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尸現

　　“崠月，我很抱歉。”凌南突然抓住崠月的手，把崠月嚇了一跳，“把你卷了進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出去。”

　　“好。”凌南的表情很認真，崠月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盡管他完全不知所以。

　　“在這之前……可以解釋一下嗎？”崠月說。

　　凌南看了看手機，“可以，現在還有點時間。給我五秒鐘整理下思路。”

　　崠月在心里默念了五秒。

　　“我希望接下來我說完后，你不要把我當成神經病。”

　　“你整理了五秒鐘就整出了這個？”崠月說。

　　“看過‘火影忍者’嗎？”凌南說，“記得里面有過‘查克拉’的概念嗎？”

　　“火影忍者”是一部日本的動漫，里面的“忍者”靠修行不斷強化“查克拉”，而“查克拉”就像汽油驅使汽車一樣，幫助忍者們發動忍術。崠月看過，也研究過“查克拉”，有時候崠月有著和動漫里描述的一模一樣的感覺，不過當他去引導的時候，只是從屁股后面放了個屁。

　　“記得。”崠月點頭。

　　“實際上……‘查克拉’的確存在，只不過作用與分布更加廣泛。”凌南舉起手機，上面的直方圖仍然在擺動，“我們稱它為脈爾。”

　　“摩爾？那個挨千刀的化學計量單位？”

　　“是脈爾。”凌南放下手機，“是一種廣泛存在于空氣中的極性原子，沒有體積，沒有質子，它有著另一個名字，零號元素。”

　　崠月愣了愣，“其實……其實我不想討論的這么學術，可以直接說明我們現在為什么不去考試嗎？雖然我也的確不想去考試～”

　　“不是不去，是去不了。”凌南重新拿起手機，“脈爾各種用途之一，就是維護空間，位面的穩定。現在，脈爾值越過了臨界。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的位置十分微妙，一邊是真實的社會，一邊是未知的平行空間。一不小心就會跑進另一個世界，并且被扯到另一處空間了。”凌南的表情很沉重，“慶幸的是，平行空間很少全世界也沒有幾處，這附近的空間只有一個，所以我們還是大概知道我們在哪。不過，糟糕的是，那個空間里的東西，不太好惹。”

　　崠月沒了主意，凌南說的他只是半懂，感覺好像卷入了了不起的事情里，但是現在周圍什么都沒發生，安靜祥和。就像是考試開始了，他們遲到了。唯一讓崠月不舒服的就是空中的紫色月亮，覺得很邪惡，心頭有些陰沉。

　　“凌南，我必須負責任的問你……你……”崠月結巴，“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或者，你家族里誰有神經病史？”崠月后面的話說的毫無力度，沒誰會在別人說他神經病犯了的時候不生氣，崠月害怕凌南一腳把他踹飛，他不一定比他家門結實。

　　“我家族沒有精神病史，我也沒開玩笑。”凌南從車門底下抽出一條長長的袋子，上面綁著細繩，凌南開始解上面的繩子，“待會兒可能會出現大批的類似于‘生化危機’里面的喪尸，它們行動并不快速，但是數量極多，我們調查部的許多人員都是在不知不覺中被包的里三層外三層，生生的被耗死。”

　　崠月心里沒征兆的緊張起來，那紫色的月光，讓人感到陣陣寒意。“我該怎么做？”

　　“保護好你自己。”凌南打開袋子，露出里面的長刀。那是一把日本式的長刀，刀刃上只有一條從刀柄到刀尖的線條，干凈的利刃上映著凌南冰冷的臉。“在你前面的儲物屜里有個袋子，里面是一把**，你拿著，但不要開**，那**不是一般的**，隨便扣動扳機的話，會死的。”

　　崠月應和著，從儲物屜里拿出了袋子，“如果不開**，那這把**用來干什么？自殺嗎？”

　　“這里的喪尸也是分等級的，如果不是我所說的家伙，你不需要猶豫，立刻逃走……”

　　“凌南，你先聽我說……”崠月慌亂，“我不是很明白……你在說什么？”

　　“來了！”

　　車頂猛地一陷，崠月看著不斷靠近的車頂張大嘴巴。凌南大喊下車，崠月趕忙抱著儲物屜里的袋子，連滾帶爬的下了車。剛滾出沒多遠，車子又發出一聲哀嚎，駕駛室被徹底壓扁。

　　凌南把刀背在身后，在地上翻了個跟頭減緩跳車的沖擊力，雙腳碰地滑行了一段距離，就順勢用力跑了起來，強大的反作用力讓凌南的每個前進的步伐都帶起一琮灰塵。一刀揮出，目標就是車頂上的人影。

