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沓?哦,威爾的描述真實準確極了?!泵鎸ρ矍岸褲M半個屋子的硬紙箱我驚訝又無奈的嘆道。
伊文斯正從箱子里拿出泛黃的文件夾?!斑€好,上邊沒太多塵土?!?/p>
“那就算不得是‘塵封舊案’了?!蔽叶⒅杽偝鋈サ拈T說。
這里本是哈迪因的會客室,現在看來臨時該做辦公室了。那么多文件,說“臨時”有點兒不大符合。這些紙箱中的文件及資料條理清晰的由上到下、由左及右擺好,也許是為了方便我們查閱,也許正中了威爾對于哈迪因“強迫癥”的描述。那他還得是個工作狂。我循著編號找到了有關妮拉的記錄。很薄,只有幾頁紙,我不想一下看完,所以拿著它去檢查別的了。
“你對‘灰色地帶’還放不下么?”伊文斯瞥了我一眼,道。
“我在完成一個朋友的囑托,順便又為特工處出力,不是一舉兩得了?”
“‘灰色地帶’已經不存在了,托德,即便存在,也不過淪為政府排除異己的工具。你忘了當初佩倫?布朗的案子了?你差點兒就……”
“這次絕不會和那一樣,好嗎,伊文斯?放松點?!?/p>
“詹妮弗和班杰的下落說好了可以查,但這里……”伊文斯把拿出來的幾個文件夾又摔回了箱子中,“只有一些沒用的破爛而已?!?/p>
不知怎的,伊文斯的這番話讓我突然想起昨晚見到的維克特,他始終沒提詹妮弗和班杰的事,以及失聯的BN221航班,像獵犬一樣嗅覺及其靈敏的家伙怎么會忽略如此重大的可疑案件?而且有必要瞞我嗎?也許菲莉?赫頓知道些什么,畢竟飛機出事的時候,她還是他的“私人助理”。
“我要出去透透氣。”伊文斯的語氣頹喪極了。
還好,他曾經的身份讓我放松許多。其實在這里也不太可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像我們這樣幾乎被“軟禁”起來的人,除了浪費生命,還能如何?
屋子里頓時靜了下來,整整一夜沒合眼的我不禁倦意連連。這些箱子看上去蠻結實的,不如就……沒等想完,我已經抱著揀出來的那份妮拉的檔案記錄躺在了數十個大紙箱中間睡去了。中間做了一個夢,很短,只有索尼克的背影隱隱約約出現在眼前……
深夜。
天突然下起了雨,空氣中還有些悶悶的感覺。這是夏天來了的信號。后院里的草地被雨點打擊的聲音使人心煩,但我還是搬了把椅子坐到了陽臺上,等適應了大自然的節奏之后,我準備翻開已經發黃的紙頁,去了解一個不曾了解卻又冥冥之中與我似乎有著某種聯系的人。
“妮拉”——只是一個代號,就和“索尼克”一樣。他們原本有著和普通人一樣的姓名,但是因為工作不得不換上一個毫不相干的代號,甚至多年之后這已經變成他們真實的名字,雖然其中有人隨之戴上了更大更厚更多變的面具,有人則沒有。文件里只記錄了她的過去,一個父母早逝,小小年紀就要獨自面對偌大的世界,最終她選擇了結束生命……“自溺未遂”。她恰巧被一個特工救了下來,對這個女孩來說這究竟是因禍得福,還是重返地獄呢?準確來講,妮拉不屬于“灰色地帶”的成員,但記錄中說她是自愿請求加入“灰色地帶”的,為什么?我的第一想法是為了報答那個救了她的特工。嗯,她最后一次有記錄的執行任務是在被稱為“浪漫之城”的昂奈福斯?!爱數胤欠ǖ叵?*的大BOSS河最大**集團頭子密謀要建立‘墮落天堂’,其政府向我國求助,于是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派出妮拉進行‘清理行動’?!薄靶袆咏Y束,妮拉未歸隊?!薄敖涍^再三聯絡,仍未找到其蹤跡?!