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花癡的很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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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像小偷，總在人沒注意它的時候，順手牽羊地帶著某些東西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穆欣睡得迷迷糊糊，手機響了，是劉新博打來的，趕走還殘留在腦海里的夢，算算時間，加拿大在正好是下午六點。

　　“喂，怎么這會兒打電話呀，我還沒醒呢。”

　　電話里只聽得見車水馬龍的聲音，卻沒有人說話。

　　穆欣以為是信號不好，正要掛了重新打過去。

　　“你是穆欣吧？”一個女人的聲音。

　　穆欣一下子清醒了，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是那位？劉新博呢？”穆欣心里一陣著急，以為出了什么事。

　　電話那邊很快就換了人

　　“穆欣，是我。”是劉新博的聲音。

　　“怎么回事？剛才那個是誰呀？”

　　“噢，是我班里的同學，班里今天聚餐喝酒呢，他們說讓單身的喝酒，我說我不是單身，他們不信，讓給你打電話呢，沒事兒，你還沒有有起床吧，小懶豬？”

　　“哎呦，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呢，還沒起呢”穆欣說著又躺在了床上。

　　“那你再睡會兒吧，時間還早呢。”隔了幾秒又說：“我想你了”

　　穆欣拉起被子鉆進被窩里小聲說：

　　“我也想你啦！”

　　早上有一節專業選修課，沈澄趴在桌子上醞釀補覺，穆欣在練習著雅思英語寫作，陳琪在翻著時尚雜志，錢曉雨卻一反學霸本色，沒有認真聽課做筆記，而是對著手機不停地笑。

　　沈澄碰碰穆欣，示意她看錢曉雨。

　　穆欣一臉“你現在才發現”表情，翻過本子寫了一行字遞給沈澄：

　　“最近一直這樣兒，你整天在球場，沒發現而已。”

　　下課之后，回宿舍路上，錢曉雨依然捧著手機走在前面，時不時還笑出聲來。

　　穆欣和錢曉雨跟在身后，疑惑不解。

　　“不會是談戀愛了吧？”沈澄問

　　“noway!”穆欣的口語最近已經進入白熱化狀態，經常不自覺的冒出來。

　　“我看有可能，昨天曉雨莫名其妙地問我有沒有學校對面那家眼鏡行的打折卡，說是要去配一副美瞳，你們還記得她她以前是如何鄙視我帶美瞳的吧，當一個女孩突然愛起美來，肯定就是有問題。”陳琪也說道。

　　“這有什么稀奇的，只要她沒跟你借高跟鞋，那就還算正常。”穆欣始終不覺得錢曉雨會談戀愛。

　　回到宿舍之后，錢曉雨打開柜子把衣服都拿出來，一件一件地問：

　　“這件好看嗎？”

　　“這件呢，配我的牛仔短褲會不會很好看？”

　　沈澄看著錢曉雨所有的，分不出性別的衣服，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

　　陳琪說：“都很難看。”

　　錢曉雨不以為然，繼續問穆欣和沈澄

　　見沈澄和穆欣兩個不回答問題卻只是不可思議地盯著自己，才說：“我下午要去見一個朋友，想打扮漂亮點。”聲音里竟然有蛛絲馬跡的害羞。

　　“什么朋友呀，能讓你轉了性子，你不是一直鄙視那些靠漂亮衣服和化妝品粉飾的人么。”

　　“哎呀，就是一個普通朋友，這件到底能不能穿呀？”

　　沈澄勉強點頭表示同意。

　　在錢曉雨一通打扮出門的時候，沈澄對著其背影說：

　　“有男朋友了要請我們吃飯！。”

　　錢曉雨停下來，轉過頭，開心地笑，沒說話。

　　沈澄突然覺得，錢曉雨卸下厚厚的眼鏡，放下以前總是隨意扎著的長發，看起來竟然還挺美

　　又是一個下午的訓練，從日上三竿一直練到夕陽西下，總覺得這樣才會是充實的一天，晚上回到宿舍，推開門，看見一美女一襲波西米亞長裙，坡跟綁腳涼鞋，正在用卷發棒卷頭發，沈澄說了聲對不起又走了出去，以為自己走錯了宿舍，抬頭一看門號，沒錯呀，于是又推門走進來，看著錢曉雨，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你這次是真的要出去上夜班吧？”沈澄為了能說話，使勁用手合上自己的下巴。

　　“呀，你回來了，你看，這是我今天買的新裙子，怎么樣？”錢曉雨一邊說一轉了個圈。

　　裙擺隨著轉動揚了起來，煞是好看。

　　“好看，真的很好看。”

