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是誰家的閨女,這么??!一位六十左右的奶奶湊到我跟前,我慌忙拭干淚,站起來。
老陳!老陳!羊圈里傳來咳嗽聲,還有羊悲哀的叫聲。少頃,陳伯出來了,她嬸啥事啊?大清早的嘀嘀咕咕。
貓尿又喝多了吧?這丫頭誰家的呀?蠻俊的。大清早的在這里哭哭啼啼,可憐樣兒。陳伯這才發覺了我,他輕咳一聲,道:木伢子的媳婦,昨晚來的。丫頭,你起來啦?咋不多睡會兒?想到剛才我在羊圈目睹的情景,我羞得滿臉通紅。習······習慣了。
還沒吃早飯吧?快去你小蘭姐那。吶,就在隔壁。她熱情地拉住我的手。我遲疑地望望陳伯,去吧,去吧。這是你三奶奶。三奶奶。我叫了聲趕緊往三奶奶家急走,迎接我的是位二十出頭的姑娘,圓臉,身材勻稱,只是皮膚略黃。見了她,我趕緊焦急地問,你家衛生間在哪兒?
也許是年齡相仿,很快我就和小蘭混熟了。她初中畢業沒有再讀,一直在家做手工,據說一年能掙兩萬幾呢。我盯著她手上的綉工,看她嫻熟地把一幅幅畫繡得那么栩栩如生,羨慕極了。小蘭姐,你能教我嗎?小蘭一邊埋頭繡著,一邊笑道:你是高材生,這種活做不來。我不服氣,央求她給我一幅小圖試試。小蘭同意了,便給了我一只蝴蝶圖案,我激動極了。趕緊拿起小蘭為我穿好線的針,學著小蘭一點一點地繡著。誰知,細細的針不聽使喚,在我眼里不起眼的東西居然讓我出了洋相。我氣餒了。最終放棄了繡花,只在一旁看著小蘭姐繡。
這勞什子不學最好,盡累人。你喜歡看書吧,我去拿我侄女的課外書。說完,小蘭放下繡品,去閣樓里找書。少頃,她便拿了兩本書走來,小丫頭丟在家里的,不知好不好看,你翻翻,免得無聊。
我一看是作文書,笑著說:不錯,可以學點知識。是吧?那丫頭上五年級了,成績頂呱呱。我媽說,比我強多了。我一邊翻開讀著,一邊問:你媽呢?怎么只見你和三奶奶?他們做小工去了,一早就出門了,晚上才回來。我哥嫂忙著上班,整日的就我和奶奶在家。
奶奶人真好。好著呢。家家事都愛幫忙,小時候我就跟我奶奶睡。她還喜歡講故事哄我睡。后來大了,我自己有了房間,還認床呢。我心一動,小蘭姐。嗯。今晚我······我可以跟你睡嗎?行,咱倆正好說說話。嫌他家沒衛生間吧?我臉一紅,支支吾吾。嘿嘿嘿,這是我大伯懶,想我大媽在世時,家里可整潔著呢。不過我大伯人不錯,是個賴好人。你吃喝別客氣,放心地吃。嗯。正說著話,陳伯來了。
閨女在呀,對,有你蘭姐姐陪著說說話也好。中午吃燒雞怎樣?我先去給人家老母豬打針,要不你跟著我,讓你這城里人見識見識鄉村的風貌。我大囧,哦也,咱也是鄉村出生呢。
鳴華呀,今兒就讓她在我家吃午飯。我這不正燒飯呢。三奶奶從灶間跑出來。
也行,也行。夜里到我那吃飯。說完,陳伯轉身就走。
要多買點好菜呀。小蘭的嚷聲。
好哩。
冬夜總是來得那么早,我早早辭別了陳伯,向小蘭家走去。小蘭是個熱情的姑娘,和我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講得最多的是他那即將要成為丈夫的呂國光。呂國光是位船員,比小蘭大三歲。小蘭每每講起他總是一副陶醉的樣子。我望著她靈巧的纖纖玉手,有些擔心那樣一位粗線條的男人,會憐惜我的這位久居閨閣中的小蘭姐嗎?末了,小蘭總會問我,你和木小子親過嘴沒?我的臉一熱,故作老氣地說,那點肌膚之親不足掛齒。
什么?現在的學校這樣興風流?小蘭從枕頭上抬起頭,非常驚訝的樣子。
看她嫻熟地把一幅幅畫繡得那么栩栩如生,羨慕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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