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話說書人
丹妮已經把所有事都部署好了,除風和以外所有人都出發去上海,根據上海專員的報告,卡杰娜最近在上海酒吧夜店一類的場所活動比較頻繁,并且難得可貴的是,將軍破風所合作的源氏家族被卡杰娜殺害成員無數,這讓源家對死魂靈的仇恨達到了極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源家這次會舉全力幫助“北辰星”捕殺卡杰娜的。
專員開著玩笑告訴大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源家的人把卡杰娜殺的人都算在了破風的頭上,更可笑的是源家兩位繼承人都死在死魂靈的手下,這下子源家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的立場回到人類陣營一邊了。
“說實話,雖然我很厭惡出賣同類的人,但如果有了他們的加入我們行動的成功率將大大提升。”上杉琉璃說。
這無疑是最中肯的評價。
考慮到風和年齡太少,而且他參加戰斗的經驗幾乎為零,丹妮沒有多加思考就決定把他留在別墅里,不讓他前去上海一是不想他受傷,而是不希望他會拖累大家。
畢竟是跟將軍的戰斗,可絕非跟大天使那么簡單,況且,風間流云下落不明,到了第三天天亮都不見他的人影。
克蘭西開玩笑說:”老弟,你在這里給我們充當后備軍啊,要是我死翹翹了你就可以大喊著‘我要為史上最帥的克蘭西先生報仇’了。”
風和坐在沙發上不說話,然后丹妮告訴他,在大家前去上海的時間段里,風間落雨要由他來照顧。
“哦!”
聽到這話的時候風和很是平淡地回答道。等到風間落雨真正回到別墅了,他才感到一陣手足無措。
他不可能加入風間落雨玩芭比娃娃的行列,不能帶風間落雨出去玩,不能在風間落雨面前露出不好的表情,因為一旦風和的表情有所變化,敏感的小女孩就會察覺出一絲異樣,然后她會痛痛快快地放聲大哭。
這些都讓風和感到無奈。
晚上睡覺之前,風間落雨還要聽風和唱搖籃曲。
這真讓風和感到難堪,人應該有自信,但更要有自知之明,風和對自己的歌喉是了解的,所以他真的沒辦法再小孩子面前大膽唱出來。
“要不,我給你講故事吧!”
風間落雨轉了轉水靈靈的大眼睛,然后愉快地點了頭。
風和搬來一個椅子坐在風間落雨身旁,他清了清嗓子,準備開講。
“可是,哥哥都不用跟著故事書上講嗎?”
“不用,故事都在我心里呢!”面對小女孩的疑問,風和很有底氣地拍了拍胸脯。
他說:“我現在開始講一個故事了啊,這個故事我們就把它叫做《失眠姑娘》好了,我說的可不是你,是另一個女孩。落雨你要保證在我將故事的期間不可以插話哦,不然的話我就講不下去了。”
“好。”風間落雨響應他。
風和說:“
從前有個失眠姑娘,她家住在一個疆域很小的王國的邊境上,那是一個以放牧為主的小村莊。
失眠姑娘家也養有一大群綿羊,白天她會帶它們出去吃草,到了晚上失眠的時候她就會悄悄地走到羊圈里。
她坐在羊群中央,天氣還好的時候她會仰望星空,那時璀璨的星辰會落到她明亮的眼睛里,天氣不怎么好夜空里滿是烏云的時候她就跟周圍的綿羊說說話,至于她對綿羊們說了些什么我們不得而知。
在這個村莊居住的人是找不到什么樂趣可言的,但好在也沒什么苦悶,所以大家都安居樂業。人們最常提及的話題便是鄰國連年征戰搞得人民苦不堪言——這是幾年前從一個旅人那里聽來的,或者是誰家的羊又被山上的狼叼走了。總之,這是一個安寧的小村莊,所以失眠姑娘的對綿羊們說的話算不得談資,自然也就沒有人愿意深究。
但對于她失眠的原因幾乎整個村子里的人都感到有莫大的興趣,畢竟在平靜如一潭死水的生活里突然晃動了一圈漣漪誰都會忍不住想要參與。
村長說,這是因為她有喜歡的人了,這個人極有可能是某個年輕的旅人。因為匆匆見了一面她喜歡上了旅人,可是從此以后卻再無旅人蹤影,因為深深的思念所以她失眠了。
鄰居家的大爺說,幾年前的姑娘很喜歡的一只羊羔被狼叼走了,很有可能因為這她總是做噩夢,夢魘折磨得她失眠了。
失眠姑娘的父親說,可能是幾年前她的媽媽因病突然離世給她的打擊太大了吧。
即使那是他的親生女兒,他也不敢很確定地說出她失眠的原因。
