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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他吉  文/乖乖陽少

第一十七章    第一場雪

  柚子的話在林海心里掀起了很大一片波瀾,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林海都無法相信這一事實。“等比賽過后我很愿意跟你在一起。”這些字就像突然間有了魔力一般,時刻都在他的耳邊響起。這對于林海來說本是好事,喜歡柚子這么久了,終于等到了人家的答復;可是,現在的情況是自從柚子對他這樣說了之后,他整天魂不守舍的,做事拖拉不說,更是丟三落四。林海也體會到了這種狀態下的痛苦,于是他常常想時間能夠過得快一些,比賽能快點到來,好讓這個約定早點實現。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而且還沒有停下的跡象,到了第二天,積雪已經有半尺之深。下了樓,大老遠林海就看見百聲和梅子正在琴行門前鏟雪,他們已經在琴行門前鏟出了一條路,鏟走的雪就堆積在不遠處的馬路邊上。

  “林海!”遠遠的,梅子也看到了林海,等到他走近了,梅子發現了他腿上的異常,“你的腿怎么了?”

  “昨天晚上摔了一跤,磕到了膝蓋骨……不過,沒多大的事。”林海向梅子解釋道,顯然這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他說著也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這么不小心……誒,對了,柚子現在怎么樣,你知道嗎?”梅子問道。

  “昨天晚上她在教室里暈倒了,還好我趕到的及時,把她送到了醫務室,不過并沒有多大的事,醫生說她暈倒是因為有些貧血,可能是她最近沒有休息好吧,也有些低燒。”林海說。

  梅子聽完林海的話后,把鐵鍬插在了雪地里,空出來的兩只手在衣服上拍了拍,抖落了身上雪,然后直起腰來,兩只凍得通紅的手在胸前搓了搓,“這小丫頭,身子骨怎么這么弱,像林黛玉。”

  林海拿起梅子插在雪地里的鐵鍬,卻一把又被梅子奪了過去,“你就好好歇著吧,你們一個個都病倒了,咱們還怎么去比賽?!”

  林海只好上了樓,進到了屋里。阿杰還在沙發上睡著,身上蓋著一條毯子,腳趾頭露在毯子外面,還不時的動一兩下。林海忍住笑,一瘸一拐的往離沙發不遠處的一個椅子邊走去,盡量不發出大的響動。好不容易坐到了椅子上,見阿杰還在熟睡,林海如釋重負,同時也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誰知這口氣剛舒完,只見阿杰翻了一個身,就醒了。阿杰的起床氣之大林海早有耳聞,因此林海的第一反應就是,“完了,肯定要被一頓臭罵。”于是他坐的筆直,一聲都沒敢吭。

  只見阿杰慢慢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剛把毯子從身上拿開,就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待他清醒一些后,慢慢的下了沙發,林海本想開口叫他一聲,誰知他從林海身邊徑直走了過去……

  “杰哥……”只聽從沙發的斜前方傳來了一聲幽幽的聲音。

  阿杰嚇了一激靈,沒看好前方,腳磕在了椅子腿上,隨即發出一聲慘叫,“啊——”等他回過頭看看到身后有人后,便憤怒的說,“林海!你這小子,啥時候來的?想嚇死我啊?!”

  林海此時哭笑不得,他這么小心翼翼的就是怕吵到阿杰,本以為是他把阿杰吵醒了,最后才知道其實不是,而且阿杰根本就沒看見他……

  “我剛進來,看見你在睡覺,怕吵到你,就沒吱聲……”林海一副無辜的表情。

  阿杰沒跟林海過多的計較,只是抬起腳在空中扭了一下,等到腳重新落地后,就跟沒事一樣。“歌差不多寫出來了,還差個結尾,我跟百聲是徹底的詞窮了,要不你拿回去看看能不能把這段寫出來。”

