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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沈澄拿著搶到的手捧花,一邊感嘆林依依嫁了個好人家,一邊憧憬著自己的婚禮。
“我結婚的時候也要這樣,要有一個很大的投影儀,在儀式開始之前循環播放我和他的照片和視頻,把從開始認識到結婚像放電影一樣地重現一邊,我也要有全用鮮花做起來的圓形拱門,走向新郎的地毯上灑滿了玫瑰花瓣,兩邊各有一排用透明白紗和蕾絲圍起來的花籃,每一個花籃上面都有一個造型典雅的小路燈,等我走過去的時候,全場的燈光都暗下來,一盞一盞的小路燈隨著我的腳步亮起來,背景音樂一定要煽情的,最好我走過去的時候,新郎都已經感動哭了,哈哈····我的婚禮舞臺要比今天的大,最好到時候能讓伴娘伴郎一起跳個舞····我會選擇在夏天結婚,這樣婚車就可以選成大紅色的跑車,還有···”沈澄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
“人家新郎的爸爸,還有林依依的爸爸,都是國稅局的領導,你得抓緊了,萬一嫁不著領導的兒子,你也可以考慮直接嫁給領導。”梁桐實在受不了沈澄像得了幻想癥一般兩眼放光的樣子,打斷道。
沈澄停下幻想,轉過身企圖用眼神殺死梁桐。
“你就別再這意淫了,就算人家江小蘇從了你,估計也達不到你這婚禮的要求,還跑車呢,給你來個神舟9號吧。”
“如果是江小蘇的話,什么也沒有我都愿意,哪怕戒指是草做的,以天為證地為媒,連儀式都可以省了。”沈澄把臉湊到梁桐跟前,一字一頓地說。
“那你剛想象的那么宏偉的畫面里,誰是新郎啊?”
“還沒看見他的臉就被你打斷了。”
梁桐無奈地搖了搖頭,兩人繼續往回走。
“如果我結婚的話,你給多少份子錢?”沈澄在臉上堆滿了笑。
“還要錢呀?要不給你打個欠條,等我結婚的時候你就不用給了。”
“吝嗇鬼!”
“哦,對了,問你個問題,上了大學之后我是不是變了?”梁桐突然想起來飯桌上幾個高中同學的話。
“怎么變了?”
“今天和我喝酒的那幾個男生說我變得穩重了。”
“誰呀?說話真委婉。”沈澄薄開一顆從酒宴帶出來的喜糖塞進嘴里,甜甜的味道慢慢地溢滿口齒之間。
“你什么意思?”梁桐一邊在沈澄的手提包里翻找喜糖,一邊問。
“我想,他們想表達的大概是你沒有以前那么開朗了,沒那么逗逼了。”
“我高中時候很逗逼嗎?那叫幽默!。”
“你還記得讓我們幾個笑得從凳子上溜下去坐在地上蹬腿的那個順口溜么?”沈澄此刻想起來還是想要笑。
“只有你一個人坐在地上了蹬腿了吧”梁桐提醒道
“你這人能聊天不?”
“好好,我錯了,你繼續說。”
“那你還記得那個怎么說么?就是你模仿學校門口賣小吃的那個老板的那一段”
“忘了怎么說了。”梁桐使勁想了想,發現已經想不起來了。
高中時候,學校門口有很多家小吃店,大多都是附近的居民將自己家臨街的店面裝修一下,做一些小吃賣給中午不能回家的學生們吃,有一家老板做了多年的生意,對自家的經營范圍爛熟于心,每次去他家吃飯,一進門就聽見他有標志性的聲音,一口氣說道:
“包子米線胡辣湯炒餅炒米炒細面麻食燴餅酸辣粉蓋澆小炒牛肉面混沌米粉搟面皮,里面坐,吃啥?”
沈澄第一次聽見的時候驚訝的張大了嘴,老板在說前面飯菜種類的時候真的一口氣都沒喘,而且說得很押韻。
梁桐去過幾次之后就記住了,在課間的時候就學給周圍的同學聽,那時候的梁桐真的就是個活寶,能把周圍一大群人笑得肚子疼,自己卻還是一臉的云淡風輕。同樣的一句話讓別人說出來不會覺得好笑,可從他嘴里說出來就有了笑點,他很擅長搞怪和逗別人開心。他會惟妙惟肖地模仿各科老師的特點,會抱著吉他唱歌,把歌詞改的一塌糊涂,自己繼續故作深情地唱著,全然不顧旁邊人都快笑得斷了氣。
有些人就是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可你看他一眼就會忍不住想笑,以前的梁桐就是這樣的人。
“我現在不搞笑了嗎?”聽完沈澄一番回憶,不解的問道。
“恩,欠了一點兒。”沈澄拍著梁桐的肩膀說:“不過行情依舊不錯,縱觀你的各路女友都是有錢人家的女兒,所以,等你有朝一日成駙馬了,別忘了我。”
“好啊,到時候納你為小老婆。”
“然后咱兩再聯合起來把你岳父一家逼瘋,變賣家產,買一艘輪船去周游世界。”
“好主意,要不要帶上你家江小蘇”
“必須的。”
“那我也要陳琪。”
“隨便你,帶王琪都行。”
“可以帶著我家peter么?”peter是梁桐媽媽養的一只不到一歲的金毛巡回獵犬。
“不要,因為它還沒學會上廁所,昨天又在我家大門口拉粑粑了。”
“是我教唆的。”
“回家立馬告訴我媽,看你還敢來我家。”
“那我回學校了就告訴江小蘇你是A罩杯,還不說我是怎么知道的”
“好啊,我一會兒陳琪打電話說你去參加了前女友的婚禮。”
“那我就告訴江小蘇你的初吻獻給了隔壁班的一個女生”
“我靠,那是不小心碰到的好不好?你等著,我回家就把你小時候光屁股吃西瓜的照片發到群里。”
“好吧,你贏了。”
“哈哈哈···你是斗不過我的。”
······
一路亂侃著,夏日涼爽的街道上,微風晃著樹葉,兩人的追打嬉鬧聲時不時惹來院子里坐在路邊乘涼的大爺大媽們微笑的注視,感嘆時光如梭,曾經還是鼻涕蟲和哭鬧鬼的兩個孩子如今已長成大人。
晚上沖完涼躺在床上,陽臺上三色堇開的正好,淡淡清香隨著絲絲的微風縈繞在房間里,打開手機,看見了江小蘇下午發來的短信,他要和幾個朋友自駕去重慶,問沈澄有沒有什么要帶的。
這是自那天沈澄落荒而逃之后,和江小蘇唯一有的一次聯系,那天確實很難受,不過沈澄有超強的自愈能力,后來就想通了。
一直都是自己一廂情愿,所以,痛苦也好,失落也罷,怨不得別人,尤其怨不得江小蘇。
正在竊喜他還惦記著自己,收到梁桐發來的微信,說江小蘇問他有沒有什么要帶的東西。剛才的竊喜瞬間減了一半,心想或許他只是禮貌性地群發了這一條短信吧,以江小蘇那種人緣極好的個性,估計連學校的宿管大媽也收到了一樣的短信吧。
沈澄拉起毯子把自己裹起來,在床上來回的翻滾鬧騰。隔了一會兒給江小蘇回了一條短信:不用了,謝謝你,出門在外多注意安全。
翻開手機上和江小蘇的短信記錄,沈澄一字一句地看,這是每當她閑下來的時候都會做的事情,不看還好,一看就難過,所有的記錄中,每次江小蘇回復自己的短信字數都不會超過十個字。
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自己簡直是要笨死,明明可以讓他隨便帶個什么東西,這樣就多了一次見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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