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安安靜靜地在你身邊（一）

　　沒什么特殊事情，喬司會去‘禾合田’待著。他喜歡‘禾合田’的靜謐，在靠墻的位置坐著，捧上一本小說，能看一整天，要是餓的話，惠美子備著丘丘餅。兩個人不時會有簡短的交流。大多數時候各自忙各自，也沒有什么好忙。所以這才是吸引喬司愛上這里。小綠，他們還是這么習慣稱呼呂小旅。小綠的男朋友趙中陽經常過來看望她，跟她說說籃球的事。不得不說，臭屁是趙中陽的性格，想要改正的話，估計很難。何必要去改呢，小綠傾慕地聽著他滔滔不絕，還會發出咯咯的笑聲。他們的小打小鬧，成了禾合田浪漫的一幕。誰都瞧的出來，正是熱戀中的一對。

　　英國女作家的《等待春之鳥》，喬司看到第10頁，沒有繼續往下翻，內容是關于那個女作家的一些回憶。整本書的語言樸實，可以毫不忌諱而言，沒什么文學價值，比一本的閑書更無趣，大概是太過于紀實，不添加任何修辭，使得閱讀時難免乏味。

　　閆仁哲會問喬司今天趙中陽有沒有來，一般情況今天來了，他第二天就不會來。閆仁哲不想見到趙中陽，怕三人處一起，會弄得尷尬。

　　喬司說，“大哲，你是打算作第三者，還是想讓小綠劈腿？”一個傍晚，在閆仁哲又問起趙中陽今天是否來時，喬司對他發問了。

　　“你說什么呢？”閆仁哲在陽臺，雙手撐在欄桿上，他剛跑完了十圈，“你這不是同一個意思嗎？”

　　喬司離開了書桌邊，去盛杯水，“你要不要喝點水。”

　　“你剛剛那話是什么意思。”

　　喬司喝了一口水，“我在‘禾合田’里，瞧著小綠和趙中陽兩人處得挺好的。”

　　“然后呢，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不要去破壞人家。”

　　“是的，我正是這個意思。”喬司回到了書桌旁，又拿起了本書。

　　“你讀書是不是讀傻了，我，我怎么可能。你在搞笑嗎”閆仁哲抬腳踢了一下墻壁，手中握緊了欄桿，“他們在一起真的很開心？我沒別的意思。”

　　“我只是想勸告你，你要是為了小綠，才這么拼命去鍛煉，塑造體形，我覺得你可以不用強迫自己。”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在一起很開心嘍，是吧？”閆仁哲問。

　　“而且羨慕旁人。”

　　陽臺邊沒了聲音。喬司放下了書，他的本意不是要傷害閆仁哲，對方也清楚。明顯閆仁哲在干一件蠢事。喬司不會義正言辭地阻擾閆仁哲，或者打著道德的旗幟去把他拉回正道。他覺得閆仁哲說的一句話很對，愛上一個人是沒理由的，一見鐘情似乎沒什么正當解釋，往往一見鐘情便淪為單相思。

　　閆仁哲說，“司令，其實，我這么努力鍛煉，當然為的是小綠，不過，你說的不全對。你還記得趙中陽那傲慢的語氣嗎。我問了高楓那家伙，他們籃球隊要去參加比賽，也就是說，很有機會和趙中陽帶的隊打上一場。我想在籃球場上贏他。司令，你覺得呢。”

　　“如果這樣的，我想，雖然我對籃球什么都不懂，可是給我一天的時間，我閱覽一下有關書籍，給你一個科學的鍛煉規劃，并沒有不妥。”

　　“哈哈，那真是謝你了。”閆仁哲沉默了一下，“司令，我一直想問你個問題，小綠真的是小綠嗎？”

　　“你說什么，舌頭繞得快斷了吧？”喬司笑著說。

　　“我是說，小綠不是小綠。我感覺她和我之前見過的不太一樣。”

　　“不太一樣？”喬司說，“我對比不出來，你要非問我，我給不了答復，那天見小綠，我可是第一回。”

　　“也許小綠就是小綠。”

　　“你是不是覺得她沒有綠箭薄荷糖的味道。”

　　“對的，沒有。”

　　喬司尋思道，“那長的一不一樣，你總該有印象吧？”

　　“長的模樣，倒是沒多大變化，就是頭發變長了。你應該看見小綠笑起來的梨渦了吧，那個就是和之前的重合點。”

　　“因此你憑著梨渦確定了和之前見到的是同一樣。”

　　“可以這么說，只是對方給我感覺不太一樣了。小綠有點小鳥依人，確實可愛。但這不是我之前見到的那種。”

　　“那種？你能具體點嗎？”

　　“說不出來，好煩。”

　　“你不會認錯人了吧？”喬司鄭重地說，“世界上長得相似的人大有人在。”

　　“我也想過是不是認錯人了，后來想想，除了小綠還能有誰。”

　　“怎么會沒有別人了，你在仔細想想。”

　　“也許有吧。”

　　喬司再次笑出了聲，“嘿嘿，大哲，你逗了一大圈，就是想告訴我，你真的喜歡上小綠了。”

　　閆仁哲同樣笑了起來，“終于被你發現了，不管之前的怎么了，見到小綠時，真的心就跳到了嗓子處，你體會過這感覺嗎，很奇妙，想說的和說的，無法控制住。”閆仁哲從陽臺走進了寢室，他的手捂住胸口，從胸口移到了喉結處，“那時，真的就是心到了嗓子眼。”

　　“你不要模仿了，我懂。”

　　“你懂？”閆仁哲不信，“你不是說你沒談過戀愛。”閆仁哲端倪，“啊哈，司令，你不會。”

　　“快點去洗澡吧，你身上的汗味很重，太影響寢室氛圍了。”喬司轉移了話題。

　　“我這就去了，不要催，不要催。”閆仁哲拿了洗浴物品，“對了，高楓那家伙說，在外面租了間大房子，讓我過去一起住，說是上次搞得手臂殘了，沒人照顧，非讓我過去。我看他挺好的，就是不太方便，即使我過去，我也幫不上忙，總不能讓我給他提褲子。”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出去住？”

　　“我覺得寢室挺好的。”

　　“興許他覺得房子太大了，多個人一起住挺有意思的。又找不到其他比較好的理由，才拿上次弄傷手臂作借口的。”

　　“那他直接說就好了啊，何必。”

　　“他怕你拒絕吧？”

　　“也對哦，他真這么講，我要拒絕挺難辦的。”

　　“去吧，你不要想太多了。高楓也邀請我一道過去，這下你放心了。”

　　高楓在閆仁哲問他籃球比賽的第二天，私底下找了喬司，把他和閆仁哲的過去都告訴了喬司。喬司答應他，幫他這么一回，不讓閆仁哲認為出去一起住有什么難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