  林海從阿杰手里將歌本接了過來。整首歌的大體已經出來了,前半部分寫得特別好,就差最后的詞來收尾,如果尾收得好,絕對稱得上一首不錯的歌曲。

  “放心吧,杰哥,今天我想辦法把剩下的部分完成。”林海看到大家都這么拼,自己作為琴行的一份子,再不做出些實在的事情出來真有點兒說不過去。

  這樣一來,林海的這一天又被安排的滿滿當當。比賽迫在眉睫,而現在他們連歌都還沒寫出來,剩下的路程還相當艱難。林海嘴里咬著鉛筆,絞盡腦汁的想剩下的部分如何寫,但是越著急心里越亂,心里一亂就算完了,大腦一片空白,思維出現短路,一個詞也想不出來了。于是他放下筆,抬頭看著窗外簌簌落下的雪,發起呆來……

  下午的時候,帥子來了,林海從隔間里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帥子身邊站著一個女生。啊,謝琪琪!雖然五四合唱后再也沒有見過她,但是林海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看到謝琪琪后,林海的第一反應就是,看來那天帥子沒說假話啊。

  “這位就是我女朋友,謝琪琪,之前我給大家提過,今天把她領過就是想跟大家正式的介紹一下。她學聲樂的,也能在琴行幫上忙。”帥子不無自豪地說道。帥子這樣自豪是不無道理的,謝琪琪長得相當漂亮,小臉蛋,皮膚白皙,再加上一頭烏黑的長發,以及那種學音樂的女生特有的氣質,嘖嘖,真是漂亮的沒得說。

  百聲盯著謝琪琪看了好久,梅子看見百聲這一臉色相,極為不滿,用胳膊肘狠狠地戳了他一下。

  百聲似乎被戳得有些疼了,想要發作,突然間似乎又明白了梅子的心思,于是便對梅子說,“你看你把我想成什么樣的人了,我是覺得她眼熟,所以就多看了幾眼,再說咱們琴行又不缺美女,有個大美女我都看不過來,哪還有心思想別人啊。”百聲說這話的時候眼瞅著梅子,眼睛里的柔情足足要把梅子給融化掉。

  在場的人都被百聲的話給逗樂了,梅子呢,臉色微微發紅,也被百聲的話給逗樂了,“好吧,原諒你。”梅子說。

  這時候百聲才放下心來,重新恢復了之前看謝琪琪的那種眼神,看了謝琪琪好一會,滿臉疑惑的問道,“你是不是x校的?”

  謝琪琪一聽,立馬回答道,“是的,難道你也是……”

  還沒等謝琪琪說完,百聲便喜笑顏開,“我說咋這么眼熟呢,我也是x校聲樂系的,不過我已經畢業兩年了。”

  “這么說你就是我的師兄了。”令謝琪琪沒想到的是,自己初來乍到,就認了一位師兄。

  “這么說,你是帥子的女朋友,又是百聲的小師妹,那既然是這樣,咱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歡迎加入百聲樂隊!”阿杰向謝琪琪伸出了友誼之手。此時此刻,百聲琴行又多了一位新成員,百聲樂隊的隊伍也變得越來越壯大。

  林海剛走回隔間,帥子便領著謝琪琪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怎么樣,林大海,我沒騙你吧?”說著,他一把將謝琪琪摟在了懷里,而謝琪琪卻對帥子的這一舉動極為不滿,掙脫開了他的手,并且也朝他的肩膀上打了一下,“你弄疼我了!”

  帥子一臉壞笑,“親愛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邊去!”說完,謝琪琪便從隔間里走了出去,隔間里只剩下帥子跟林海他們兩個人。

  林海心里明白這是帥子故意在自己的面前顯擺,他很了解帥子這人,要是別人對于他說的話表示出一丁點兒的不信任,他就會找個機會把真相全都展現出來,而且不但要展現出來,還要展現的淋漓盡致。因此,剛才的那段“恩愛’,就是帥子故意秀給林海看的。林海心里也認了,誰讓當初他不信帥子的話呢?!