失眠姑娘從不去證明誰的觀點是正確的,誰又是錯誤的,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又怎么能指望別人猜測得到呢。
她一如既往地坐在羊圈里,讓綿羊把她團團圍住,依舊自顧自地和綿羊說著別人聽不清楚的話。
后來有一年,國王帶著王子狩獵到了邊境,途徑這個小村莊時停歇了一段時間。村民們都爭先恐后地侍奉國王和他的軍隊,王子更是被人們當做月亮一樣來尊敬。
失眠姑娘的父親宰殺了兩只綿羊送個王子,回來的時候他手里拿著一支王子贈送的鍍金的笛子。他把它給了失眠姑娘,因為終他一生他都不會吹笛子,而他的女兒吹笛子有多動聽那是在整個村莊里都得到一致稱贊的。
夜深人靜的時候失眠姑娘坐在綿羊中間,她從隨身攜帶的袋子里面掏出那只鍍金的笛子吹著她熟悉的曲子。
這支曲子是她母親生前最拿手的一支,事實上她母親也只會吹這一曲。
羊圈里面的綿羊都看著她,它們的眼睛里閃動著黑亮黑亮的光芒,好像能夠聽懂姑娘曲子里的哀傷一樣,雖然不能像人一樣說話,它們卻向姑娘靠攏。這時月亮從云朵里探出頭來了,銀白色的月光撒在姑娘的身上,這讓不遠處的人恍然覺得正在吹笛子的牧羊女是來自天堂的天使。
遠處的人也因為失眠到了大半夜還是精神抖擻的,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的時候恰好聽到有悠揚的笛聲傳來,于是他走出帳篷去,看到在月光下的姑娘美麗的像個仙女,一時之間他竟然不敢冒昧走上前去。
姑娘吹完一曲了,站著的綿羊們多半都已睡意盎然,但姑娘和不遠處的人都是夜越深就越是精力充沛,等到所有的綿羊都已入睡的時候,姑娘不再吹笛子了,她不愿意打擾到綿羊的休息,所以小聲地哼著從旅人那里聽來的歌謠,聲音清涼得像是山澗泉水的叮咚聲。
遠處的人終于鼓起勇氣靠近了,他走進羊圈的時候對姑娘小聲地打了聲招呼,但全身心投入哼唱的姑娘并沒有聽到,所以他放大了聲,說,嘿,你吹得曲子很好聽呢。
這一喊卻把失眠姑娘嚇了一跳,要不是他在之后禮貌地道歉了,失眠姑娘一定會以為他是個魯莽沒有教養的人,自然不愿意和他多說話。
他做到失眠姑娘對面的地上,身后就是喘著熱氣睡覺的綿羊。
他和她開始小心地攀談,因為彼此都不認識所以我們可以猜測他們首先是作了自我介紹,然后開始詢問對方為什么大半夜了都沒有睡覺,最后就會稍微放開一些聊著私人的事兒。
想必到了這里你也猜到了,和失眠姑娘說話的人正是集萬千寵愛于一生的王子。同時我們也可以猜測,王子謊報了身份,不然失眠姑娘知道他是王子以后一定會小心地行禮,然后就連說話也會戰戰兢兢的,別人問一句她才敢答一句,所以就不會發生他們一直聊到天亮這樣的事。
那一晚他們說話的聲音都特別小,就算是相隔十米的距離估計也聽不清。
等到了天亮的時候他和失眠姑娘互道晚安(其實應該是早安)之后,大家就各自回去了。
同時他們預定,明天還在羊圈了會面。
回家以后失眠姑娘沒有像以往一樣依舊是精力充沛的,而是感覺到了睡意,所以她和剛剛起床的父親道了早安之后就上床睡覺了,這一覺她睡得很好,甚至都沒有做夢。
王子回去以后立刻叫人帶來羊皮卷和鵝毛筆,他想要為昨晚認識的姑娘寫一首情詩,對于愛的表達使得內心的激動把他折磨得不能睡眠。等他寫完那首情詩后,把命令侍衛告知任何來訪的人——包括他的父親——這個國家的國王都不許來打擾他,他要好好休息。
他抱著寫著情書的羊皮卷走進了夢鄉,他在夢里夢見了失眠姑娘,夢境中的他為失眠姑娘披上了這個王國是最美麗的婚紗。
第二天晚上天氣很好,天上盡是閃爍的星辰。失眠姑娘帶來了那只鍍金的笛子,因為昨晚她和王子約定今晚還要為王子演奏一曲的。王子帶來了那卷羊皮卷,不過他是藏在懷里的,他想給失眠姑娘一個驚喜。
那天晚上在失眠姑娘吹奏一曲之后,王子也用他最溫柔的聲音對姑娘念了那首他親手寫下的情詩。
之后他們又說了很多話。、
這很像現在的年輕情侶,兩個人之間總是有很多話可以說,其實說話的內容他們之后都不一定記得住,但重要的是那個時候在說,兩個人之間不會面臨無話可說的尷尬局面,所以很多東西即使換了個時空但它還是一樣的。
分開過后王子和失眠姑娘又回家,相約第二天晚上再次會面。
姑娘回家以后就是睡覺,這是以往都沒有發生過的,因為以往她總是睡不著。而王子回去以后就是寫情詩,他覺得他的心中有無限的愛意,就像噴涌而出的泉流般生生不息,所以他要寫給他心愛的人看。
