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地塹

　　由夕，這個世上有兩種女人。一種用盡一生的力氣都無法得到她所想要的，而另一種的女人她只用了一晚就得到了她所想要的。而我，哪種都不是......

　　說到這伊麗臉上浮現出一絲自嘲，望著遠處緩緩駛來的寶馬，她滅到手中的煙，抬頭看向由夕，眸子盡是柔和之意，慢慢地說：“由夕姐，謝謝你能在所有人都討厭我的時候仍能站在我身前替我說話；謝謝你能在我一無所有時依舊不離不棄。”

　　說完，伊麗打開車門，緩緩上車。的卻她哪種女人都不是，她用盡了所有骯臟的手段，到最后依舊沒有得到她所想要的。而這段最后的友誼也會在此葬送在自己手上。就在今晚。

　　“伊麗！”

　　伊麗回過頭，還沒來得及看清，臉上便挨了巴掌，火辣辣的痛。

　　“伊麗，你少在這里自以為是，我不認為我門之間是五瓶酒的事。就算你再喝上五瓶，十瓶，一百瓶都別想還清你欠我的。因為今后我還會讓你繼續欠我更多。”

　　伊麗捂著臉，沒有聲音，心靈深處地弦仿佛被撥動一般。城市霓虹燈照耀下無比動人的由夕開始模糊起來......淚水無法控制地從眼眶中滑落，伊麗連忙擦去，可是無論怎樣擦，淚珠仍然撲簌簌地往下掉。

　　在伊麗拼命的抑制住咽哽聲時，由夕輕步走過去輕輕把像犯了錯小孩一般地她摟在懷里。撫摸間溫柔的聲音說。

　　——傻妹妹。的卻我不懂這樣的你，也不懂你憧憬著怎樣的我，但我依舊會毫不猶豫的站在你身后，做你的姐姐。

　　在這一瞬間城市的喧鬧聲如同退潮一般突然停止，整個世界陷入一片橙色的暖意之中。接著伊麗聽到自己激烈的嗚咽聲，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淚水瘋狂地從眼眶里向外流，仿佛隱藏在身體內巨大冰塊融化了一般。

　　伊麗離去后，由夕回到房間，里面出奇的安靜。

　　洛章看見由夕，欲站起來，卻因酒醉原因，晃了幾下又倒了下去。由夕看著章的喝醉有點蠢蠢的樣子由夕忍不住笑了下，但還是心痛了數落了他，“這點就量還學人喝酒！”

　　洛章一手甩開扶著她的由夕，劈頭就說：“由夕，把工作辭了吧。別在和伊麗聯系了。”

　　由夕皺了皺眉頭，有點生氣地說：“發什么神經？”

　　洛章好不容易站了起來，像個街邊的無賴，大喊著：“我發神經？你考慮過我沒有？你看看伊麗那小婊砸，她吸煙喝酒**成什么樣！我不想你變成那樣.....我不想.”

　　洛章還沒說完由夕眾目睽睽之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一字一頓地說：“你不可以這樣說他，你了解她什么？！你根本不了解，憑什么這樣說她！”

　　他愣住，臉色漸漸變得鐵青。不經大腦伸手扇回由夕。

　　一巴掌下去，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一切都那么突然，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片刻沉默之后，眾人反應過來后連忙勸架。洛章也清醒了不少，怔怔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由夕。想道歉，話卻卡在喉嚨。

　　由夕捂著火辣辣痛的臉，眼淚倏然落下。出其平靜地對章說：“章，我后悔喜歡上你，喜歡上你不配被喜歡的地方。你冷漠孤僻，自伶自戀.，什么事你都只往自己肚子里吞，從來就不曾顧及過我的感受......可我還忍住喜歡你。”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面面相覷。

　　良久的沉默之后，由夕輕輕地問章：“洛章，我從來沒過問過你的心里話。這一次我只想問你一次，就一次——和我相戀就這么委屈你嗎？”

　　看著一言不發的洛章，由夕心中難受起來，拿起包奪門而出。

　　洛章看著由夕離開，愣了好久，反應過來想挽回已沒有由夕的身影，突然猛地抓起桌上的啤酒不要錢一樣往口里倒，一瓶又一瓶過后終于堅持不住，腦袋一陣陣暈，倒在地上卷縮著睡覺了。