  “你的腿怎么了?”帥子也發現了林海腿上的異常。

  “磕了一下,”林海看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又把目光轉移到了帥子的身上,“你小子可真行。”林海說道。顯然,他并不想跟帥子討論自己腿傷的原因以及他跟柚子之間發生的事情。

  “那必須的,搞定謝琪琪還不是小意思?”帥子也沒有圍繞關于林海受傷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回答完林海的話,他扭頭看了一眼門外,發現謝琪琪正在外面跟梅子聊天,這才對剛才說的話放了心。

  一聽這話,林海心里面就有種莫名的火,“劉帥你真是王八蛋,你還想再玩人家一次啊?你到底有沒有作為男人最基本的操守啊!”他壓低了聲音,朝帥子咆哮道。

  帥子聽完林海的話后,整個人楞了一下,似乎他沒想到林海會這樣說,他慢慢地收回了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一本正經的對林海說道,“林海,你聽著,你把我劉帥看扁了,我有必要再跟你說一次,既然我選擇了跟謝琪琪和好,那么我就會一直對她好。”

  最后幾個字字字落在了林海的心里,著實讓林海大吃了一驚。此時林海的心里很是矛盾,有很多聲音在他心里爭吵,“看來我是錯怪帥子了。”“我剛才說的話是不是有些過分?”“我是不是應該向他道個歉?”……

  “梅子姐說你在寫歌,需要幫忙的話叫我一聲,我就在外面。”正當林海在心里面極具糾結的時候,帥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主動對他說了話。

  “好。”林海回答道,雖然仍舊是不動聲色,但是心里面已覺得是萬分感激。他看了一眼帥子的眼睛,發現這雙眼睛里多了很多東西。有些東西是你從一個人的眼睛里就能看出來的,比如說善良,正義,責任,林海發現,在帥子的眼睛里他看到了所有的這些東西。于是,在帥子將要走出隔間時,他對對著帥子的背影說了一句,“帥子,對不起。”

  帥子顯然也聽見了,他回頭沖林海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經過這個小插曲,林海的心變得安靜了許多,同時他也意外的收獲了許多靈感,本來一無頭緒,現在提筆就來。雪仍在紛紛揚揚的下,他的靈感也在紛紛揚揚的在紙張上揮灑。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他把百聲他們完成的那部分做了一個很大的改動,同時也加上了許多新的元素在歌曲里面,“就是要給別人來個出其不意。”他這樣對自己說。

  “林海,快下來!咱們堆個雪人!”梅子在樓下喊道。林海放下手中的筆,思緒從他所建造的音樂殿堂里轉移了出來,他把目光轉向窗外,看見梅子他們正在樓下滾雪球,雪人沒見到,真的“雪人”還真見了不少。

  林海慢慢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由于自己剛剛把剩下的歌曲都完成了,所以心里一陣輕松。不是堆雪人嘛,我林海可是堆雪人的好手,想當年我在我們社區舉辦的“創意雪人大賽”中,還得了一個“最佳創意”的獎項呢……林海陷入到了對往事的回憶之中,想到以前得過獎,不免還有些自豪……剛走出樓梯口,一個雪球出其不意的砸了過來,不偏不正,正好砸到林海的腦袋上,“哎呦——”林海一聲慘叫。

  “噢耶!”與林海的反應相反的是,帥子顯得特別高興,同時還擺出了一副勝利者的姿勢,向林海挑釁,“你來呀。”

  這能忍嗎?這不能忍!林海倒不是很生氣,就是想教訓教訓對面的“偷襲者”,說話間,手里已經攢了好幾個雪球,雖然腿上有傷,但還是一瘸一拐的追著帥子向他砸去。

  與此同時,阿杰,謝琪琪也加入到了“對戰”的陣營中來,謝琪琪顯然是跟帥子一伙,一邊替帥子打掩護,一邊用攢好的雪球砸向林海。阿杰似乎是看不下去了,主動過來幫林海,這樣,雙方二對二,并且還有兩名觀眾——百聲和梅子。這顯然是一場“惡戰”,別看謝琪琪是女的,但是她絕對能夠當男的使,并且她跟劉帥,默契度極高,一副要把林海,阿杰打得滿地找牙的架勢;但是林海跟阿杰也不是吃素的,這倆大老爺們雖然沒有這對小情侶的默契度高,但是論體力,絕對是占上風,就是林海的腿上有傷,動作不是太靈敏。俗話說,路遙知馬力,謝琪琪畢竟是女的,很快便跑不動了,這樣林海跟阿杰合伙對付帥子,到最后把帥子砸到是苦苦哀求,舉雙手投降……

  “你們倆可真狠的,我都投降了你們還這樣虐待我?不行,我得找梅子姐給我評評理,”帥子坐在雪地里,體力上已經輸了,但嘴上卻不服輸,這不,還要找梅子給他評理,“梅子姐,你說說看,他們倆是不是太沒人性了,哪有投降了還動手的?”

