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碗濃濃的白菜水,告慰了死去的人。
黑夜,再一次襲來,我卻沒有了以往的不安。
我找了一個躺椅,拉到靠近窗戶的地方。哦,對了!今天我選擇在最頂層住,之前我從來沒有選過的樓層,因為這里極易在你睡覺的時候被炸彈炸死,從此陰陽兩隔。我雖然有這膽量住在頂層,但我并不打算睡覺。不是我怕死,是我真的睡不著。
今天的夜空還算透亮,興許是白天炸彈收走了很多的尸體,今夜顯得格外寂靜。
其實我之前一直有個疑問,這惱人的炸彈到底是哪個喪心病狂的人放的?
之前我冒著生命危險靠近過,定睛一看,是一個機器!
準確的說是一個全自動的機器,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射一批炸彈,射向遠處的天空。機器旁邊是一個巨大的化學實驗室,遠遠看去已經破舊不堪了。幸虧我是有準備的,帶了望遠鏡去,我分明看到那兒不時的從實驗室里跑出幾只老鼠,我想那一定是變異染病的老鼠,因為它們爬行的速度好慢好慢。其中有幾只實在爬不動了,原地掙扎了幾下就不動彈了。它糟糕的鼠命就這樣結束了。
呵呵,和人荒誕的生命沒什么區別!
原來這就是真相,我決定告訴市長去。
當我把這個真相告訴這個城的市長時,恰巧有個炸彈落在了我們周圍。市長說我是個掃把星,讓我趕快離開!我固執地拉住了市長,想要向他說明我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得到的真相。可他卻掙開了我的手,倉皇地跑走了。跑的速度很快,絕不像那幾只染病的老鼠,一溜煙就看不見了。哈哈,期間他驚險地躲過了幾次炸彈,那小丑般的舞姿,我看得也是醉了。
于是我又向這個城的鎮長去告知我的發現。鎮長說他已經卸任,準備坐飛機離開這個糟糕的城市。我說全世界都是這個樣子,你逃往何方呢?
鎮長眼睛里泛著白光,篤定地說道:“我一定相信,這世界的某一個角落一定有安靜與祥和的地方。”還不忘記教導我:“年輕人,敢于冒險是好的。但生命可只有一次哦!不活得久一點怎么對得起母親生我們時候的痛呢?”
我剛要反駁,旁邊鎮長的秘書恭維道:“年輕人,市長說的這么在理,句句都是掏心窩子的話,你應該感謝他的教導。還不趕快說聲謝謝?”
我的怒火又抑制不住了。走到鎮長面前,彎腰,伸手,趁著他沒有防備,我立刻給了他一耳光。然后朝他秘書的蛋上狠狠地來了一腳,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我一溜煙跑了。
我想到這里,自己也樂了。并自說自話道:“老子我也不妄走這一生!在那屎一樣的鎮長沒坐飛機保他那條狗命時,我還當了幾天全城的通緝犯!”
要說這鎮長也不想一想,在這樣一個炸彈橫飛,鼠疫橫行的世界,誰還會去通緝別人?誰的命不是命,你以為就你會逃,那些受你指使的人憑什么替你賣命?想想也真是可笑。
呵呵,后來。我在一次寄信的時候還看見了那鎮長的秘書。他就排在我前面,也在長長的寄信隊伍里。
“喲!這不是秘書大人嗎?怎么了這是,因為留戀這個城市嗎?”我戲虐道。
他回身瞪了我一眼,道:“好小子!可找到你了!你那一腳差點讓我斷子絕孫!”說著他就要打我,然后我就跑出了隊伍,他本來要追我,一看后面的隊伍很長,就放棄了,繼續排著。
“喲,看來秘書大人今天這封信必須寄是嗎?寫給誰的呢?不會是那個虛夸自己狗命的鎮長吧?可能又是一大段頌歌吧!哈哈……”
“是給我死去的母親的……”他并沒有再生氣,“之前,是母親讓我找個安生工作,保證能有個干向,畢竟鎮長那里的菜湯比你我普通人的要濃一些,好喝一些。現在,母親得了鼠疫死了,鎮長因為飛機被炸彈擊中,死無葬身之地。”
“那你為什么沒跟上去?”
“那個王八蛋!死有余辜!他說少一個人到那個地方,那里就多了一份寧靜。”
“喲!鎮長這話說的這么在理,年輕人,你應該感謝他不是?”
“呵呵,可地獄那個地方不會是清靜的!”說著,他苦笑了起來。
“也對!這才叫公平!這他媽才叫真正的公平。你早已下了地獄,而我依然活在人間!下次,寫信時帶我向你母親問個好,并告訴她:上帝給了我們一張嘴,是要讓我們表達自己,釋放自己激情的,不是恭維別人的工具!要是那樣,還不如死了算了!再見!”
我在那之后又找到了區長、鄉長、村長……都用著匪夷所思的理由拒絕了我的發現,現在這里,表面上看來真的是一個無主之城!我萬萬沒有想到,我竟然活在了卡夫卡的城堡中,這里都沒有面包和水!呵呵,今天的星空,真美!
我站起身來,喝了一杯白菜水,很淡,但是清爽。緩解了我的心情,不過,我仍然覺得滿身疲憊不堪,不斷地吐氣,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可能我,真的該睡一個好覺了。可我又笑了,這個世界,我到死可能都會心驚膽戰的閉眼,在迎接第一縷陽光的時候,不由自主地說出:“謝天謝地,呵呵,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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