　　次日凌晨，洛章從淺夢中面前掙開干澀的眼睛，頭疼欲裂。來到洗手槽，在擰開水龍頭，嘩嘩的冷水中洗頭洗臉，撩起伊父胡亂擦擦臉，抬起頭，從鏡子里看到濕漉漉，憔悴而疲憊。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掏出電話找由夕。

　　“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洛章捧著電話不斷的重復撥打給由夕，卻發現對方一直在關機。不由擔心起來，頓時覺得手心滲著冷汗。不會是出事了把？轉念間又覺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可能是因為由夕還在恨自己所以未接電話。

　　忐忑間又頭痛起來，心想著由夕聰明伶俐，而且焦急也沒用于是洛章收起手機，繼續睡去。

　　只知道大概是中午，洛章在淺夢中掙扎著接起電話，竟然是由夕她媽媽。突然不好的預感像一塊巨石狠狠的壓在心臟上，頓時覺得手心滲著冷汗，連呼吸也在這瞬間被剝奪了一樣。

　　“喂，小章嗎？夕夕在你那邊嗎？她一整夜都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喂？喂？”

　　由夕出事了！他意識到由夕肯定出事了。反應過來連忙撥打由夕的電話，還是關機狀態。于是洛章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由夕母親并報了警。他想主動出擊尋找由夕，卻發現無從找起，自己根本不了解由夕的習慣，只能干巴巴的等。每一秒都是煎熬。

　　找到由夕是在精疲力盡的隔天清晨，警察在電話里頭告訴洛章事件經過。

　　——原來那晚吵架之后，由夕去了喝酒，剛好遇到一個追求他未果的人。那人看到憔悴的由夕獸性大發，假惺惺地陪她喝酒，卻悄悄并在酒里下了春藥，然后把她帶到旅館......

　　次日由夕醒來，不堪入目的場景幾乎令他昏倒過去，那男人怕他報警不讓她回去并軟禁威脅她......

　　警察繼續面無表情地說，嫌疑人仍未抓住，我們正在全力緝捕，如果有線索務必提供給我們警方......

　　聽到這洛章，聯想到昨晚情景，心臟像被戳了一刀。未到警察說完，失去控制地把手機狠狠摔倒地上，朝自己臉上打了一拳又一拳......大混蛋，叫你昨晚喝醉酒！大混蛋，我這大混蛋......

　　洛章趕到由夕家里時，沒看到由夕的身影，只看到一個女民警在不斷的安慰她母親，她母親早就哭得不成人樣，看見洛章進來失去理智像發了狂的野獸，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就是兩記耳光，下手特別狠，洛章只覺得耳朵一整轟鳴，腦袋一晃便失去平衡倒在墻上，洛章鼻血流出，一邊臉直接青腫疼的直咧嘴就是不吭聲背貼著墻無力的地滑了下去，淚水沿著眼角滾落下去。像一只被戳破的木船，希望，幸福等等全部統統溜走，只剩下一無所有逐漸下沉的空殼。

　　民警沖過來拉住由夕母親，并示意讓洛章離開。

　　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伯母，更對不起由夕.....對不起...對不起，洛章突然跪了下去，磕頭認罪，特別用力光潔的額頭在地面上留下血跡斑斑。

　　由夕母親像暴獸一般大吼：“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有什么用？！你要是男人就把那**給砍了，你要是男人就去啊.....我真后悔把女兒交給你這混蛋！”

　　洛章的神情突然變得肅靜而冰冷，跪在半響沒有出聲，爾后一言不發地離開。走了一段，昨晚由夕被**的情景毫無預兆洶涌地浮現在眼前，一瞬間他的心臟被狠狠捏緊，又想起昨晚和由夕的對話心里更是被戳了一刀......悔恨地生不如死。

　　“你要是男人就把那**給砍了，你要是男人就去啊.....我真后悔把女兒交給你這混蛋！”

　　由夕母親地這句話如同一股強大無比的磁場，在腦海里不斷回放。悔與狠間身體失控狠狠地一拳砸在路邊的電燈柱。血順著拳頭緩緩流下，抬起頭瞳孔充滿血絲，眼神灰暗冰冷地可怕，一聲不響地攥緊拳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