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這個世界傳達的思想有些前人已經窮盡畢生的心血告訴了我們,有些人為了維護自己的思想而死無葬身之地,被火燒死,被水淹死,被萬刀插入心臟,被炸彈炸成渣渣。你我都是在這個世界流浪的人,有時候想想,如果上帝真的存在,如果上帝真的創造了人類,那你我又有什么資格去咒罵他老人家呢?
其實上帝是否存在,也不過只是笑笑罷了。
就像母親正在去哄著無理取鬧的孩提時的我們。當我們歇斯底里地進攻時,母親選擇了被動的防御,盡可能的在不傷害我們的前提下保護她自己的安全,有時寧可自己受傷。只不過,上帝如果真的存在,他一定不可能是母親的角色。至于是什么?whatever……
誰的生命不是命呢?
誰的思想哪能從降生在世的一瞬間就能成型呢?
我們說白了,都是生命的奴隸。
從山青水秀的地方固執的向天寒地凍的世界奔跑,那樣的舍我其誰,那樣的義無反顧。期間我們也許有過后悔,但我們也許從來不會去說,大不了我們再從天寒地凍走向山清水秀的地方。那時,我們帶著的又會是什么呢?
我們會把執拗說成是堅持,把放棄說成是取舍,把失敗說成是蟄伏,把……
只是當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你我凝視著時間,想說的話早已多的只剩面面相覷,多的只剩沉默,所有婉轉的言語在那時都抵不過半杯解渴的冰水,你我累了,也許只想相擁而泣……
我,又是一個人,站在這被炸成半截的樓梯上,心中真的是萬般雜緒。想了很多,卻不知從何開始。我一直也沒忘記自己給自己制定的任務:去抱怨生活。想抱怨的太多,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
我就這樣感嘆著,下了樓。風雪又緊了起來,摻和著打在我的臉上。我艱難地把手擋在眼睛上,向天上看,然后目光慢慢地劃向這被炸成半截的樓,我又一次苦笑著。憤怒不由自主地涌了上來,可是我止住了,我罵的太多了,也該沉默一段時間了。
我摸摸我的兜子,是我昨天準備的信,我想我是要去寄信的。這件事情我是回憶了好一段時間才記起的,因為我滿腦子都是昨天躲炸彈的事情,我再一次地苦笑著。
走吧,這次路上的風景又有何不同呢?
偶然一瞥,看到瘋狗在垃圾堆滿的廢墟上擁抱,它們進行著最熾烈、最原始的交配,在激情中迸發著生命最原始的活力。
繁衍,這個亙古綿長的話題。它持續了多久,說明人類就存活了多久。我也一直有個執念,當孤獨侵襲了所有人,抑郁變成了世界的難題,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到那個時候,我想真正的毀滅才會開始。
轉觀現在,我每走一步都很踉蹌,炸彈落在我身邊不遠處,把那對正在交配的狗炸成了渣渣。面對這一幕,我又一次想破口大罵,但我又一次抑制住了。因為今天我給自己定的主旋律:就是沉默!
我很習慣地走向了去往郵筒方向的路。
那里一定又是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寄信的活動,又會有很多人在等待寄信的時候,睥睨著坑里旺盛生長的白菜。我倒是期望遇見幾條發瘋狂愛的野狗,至少我還能在這個死氣沉沉的世界里看到這樣肆無忌憚的激情。
之前,我見到過幾個寄信的孩子,其中一個小女孩給我印象特別的深。
她看到我寄信完了之后,就跑了過來,說道:“叔叔叔叔,你……你能給我寫封信嗎?”
我當然很詫異,在這樣百無聊賴的世界里還能有這樣的驚喜真的很不多見。周遭寄信的人的眼里,我分明看到了一種光,不知道是什么,總之,那光給人以溫暖、給人以希望。幾乎所有周遭的人似乎充滿期待地等待著我的回答。
就在那一刻,我神情恍惚了一下,轉而特別厭惡地看著他們,心想著:多少日子了,我祈求著你們這樣的眼神。當我全身赤裸地坐在郵筒旁邊的時候,沒有一個人過來問問我為什么要這樣。我像一個孤魂野鬼一樣等到了深夜,沉默著拿白天起脫下去的衣服,默默地穿起衣服,我記得我沒有流半滴眼淚地離開了。當時是我幸運,找到了一棟樓,那主人剛剛死去。否則我很有可能在那晚就拋尸荒野了。這之后,我沒精打采了半年之久。
相信我,當時我很想給那個小女孩以肯定的回答。但我說:“去去去去,自己寫去!”
我知道我這話一出,定會遭來非議。我等待著暴風雨般地咒罵。
我再一次略過人們的眼神,那一絲光不見了,我也沒有聽到如約而至地咒罵聲。迎來的只有比剛才更加沉默的周遭。人類果然是極其聰明的動物,知道沉默比咒罵更能令我產生負罪感。我聽到了那小女孩向別人求助的一次次聲音:“叔叔叔叔,你……能替我寫封信嗎。”
“爺爺爺爺,你……能替我寫封信嗎?”
“阿姨阿姨,你……能替我寫封信嗎?”
……
直到我離郵筒越來越遠,求助聲聽不見了。這之后,我惶惶然不可終日。因為我聽到了同樣的回答:“去去去去,自己寫去!”
回憶到此,我也略顯悲傷。更詭異的是,我不知不覺地已然走到了郵筒附近,這里竟然……竟然……哦,在郵筒旁邊,只有一個老人拆開信封,讀著他寫的信……
我一直相信,你我的情感在身邊事物觸發的情緒里,會找到依托。只是當四面八方的情感一起瘋狂地涌來時,我們終于不知道該怎樣抉擇,該情歸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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