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楓說,“大哲,我們回去。”閆仁哲點點頭,高楓問他,去年高中聚會,說的話還算不算。
閆仁哲問,“我說了些什么。”
他答:“你說你不會拋棄我。”
閆仁哲說,“是嗎,不過這要看你的表現了。”高楓看著窗外,閆仁哲注視著前方,“如果你表現得太糟糕,哈哈,我當然也不會丟棄你。”
他說,“萬一我成了一個罪犯呢?”
閆仁哲說,“我想一想,這同樣屬于太糟糕的范疇。”高楓說的不是玩笑話,而閆仁哲當作了他們的俏皮話。
高楓說,“去海邊。”
車停在公路邊,公路的側面是一片內陸海。高楓和閆仁哲坐在車前蓋,瞭望遠處的海水。夏天傍晚的風清涼,暈紅的太陽懸掛在海面上,金燦燦的波光粼粼。他們一直等著夕陽沒入海平面。
回去的路上,閆仁哲問高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他說,“沒有。”
閆仁哲問,“你父母不是離婚了嗎?”
他答:“是啊,他十八歲那年離了,還沒過一個禮拜又復婚了。”
閆仁哲沒再問為什么。
高楓先把閆仁哲送了學校。從閆仁哲學校里出來后,他的雙手抖得厲害。高楓把車開到了那個男人的車庫。他再三告誡自己這是正確的,一定不會有人發現的,這也是為了那個女人好,也是位了懲戒另一個女人和名義上的妹妹。他訓練了很多遍,輕車就熟地把輪胎的螺絲擰松了。
高楓盤算著,當那個男人死了,他和那個女人就會根據法定繼承而擁有他的財產。他唯一擔憂的是那個男人是否有遺囑。這是他無法控制的。不過,他和那個女人的夫妻共同財產是不可能被另一個女人繼續占有的。這就夠了。
高楓全身冒著冷汗。剛出來就碰到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是過來索取鑰匙的。他哼了他一聲,沒有問他怎么回去。是否因為他已年滿十八,就不必管那么多,前提是他有管過嗎?沒有,從九歲就離開了他。
回到高楓空蕩蕩的家。放在包里調了振動的手機顯示了閆仁哲多個未接來電,還有兩條短信,問他到家了沒有。他簡單回復了‘到家了。’他這幾天該如何度過,他越發感到恐懼。他要在這個住所里等著警察來逮捕他?他逃跑?他沒想過逃跑,還是告訴閆仁哲他剛剛犯下的罪行?這不如立即打電話告訴那個男人說他想要了他的命。
他買了好幾箱酒,喝到吐,吐完喝,不是有酒精中毒嗎?為何遲遲不來。
清晨,閆仁哲突然來了電話,發現了情況不對,聲嘶力竭地在電話里罵他腦殘,警告他一定要撐住。高楓能聽到閆仁哲的哭腔,但他仍然哀求閆仁哲千萬別打120。
高楓出院后的第五天,第四次拜訪了這家醫院。昨日那個女人剛出院,今天那個男人在重病監護室。他來的目的是為了確定那個男人到底有沒有死。高楓透過玻璃窗張望了,樣子很慘,有些于心不忍,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之后的一個禮拜,高楓再來看望他。那個男人能夠說些對白。
時隔多年,高楓重新看見那個男人對著他笑,是真摯且不帶虛偽客氣的笑。這笑有些熟悉又不真實。恍惚間像回到了九歲以前。九歲那年,他們家到底發生了什么。大腦對痛苦的細節模糊化到僅剩一個‘討厭’的抽象名詞。
那個男人讓他坐下,表示對他的到來很吃驚也很感激。如此客套的對話就在他和他之間上演。
高楓說,“你還好吧。”這不違背他的心意。
那個男人欲言又止,“你能來,他真是想不到。”
高楓回答不上來。那個男人自顧自地像是在懺悔,“這么多年我也沒有委屈你。你想要的物質,我都滿足你。我不瞞你,我真的覺得我很偉大。我不奢求你以后會怎么來報答他,我真沒這么想過。”
這不是懺悔。
高楓的心撲通地狂跳,驚恐地看著病床上虛弱的男人。他神情淡定地跟他講,“她應該告訴你關于你的父親是誰了吧?你見過他了嗎?不得不說,你父親當年確實比我好太多了,看我這熊樣怎么可能生得出你這么帥氣的兒子。我也不責備你母親和你父親聯合對他撒謊。我曾經愛過你母親,因為真的愛過,才會恨的更深??????”
那個男人到底在胡說些什什么
“大哲,我覺得整個世界都欺騙了我。”
“包括我嗎?”
“是的。”
“我發誓,我真的不會丟棄你。”
“我希望,你真的不會。”
“你這家伙,大學志愿真的不會填了運動人體科學了吧?”
“不是你說體育學院好的嗎?”
“哎呦,你這家伙,哎呀我得怎么說,好吧,這樣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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