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籃街摩瑞斯公寓。
一棟半新不舊的房子,這個時間幾乎朝著街道的屋子都拉著窗簾。它是個綜合性的公寓,商住兩用,所以其實還是相當混亂的。大門的鎖壞掉了,無論什么人都能進的來。我看了看墻上各層商用房間的名牌及號碼,查找著1110。哦,“明日偵探事務所”。“明日……”我自言自語著。手按了按太陽穴,而后上了電梯。十一層幾乎沒有人住,也沒有其他的公司,“明日偵探事務所”在緊里面,想找到它得有耐心和一副好眼力。這一層的聲控燈一閃一閃的,弄得還挺瘆人。維克特?帕米迪耶還是那么低調,我邊想著邊去敲門,但沒想到的是門竟然是虛掩著的。我立刻警覺起來,可太陽穴一跳一跳的很討厭。慢慢推開門,沒有電影里那詭異的“吱呀”一聲,屋子里很黑,但是好像又有燈光,大概是從里屋傳出來的。我輕輕地進去向里走,辦公室樣子的輪廓依稀可辨,不過冰冷的感覺十分像這里的主人。我沒帶武器,不禁想象著一旦與悄悄潛入這里的不法之徒交手的暴力畫面,但是一聲子彈上膛的響動讓以上的想法統統變成泡影?!安辉S動!你這可惡的賊!”這聲音來自我的右前方,聽上去有些熟悉,但又不確定。我試探性的往前挪了半步,那聲音果然再次響起,我仿佛還聽見了伴隨著的準備扣動扳機的聲音。這時,燈突然亮了。雖然證實了我一進門時的猜測,但被兩只**一同指著的狀況說明我已經“GAMEOVER”了。
“瑞奇?!老天!是你嗎?”維克特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可**卻舉得穩穩的。
“那是你的鳥?”我一直盯著右前方的那只白鸚鵡,**對它來說過于龐大。
“我不是鳥,你這蠢貨!”看到維克特放下**,鸚鵡又是一陣騷動,“維克特,不管他是誰,只要不叫我德爾塔就不行!”
“嘿,老弟,好久不見?!本S克特邊走過來邊說,然后對我介紹起這只不但會說話,而且還很兇惡的白鸚鵡?!暗聽査?,他救過我一命。在我調查一樁騙保案的時候,要不是他危急時刻扣響了我掉落的那把**的扳機,現在跟你說話的就是鬼魂維克特?帕米迪耶了?!闭f完,維克特打了個哈欠,而后做了個手勢示意他的“救命恩人”不要再敵視我了。
“見義勇為的……”我差點兒又說成鳥,“德爾塔,嘿,你好?!蔽页侵畸W鵡點點頭道。
“要是再管我叫鳥或者鸚鵡,就等著吃**子兒吧?!丙W鵡特有的聲音把原本很嚴肅甚至很恐怖的威脅搞得讓人那么的忍俊不禁。
“德爾塔,行了。他是我的朋友,好嗎?我們以前是怎么說的?朋友。”維克特一個眼神便讓這只護主心切的鳥安靜了下來。
“‘他’一直以為自己跟其他同類不一樣么?”被維克特讓進里屋之后我問道。
“嗯,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騎士?!本S克特笑著說,等我坐下以后,他轉了話題,“你挖了我的墻角啊,老弟?!?/p>
“菲莉?赫頓?她和我都為哈迪因?埃文皮爾工作,如此說來,你現在也跟國安局扯上了那么一點點關系。”
“她一定告訴你了,我跟斯芬娜分開以后,就想著做回老本行,但是說簡單就簡單,說難也難。我四處求助時,在北美洲東部海岸線一角發現了菲莉。她的記憶力驚人,身心健康,最重要的是,她有一顆孝心,這在現代的年輕人里可不多見了。菲莉的母親故去的早,父親為了供她和她弟弟上學積勞成疾,徹底癱瘓在床。菲莉那時剛上大學,她不得不一邊勤工儉學,一邊照顧她爸爸,但是弟弟只能去寄宿學校。生活艱辛,這丫頭最終放棄了學業,一心掙錢來給她爸爸治病和供弟弟上學。我在一間小酒館碰到她,有兩個便衣正在詢問她有關前兩天酒館失竊的案子的一些問題,他們還給她看了根據目擊者描述畫出的嫌犯畫像,你猜怎么著?菲莉說她見過這個人,大概兩個月前在這里喝過酒,當時那人有什么特征都一一講給了便衣們。結果,幾天后,我再去那家酒館,周圍人都在議論菲莉幫警方抓住竊賊的事跡,老板也公開獎勵了她。于是我找她聊了聊,我們還挺投緣的。我見過她弟弟,跟她一樣聰明,只是他們的父親在菲莉剛剛加入國安局的隊伍之時就去世了。”沉默。好像失去家庭遠遠沒有這個陌生女孩的遭遇更使他感到痛苦。
“不只是這樣吧?”剛才那只鸚鵡的表現仍舊讓我一夜未休的大腦反常的支配著語言功能。
維克特的眼中淡淡的驚異卻又帶著濃重的厭棄。“你是機器么?”他小聲嘟噥了一句?!胺评蛟敢庾冯S我,她曾為我做過資料管理員,當然大多數時候是我的私人助理?!?/p>
“德爾塔也算嗎?”
“哦…是的。老弟,我保證他不會再傷害你的,別擔心了?!?/p>
威爾的車好似幽靈,在我進去找維克特時離開,現在卻準時的停在我跟前。
“我可以載你路過你家門口,但也只能做那么多了?!蓖柾高^搖下一半的車窗對我說。
“不。直接回‘恒石旅館’?!蔽疫吷宪囘呎f道。
自由在眼下這個非常時期珍貴卻無法觸碰,透明的易碎品一般輕而易舉就能失去它。就算在雀集嶺中的日子也很難與現狀相比。我的家人、我的牽掛幾乎完全被隔絕在這座新的恒石旅館小小的四面墻之外。我所要的不只是“路過家門口”的一時,而是能與家人在一起生活的長久。好吧。車子雖然開到80邁或許還要多,但仍舊平穩的幾乎毫無顛簸之感,一股睡意就這么趁隙鉆進腦袋,我直感覺兩個眼皮發沉??墒峭柕膸拙湓掝D時讓我清醒起來。
“伊文斯要先你一步了。有一沓國安局數年前的塵封舊案等著你們呢。哦,順便說一句,埃文皮爾先生工作中偶爾會有強迫癥。”
最后一句話讓我忍不住發笑。哈迪因?埃文皮爾再一次讓我記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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