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牽著我們的鼻子不停的行走,本來用有一段時間祭奠逝去的你,結果這段時間卻用來祭奠自己,有時候真的應該感謝上蒼讓我遇見你,也感謝上蒼讓我錯過你,至于哪里好哪里壞,一直說不上來。
靜寂的時光里,他和她還是再次走回到一起,風霖還是照常會安排車接送她上班。給她送午餐。
在惶恐不安的歲月里面他們走完了特別的一年。已經是春運,人山人海。崇明和蘇珊要回老家,風霖不走,因為公司就是她的家。在這個世界她最親的人都已經離她而去,本應喜氣的春節她所擁有的只剩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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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坐的是火車,因為崇明喜歡所以蘇珊只能陪伴,崇明沒有其他明星那般矯情,走在大街上還帶個口罩加墨鏡,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有非典。
蘇珊靠在他身邊,感受著他身上的每一份氣息,然后數著路過的每一座城市。他睡得很死,可能是因為工作他已經很久沒這么安心的睡過。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蘇珊沒有回去而是跟崇明一起回了家。
第一次和崇明的家人見面難免有點羞澀。他父母很高興,準備了很多美味佳肴。
已經是凌晨的時候才送蘇珊回家,家鄉的凌晨很冷,冷到刺骨。家里不是外面沒有小車只能騎摩托車,
蘇珊坐在后面,雙手環抱著他,要是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多好。崇明表示無語“天氣這么冷你還想一直下去”
寒風一陣陣襲來,時不時有汽車飛奔而來,與他們擦肩而過,最后消失在黑暗中。黑暗中一些年輕男女騎著摩托車迎面而來,邊聊天邊開車,她們不停的說笑。看起來根本不在乎天氣的溫度。
黑暗的世界就像一望無際的大海,而我就是大海中那只渴望愛的魚。
崇明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天亮,沒有再做其他的事,只是躺下最后沉穩的睡去。在家里也許是離家人很近的緣故少掉了那份惶恐不安,也少掉睡覺時候的胡思亂想。所以直到下午四點才醒來,電話上很多未接電話,最多是風霖的,發了很多短信,詢問到了沒有,崇明回了一條“到了”。
他打了電話給風霖,風霖告訴他,她在東方明珠最高的地方,上海雪白一片,雪還是很多,因為很多人已經回家一向繁華的大上海猶如一座孤獨的空城,現在就連上海的狗都會感覺到孤獨,寂寞。
他們聊了很多似乎想把一生的話題聊完。
晚上吃飯的時候家里不斷有人進來,他們說來看看村里的第一位作家。有的只是單純來看看湊熱鬧,而有的卻抱著跟自己兒女找個前程而來。崇明只是笑而不語,有的甚至會問到崇明是否已經有對象,說自己有個親戚的女兒長得如花似玉的,恨不得將自己的親生女兒嫁過來。眼里充滿了貪婪。
而母親告訴他們現在不急等過幾年,他不想直接堵了別人的嘴說崇明已經有女朋友,而讓別人尷尬。
母親炒的菜很香,他喜歡這種家鄉的氣息,有很多是家里的特產菜,外面根本吃不了。
吃完飯看著別人夸贊自己,才發覺自己真的變了,變得成熟穩重,變得沉默寡言,變得把一切看得云淡風輕。曾經那個在工廠工作的自己,每每回家總是和父母有嘮叨不完的話題,說要好好掙錢,娶個很漂亮的妻子生兒育女,帶著全家人去旅游,可那時候世界很大一心想出去走走,無奈于工資太少哪也去不了。
母親遞了個親手削的蘋果過來打破了沉溺在過去回憶中的崇明。他把蘋果捧在手心,“謝謝媽!”。
聽到這句話母親顯得有點不自然,但還是很高興,因為小時候的崇明總是每天都要吃個蘋果。
父親手里拿著一根煙,深吸一口,“現在名利都有了,你準備什么時候結婚”,這是父親一直掛在嘴邊的話題,對于他而言所謂的幸福就是崇明早點結婚生子。崇明看了下他父親,“再等等吧!不急”。
他父親有點沮喪,不再說話,少掉了以前那份笑容,崇明何嘗不理解他。但在這一年里他經歷了太多,仿佛比別人一輩子還多。
對于現實有時候他看到了絕望,但他也感激,因為在這個江湖四起的世界中,他還有一絲夢想的知覺。走遠了就不再痛了。走遠了,有些事也就看淡了。
那天晚上他想了很久,同時收到了一封多琳的郵件,她說她來中國了和她父親,她希望崇明可以去看看她。
如同安妮說,時間是一副霸道的良藥,不管多深的恨意也會慢慢消失,只因人之初,性本善。
第二天整個世界還是潔白一片,餓得饑荒的麻雀四處尋找食物,崇明的父親和往年一樣喜歡捕鳥,用一根棍子撐著一個籃子,里面撒些糧食,等麻雀進入的時候就拉下線麻雀就被關在里面,寒風嬉戲,吹走了父親的容顏,吹出了眼角的皺紋。
崇明不會,每次還沒等麻雀進入就急著拉線,他父親總是走過來微笑著跟他講解要點,就如童年時光自己哭泣要父親帶他去抓麻雀一樣。
可現在不一樣,蹲了一會的父親,艱難的站起來,錘了兩下腰,“唉,老了,不能蹲太久,腰疼”
聽到這這些話,心中隱隱作痛。就像朱自清的《背影》一樣。崇明 走過去幫他父親錘了幾下,“爸,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習慣了,雖然有錢了,但也不能亂花,用在該用的地方。”
他父親喜歡抽煙,雖說是燃燒生命,但有時候也可以充當心靈的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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