　　人影的動作崠月反正是沒看清，凌南的刀鋒摻著血氣，異常的快，劃過空氣的聲音干凈沒有瑕疵，剛才的整個動作都很到位，但還是砍空了。

　　人影帶著壞笑竄入空中，手上冒出籃球大小的紫色的光球，夾雜著風，呼嘯著落下。

　　再次擊中那輛車的車頂，起火，爆炸。卷起的氣浪讓崠月直接趴在地上。凌南離得近，受到的沖擊大，悶哼一聲，身體失去平衡的在地上磕了一下，背后再重重的摔在墻上。

　　崠月此時正心里暗罵，世界還真有那種一揮手汽車就爆炸的人。氣浪過后，崠月才抬起頭。

　　正好對上那張極度扭曲的臉。

　　崠月第一次看到那樣的臉，慘白的死人色，深深的黑眼圈，眼睛里帶著無比清晰的血絲，嘴唇夸張的上翻，露出充血的牙齦，和爆出的牙。

　　“你……你好？”崠月哆嗦的打招呼。

　　周圍詭異的毫無聲音，除了崠月緩緩后退，在地上的摩擦聲。

　　“很……十分抱歉……打擾到你了，我馬上就離開，但是可不可以請您開一下門？”

　　凌南被摔得的氣血翻騰，手里的刀也落在不遠處。此時剛剛掙扎地站起來，就看到遠處的崠月。

　　“背后！”凌南大喊，馬上飛奔過去撿自己的刀，刀入手，凌南卻愣住了。刀柄不是純鐵的，為了增大摩擦，刀柄是木頭與鐵交纏的結構，而此時，那鐵做的那部分在滾滾發燙。

　　凌南愣神的時候，崠月的腳被從后面出現的另一個喪尸抓住，崠月聽到凌南的喊聲，還沒做出反應就直接被拖走了。

　　“大俠救命！”崠月大喊。

　　汽車的油箱被點燃，再次發出震耳的轟鳴。車子的保險杠被炸飛，筆直的鑲入凌南手邊的墻上。

　　崠月正在用沒被抓住的另一只腳死命的踹那只抓住他腳的手，效果甚微。緊接著，那個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喪尸在崠月震驚的目光中，一口咬下去。

　　來不及叫痛，一道流光劃過，連帶著那個喪尸的頭一起破碎。那道保險杠隔著五十多米，在凌南的投擲下正中目標。

　　“退遠點。”凌南沒有耍帥的意思，放棄投擲后的各種帥氣姿勢，立馬拎著刀沖過來。之前的喪尸也迎了上去，閃過凌南的刀鋒之后，便與凌南撕打在一起。

　　“別傻待著！還有其它的喪尸！”凌南的動作快的崠月看不清，前一秒凌南的刀還劈了過去，下一秒又伸回來擋住喪尸的手，接著腳就踹了出去，看的崠月一陣澎湃。

　　周圍開始冒出許多和剛才咬崠月的那只喪尸一樣的家伙。密密麻麻的，崠月一陣發怵。

　　崠月此時才發現最先出現的那只很牛掰的喪尸和其它的喪尸不一樣，最起碼，別的喪尸手都是垂直的，不是像面條掛著，就是筆直的朝前亂揮。而且，這些喪尸，腦子不太好使，感覺完全沒有思考能力。與凌南比起來，崠月簡直是零壓力。

　　不過要是漫山遍野的涌過來，就另當別論。

　　崠月想到凌南之前說的“里三層，外三層”，趕忙向四周看了看，發現的確有許多喪尸從四面八方涌過來。

　　手上沒有家伙，崠月感覺心里空空的，看到不遠處被凌南扔過來的保險杠，于是忍著腳上的傷痛，一骨碌跑過去拿在手里，瞬間踏實多了。

　　一只喪尸已經到了跟前，崠月把保險杠當做木**使，用力一捅，那個喪尸便直接倒在地上。

　　“呸，真弱。”崠月看著倒地的喪尸，吐了吐舌頭，“和你們大哥沒法比嘛～”

　　遠處，凌南還在與那只特殊的喪尸糾纏，刀光印著凌南鐵青的臉。情況越來越糟，實際的情況是想要出去必須要將周圍的脈爾打亂，只有再次超出臨界值他們才能出去，脈爾每次打開空間讓人通過時，都會變得安靜，他能感覺到，現在周圍的脈爾十分平靜。

　　脈爾的雜亂有兩種途徑，一是可以自身通過時間的積累自然而然的變得雜亂無章，另一種，就是人力去打亂。

　　凌南的刀忽然讓人覺得粘稠，空氣中的水分子開始聚集，移動，緩緩的附著在凌南的刀面上。

　　圣隱發動，一式，翻江。

　　崠月仿佛看到一條由水組成的龍在凌南身邊，順著刀的揮動，扶搖直上，水龍往上越飛越高，越飛越高，在高空發出一聲悶響，四散開來。

　　所化成的水就像傾盆的雨，劈頭蓋臉的落下，水流具有的勢能，讓崠月和喪尸跪倒在地上，一時間沒能站起來，水“轟轟”的落，耳邊的轟鳴像是在腦海里震動。

　　凌南在雨中挺立著，藍色的頭發被水打濕，遮住眼睛，水珠匯成水流，沿著刀背滑向刀尖，手上的刀刃發出金屬的銀白色的光芒，帶著可以刺破皮膚的鋒利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