薄敖浬蠈記Q定,將妮拉除名,但其功績值得肯定?!背??妮拉也失聯了看來。最后連偉大的國安局都找不到她人,也許真的是無處可尋了。行動成功意味著**大BOSS河**集團頭子都玩完了,所以也就不存在他們打擊報復妮拉的情況。如果是這樣,還有誰或者什么理由能讓一個“高手”消失在異鄉且徹底不再出現?索尼克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他不知道妮拉發生了什么事,可能高層還下了命令不讓他插手妮拉的搜尋工作,也可能他單獨調查之后卻依舊沒有結果。我的腦中又鉆進了當年救下妮拉的特工的念頭,文件中沒有他的名字,沒有與他相關的任何記錄,這種隱秘使人厭惡。這么快幾頁紙就翻完了,我合上文件夾,外面的雨還在下,扭頭看看伊文斯房間外的陽臺,屋里面的燈光射出來,他也在看書么?即使關著窗子,雨聲也很大吧?白天他并不是懊惱詹妮弗和班杰的事,而是在擔心艾米利亞和梅。索尼克的“離開”使得保護我們兩家人的擔子全都落到了哈迪因肩上,我相信他派的人可靠,因為威爾是這些人的頭。伊文斯的不安還來自于哪里?他以前做心理醫生時的經歷?露娜的事他從未釋懷,以及其他我出現之前或之后并沒能與他一同承擔的難處……我站起來把椅子搬回屋,關好窗子出門來到伊文斯房間門口,本想著借找他聊聊的機會為他分擔一下憂慮??墒俏野l現門并未上鎖,試探性的敲了敲門,我便進了去。沒人?臥室、衛生間、陽臺通通不見人影,去哪了?會客室!我也沒有走得太急,因為不覺得會出什么大事。裝著一堆紙箱的會客室大門緊閉,沒有人來過的跡象。我又去了餐廳、客廳、前廳,甚至外面的環廊里找了個遍,都沒發現伊文斯的蹤跡。他在玩兒捉迷藏么?一個人?我回到房間臥室里,按下了床頭柜側面的紅色按鈕。不一會兒,一個女傭上來了。
“瑞奇先生,這么晚了您有事嗎?”
“沃倫娜,你知道戈約爾先生去哪兒了嗎?我想跟他說點事,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他?!?/p>
“這我恐怕無能為力,先生。您為什么不打他手機試試呢?”
“嗯…好吧?!北M管威爾曾“警告”過我們最好別在這里使用網絡或者在電話里說重要的事,可現在這種情形讓我不得不暫時忘掉那些。伊文斯的號碼比較靠前,我撥了出去,可是無人接聽,一直響到忙音出現我才掛斷。
“也許戈約爾先生出門了,在路上不方便接電話?!笨粗乙苫蠖譄o奈的神情,女傭沃倫娜說。
“這么大雨他能去哪兒?他的外套還在臥室里,就是走也走不遠。你先回去吧,沃倫娜,我再去找找?!?/p>
“請您不要著急,瑞奇先生,不會有事的,這里是埃文皮爾先生的宅邸。”她好像在暗示我這里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對了,沃倫娜,這座莊園肯定經歷過戰爭,一定有地窖或者地下室什么的?!蔽矣醚凵裨儐栔?。
“這兒的地下室常年滲水,在埃文皮爾先生正式繼承之前就已經被填上了。費納斯先生應該和您說過的?!?/p>
“是啊,好吧,謝謝你,沃倫娜。這么晚還把你叫起來,真是抱歉。”
“我可以和您一起找?!?/p>
“不,不用了,我自己找就行。伊文斯這么大人了,他總不會弄丟他自己吧?!?/p>
“那我先回去了,瑞奇先生。晚安?!?/p>
“晚安,沃倫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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