　　“還有鞋還有鞋。”錢曉雨興奮地伸出腳讓沈澄看。

　　“好看，真的很好看。”沈澄只會說這一句了。

　　“你幫我卷一下頭發吧。”錢曉雨把電卷發棒遞給沈澄

　　“哦”沈澄像個機器人一樣按照錢曉雨的要求執行，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唉，不是，你到底怎么回事呀？”

　　錢曉雨低頭想了一會兒，轉過身來看著沈澄說：

　　“我跟你說了，你先別告訴穆欣和陳琪，尤其是陳琪”

　　沈澄一看游戲，順從地猛點頭。

　　“我談戀愛了！”錢曉雨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口一樣。

　　“我就說么，果然不出我所料！”沈澄蹦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還背著書包，飛快地卸下書包，又湊到錢曉雨跟前。

　　“快說說，是誰呀？”

　　“一個認識了一段時間的朋友。”

　　“喲，妞兒，不錯么！”沈澄邊說邊刮了一下錢曉雨滿是笑容的臉蛋。

　　“那什么時候帶出來讓我們見見！”

　　“這個再說吧。”

　　“怎么，怕帶出來帶不回去呀？”沈澄故意逗錢曉雨。

　　“對呀，怕被你這個超級花癡看上了！”錢曉雨順勢說到。

　　“拉倒吧，在我眼里，這世界上只有兩個帥哥，一個叫貝克漢姆，一個叫江小蘇。姐是很花癡，但花癡都花癡的很專一！”

　　正說著，陳琪和穆欣兩人也回到了宿舍。

　　于是有兩道尖銳的叫聲劃破了校園上空已經靜下來的夜色。

　　只是錢曉雨沒有告訴其他兩人關于她談戀愛了的事情。

　　沈澄躺在床上不禁想到，愛情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能把一個人徹底的改變了。

　　第二天沒課，中午的時候，沈澄準備洗完幾件衣服就去球場，穆欣來水房洗手，順便帶來了沈澄的手機。

　　“給，剛才你手機響了”

　　“你幫我看看，我手沒空。”沈澄發現自己心里竟有那么點兒希望會是她想的那個人

　　“你存的是‘最關心我的人’，誰呀，你媽？”

　　“是10086，肯定是沒話費了。”

　　“哈哈，你真奇葩，誰會把10086存成這個名字呀”

　　“因為10086最關心我是不是還有錢呀，哪像我媽，一月給一次，之后就不聞不問。”沈一邊擰著衣服一邊說。

　　給自己繳完費，沈澄又在自助繳費機上輸入了江小蘇的號碼，系統顯示余額不到五塊，便塞了一張50元進驗鈔口，走出移動大廳時又有些后悔，想想以后還是交20吧，免得太多了引起他的懷疑。

　　江小蘇正在家里陪著父母吃飯，手機收到繳費提示，驚訝的放下了筷子。

　　這種情況發生過幾次了，之前他以為是父母一方誰幫他繳的，就沒有在意過，可現在父母就坐在自己面前吃著飯，如此看來是另有其人了。

　　保姆周媽端上湯羹，要給江小蘇乘上。

　　“我不喝了，學校還有事，我得先回學校了。”

　　跟父母打聲招呼起身離開飯桌。

　　江媽媽一直跟著到門外。

　　“著急的話就讓王叔開車送你吧，挺遠的。”

　　“不用了媽，我騎自行車很快就到了，還能順便練練體能，我們快比賽了。”

　　江媽媽只好寵溺地看著兒子騎著山地車離開后，吩咐門衛關上了別墅的大門。

　　學校里沒有幾人真正知道江小蘇的家庭背景，包括沈澄，當后來她知道了的時候，想起自己為他充話費的行為就囧的苦笑不得，這行為就像是是給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捐了一毛錢。

　　下午訓練的時候，沈澄看見另一個球場邊上站著一個穿紅色超短裙的美女，距離剛好在她眼睛近視的度數所能及范圍之外，所以看不清楚臉，但直覺告訴她，應該是江小蘇的女朋友唐菲，沈澄在心里嘀咕好久沒見她來球場了。

　　即使離這么遠，還是能大概看出那女孩身材凹凸有致，她再低頭看看自己的一馬平川，一陣自行慚穢涌上心頭。

　　江小蘇在訓練的間隙，看向沈澄所在的球場，看見她一個人落寞地坐在場邊。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竟下意識地開始注意這個女孩，但繼而又開始安慰自己，大概每個男生知道某個女生喜歡自己后，都會或多或少注意一下吧，沒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