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節

　　朦朧月色下，他微微搖了搖頭。而后便滄桑著語聲有些無力道……

　　“其實，早在你問之前，你自己就已經給了你自己答案了不是嗎？”

　　低著頭，司柔在一陣沉重的呼吸聲下保持沉默。

　　“你的語聲，是那樣的恐懼！因為連你自己也開始懷疑了不是嗎？三年了，有很多事情，你早就看清了。你故作看不到，只是因為你早已開始猶豫。三年了，他從來沒有聯系過你！三年了，他從來沒有找過你！這算愛嗎？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愛一個女人，他會讓這個女人傻傻的等他這么久嗎？”

　　悄寂間，只聽司柔那方才還均勻的呼吸聲，眨眼便就變得有些急促。徘徊在迷茫邊際的猶豫，動搖著她堅定的心開始一絲絲崩塌。

　　繞過身，他抄起了桌面上的鏡子擺放在司柔眼前道……

　　“你從鏡子里看到了什么？”

　　只覺不解的司柔，瞪大著眼呆看著鏡中的自己。

　　“我。”

　　“你看到了表面。”放下鏡子，只見云飛踱步走向窗臺，目視夜空背對司柔繼續道“卻忽視了鏡中最重要的東西！”

　　“什么意思？”

　　“柔柔，我們都是人，我們都是凡人，總有一天，我們都會老，都會死。或許你已經不記得你以前的摸樣了，可我還記得清清楚楚。比起以前那個總是愛笑的你，你現在變得冷漠多了。比起以前那個一臉爽朗的你，你現在的面色實在太過蒼白憔悴了。”

　　說到這，云飛不禁猛然轉過身……

　　“柔柔，放棄吧？曾經遇見過就足夠了。因為他只是你人生的契機，并非你人生的導向。他的任務，只是給你最美的記憶，他的任務已經結束了。所以你不能這么自欺欺人下去了！”

　　她不再說話，因為他溫柔的勸慰，已經徹底瓦解了她堅定的心。

　　他也不再說話，因為她一臉的沉悶，已經給了他想要的結果。他知道，她的固執已經開始崩塌。

　　可這臥室內飄旋不停的哀愁，卻始終未有散去之意。目視司柔一臉的憂郁，云飛隱隱的只覺自己有些“殘忍”。

　　舒展眉下，他長呼一口氣，而后便從司柔跟前晃過身……

　　“有些東西，不是我們付出了就一定會得到結果的。有些事情，不是我們努力了就一定會得到答案的。曾經付出過，就夠了。只要你知道自己問心無愧，只要你知道自己深愛過，這就足夠了不是嗎？偶爾，也去祝福一下自己吧？好了，夜深了，早點睡吧……”

　　說罷，他便離開了臥室。

　　留下她一人靜靜安坐在椅子上低頭沉悶，獨自感受著哀愁為自己帶來的煎熬。

　　霎然，她不禁猛然轉過身，從抽屜里拿出了相片……

　　哀愁在咆哮，憂傷在怒吼，她緩緩閉上眼，隨后便顫抖著雙手，將相片撕成了碎片。下一秒，泛動著晶瑩的淚滴，悄寂間便微微從眼角處墜下。

　　濤，再見了……

　　希望有一天，會有個比我好的女孩代替我繼續去愛你。

　　請原諒我終于在感情中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

　　可是對不起，因為我真的好累好累。

　　再見了，我要離開“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