  還沒等梅子開口,林海搶先接了話,“我沒人性?當初是誰先偷襲的我,嗯?!”

  一句話說的帥子啞口無言,他咽了口唾沫,同時也把所有的話都咽了下去。這場最先由帥子引起的“惡戰”,到此結束。

  “這雪人……還堆么?”正當大家站在雪地里拍打衣服上的雪時,一句幽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柚子!”梅子驚叫道,同時走到她身邊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好點了沒?”

  柚子看起來還很虛弱,不過比起昨天要好很多,只見她戴著一頂帽子,身體裹著厚厚的羽絨服,活像一只笨拙的企鵝。

  “好多了,林海呢?腿怎么樣了?”剛回答完梅子的話,柚子用目光尋找林海,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林海的腿上。

  “是這條!”林海把受傷的那條腿往前挪了挪,“剛才還跟他們鬧著玩呢,沒事。”說完他還用手在他那條“傷腿”上拍了拍。

  柚子為找錯了受傷的腿而感到尷尬,不過不久,那種尷尬之情便從她的臉上消失了,“你還真應該在腿上安裝個‘報警燈’。”柚子笑著說。

  只聽“撲哧”一聲,林海便笑了出來,柚子也跟著林海笑了起來,笑得同時,柚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會還是這條腿吧?!”

  林海此時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是——的。”

  別人都不明白林海跟柚子這是唱得哪一出,他們當然不明白,林海跟柚子就是從‘報警燈’認識的,柚子那天晚上在操場上踩到了林海的腿,那時林海對柚子說,“我應該在腿上安個報警燈。”

  “你們倆干嘛呢?”

  “就是,說的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

  “秘密。”面對別人的詢問,林海和柚子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這下好了,琴行的所有成員到齊了。林海向柚子介紹了謝琪琪,這個同樣漂亮而且多才多藝的女生。至此,琴行里一共有了三名“女將”。百聲笑著說百聲琴行的門面算是被你們給撐起來了,以后招生就將你們仨的海報貼出去,保準來學琴的人不會少!

  人多力量大,不一會的功夫,一個雪人便出現在了琴行的門口,林海憑借以前的經驗,最后又來了一遍細致的“雕琢”。眼看雪人就要成型了,帥子跑向前,在雪人的肚子上寫上了“百聲樂隊”四個大字,正當他為自己的想法洋洋自得時,謝琪琪一把將他推到了一邊,“敢不敢懂點腦子,多寫幾個字?”說著,又在另一邊添上了“友誼長存”四個字。

  “百勝樂隊——友誼長存。”好不容易,百聲將這幾個歪歪扭扭的字念了出來,“別說你倆還真是絕配,字寫的都一樣——一樣難看。”百聲倒是直言不諱。

  “那是,就沖她的字我就不應該拒絕她!”帥子又來了勁,一把將謝琪琪摟在了懷里。

  顯然謝琪琪又被帥子弄疼了,況且剛才帥子的話也使她極為不滿,“誰拒絕誰啊?你今天給我說清楚,咱倆到底是誰追的誰?”謝琪琪一陣逼問。

  帥子立馬就威風掃地了,“是我,是我,我追的你。”

  “那是誰沒拒絕誰?”謝琪琪繼續追問。

  “是你沒拒絕我。”帥子像足了一只溫順的小綿羊。

  “那你剛才為什么那樣說?”

  “……”

  帥子跟謝琪琪還在那里爭吵,小情侶之間吵個架總是沒完沒了。

  “咱們走吧,讓他倆吵,噓,慢點兒——”阿杰在人群中小聲的說道。

  其他人立馬明白了阿杰的意思,慢慢地繞到他們倆的身后,慢慢地走遠,慢慢地上了樓……

  此刻,林海正透過琴行二樓的窗戶,看著帥子跟謝琪琪爭吵,他一邊笑,一邊對一旁的柚子說:

  “等著看吧,就帥子的這張嘴和謝琪琪的這暴脾氣,以后有的他倆吵得……”

本章作者隨筆:

        今天的雨下得心里有些小孤單,哈哈,6w了,撒花,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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