就這樣,他們持續了一段時間在晚上見面在白天做著各自的事,即使彼此都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
失眠姑娘漸漸不會失眠了,有時候和王子聊著聊著就睡著了。而王子卻因為心底里住進了一個無比珍貴的人,整日沉浸在甜蜜之中,到了晚上就會想到可以與姑娘見面,于是他開始失眠了。
后來國王的狩獵結束了,帶著大隊人馬就要回城堡。
那一晚,是王子和失眠姑娘的最后一次見面,王子知道那是最后一次但失眠姑娘不知道。
其實在此之間王子有向他的父王打探過,問他是否愿意讓一個牧羊女成為王子的妃子,但冥頑不靈的老國王一聽到王子的話就頓時火冒三丈,拍著桌子說,除非是我死了,否則我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王子準備對姑娘做一次告別。
姑娘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的時候,他終于把一切都坦白了。
王子說,其實我是這個王國的王子,你知道嗎?
王子說,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月光照在你的身上,那一刻你美麗的像個仙女,我都不知道我是否應該走上前去對你頂禮膜拜。
王子說,其實我很喜歡你的啊,嗯,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
王子說,……
……
最后王子說,那么就這樣吧,我知道你以后會忘記我,但我會記得你,嗯,是一輩子。
然后天亮了,等到失眠姑娘醒來的時候國王的狩獵軍隊早已撤走了。
她的身旁有好大一堆羊皮卷,每一卷都是王子寫給她的情詩,她知道他遲早都會離開,所以沒有太悲傷,只是在很多時候會無意間想起那個為她寫情書的人。
回到城堡以后王子失眠了,每天晚上他都坐在城堡的窗臺上,天氣好的時候他就看著夜空中的星辰發呆,很多時候他都在想著那個小村莊里的姑娘這個時候是不是也跟他一樣在對著星星發呆呢。天氣不怎么好的時候他就給失眠姑娘寫情詩,雖然他也知道現在寫的任何一首情詩都不可能讓她看得到。
失眠姑娘在往后睡眠很好,一到晚上就會上床睡覺,每一次都睡得特別好。
只是偶爾在星星特別明亮的時候,她會頂著睡意坐在羊圈里,吹著那首她最熟悉的曲子,期待這有個人乘著月光到來。”
風和一口氣講完了整個故事,他這才回過神來發現風間落雨已經睡著了。風和替她捂好被子,然后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發呆。
不知道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做什么呢?
嵐城,市中心。
“閑風居”已經打烊了,鄒零收拾好包包正要回家的時候,店門口一輛黑色的汽車朝她不斷鳴笛。鄒零一頭霧水,自己的嵐城并沒有什么有錢的親戚啊,看那車的外觀肯定價值不菲吧!
鄒零沒有理會,自顧自地朝前走去。
“欸,小姐,我找您有事兒呢!”
車里面有人探出頭來朝鄒零喊道,鄒零這才又轉身,狐疑地望著一生名牌的女人。
“請到車里來吧!”女人微笑到。
不坐白不坐。
鄒零甩著廉價的包包打開車門,看到車后座上海坐著另外的女孩。
就只是那么一眼,鄒零也知道這兩人是什么關系了,無論是在長相上還是在氣質上,這兩個人都極為相似。
一定是姐妹沒錯!
從她們的穿著打扮來看,她們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可是有錢人家的小姐為什么出現在這里呢?她們來找自己又是因為什么呢?
鄒零心虛地坐在漂亮女孩的身旁,心里一陣忐忑不安,女人問她去那里,她說出了家的地址。
“其實我們就想請你幫一個忙,沒有別的意思,希望你不要誤會!”女人邊駕車邊說。
大概是車里的香水味太濃烈了吧,鄒零覺得腦袋突然變得沉重了,昏呼呼的,以至于后來女人說了些什么她都沒有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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