙齡摩登女孩,他們都難逃一劫,我們都會消失在人間的人海,在未知的來事里相會。
很久了,我厭倦了自己這種我聊的思維。
在歸隱,尚有一襲氣息前,這個充滿了愛的世界是屬于我們的。在爸爸被焚燒的筆記里,或者是我還沒來得及閱讀的關于未來的兩本書中,肯定寫著“敞開你的心火熱的胸膛,擁抱這充滿愛的生活,享受生活也是你成功的表現!這是你的運氣!是福氣”這樣的語句。如果果真這么寫了,我得那樣活著才行呢。如果沒有這么寫,我把它補寫上去罷了。
爸爸沒有發出過會心的笑,無論我怎么回憶,也沒想起過爸爸曾哈哈大笑,雖然沒唱著歌兒跳著舞開句玩笑,雖然時間的炎涼、生活的窖迫讓他飽受了凄涼坎坷,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眼里的希望之光也沒有熄滅過。他視來到這個世界是無比的快樂,來到這個世界是莫大的幸福,其他的東西則一文不值。我得像爸爸一樣活著才好。我想相信在生命里我遇到的最多的東西是愛而活著。
我審視著走在馬路上的自己。
憶起為村里最漂亮的康拜耳妮莎跟吉他手相愛而傷心,為披肩長發、散發著濃濃香水味兒、眼睛能發射出強烈欲火之光的女孩而陶醉的自我。我百思不知其解,為什么甜甜如蜜的激動,到最后變成了現在這樣苦澀的記憶?
提著綠皮箱的這個人想到兩畝果園竟然變成遺憾的時候,他又無奈的發出了長嘆。心儀中的兩畝果園他是有能力建起來的。但為什么沒有建起來,他說不清楚。高高的白楊,能灑下一大片樹蔭的垂柳,小橋流水,樹叢中百鳥爭鳴、渠邊滾燙的青沙,幾個小孩躺在青沙上仰望著藍天、在渠邊嬉戲玩耍、幾只小雞悠閑地啄食、幾只鴿子咕咕叫著、幾只小羊嘜嘜地呢喃著,還得有一匹調皮的小馬駒???
他的思緒又開始模糊混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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