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來到那條發源于甘南草原上的清澈大河——洮河邊上,徜徉在廣袤的河川里,閱讀著這條美麗的河。河岸上密林橫亙,繁木森森,一簇一簇的沙棘篷篷勃勃,無崖的野草地向著遠處綿延而去。
時值深秋,秋風過耳,涼意習習。正在行走之際,我的面前呈現出兩幅不同的畫面來。
不遠處,一對城里來的戀人相互依偎,卿卿我我,青春的倩影照在水里,在河水夕照映襯下,顯得無限甜蜜和溫馨。而在河對岸,則是一對夫妻在執著工具揮汗勞作,收獲著豐碩的果實,旁有嬌兒嬉耍,一幅無盡美好的田園圖。
也許,趟過婚姻的河,這邊的戀人不久會變成那邊的夫妻,他們的心中充滿對大自然的熱愛、充滿了對未來生活的無限憧憬和遐想。
在這風景如畫的地方,不管是城里來的青年戀人,還是田野里勞作的年輕農夫,美好的生活畫卷在他們面前盡情鋪開。
兩幅圖景展現在河的兩岸,一幅顯示著城里人的浪漫和溫馨,一幅顯示著鄉下人的充實和舒暢。河水湯湯,野樹離離,美麗的河,美麗的岸,加上美麗的青春和動人的勞作場面,情景雖然不同,但人生絕對美好。盛世里,相思有,離別無,愛著自己的愛,親著自己的情,雖無關關之聲,但山更秀麗,水更清澈,想多少離愁別恨,而今天塹變通途,城里的人和鄉下的人,生活都是那樣的美好。
我雖在出身鄉下,又生活在一座小城,城市情結不會那么濃,但我卻深深地體會到城里人心里裝著的那份陰郁和沉重。城市提供給人優裕的生活條件,而又像鳥籠一樣,把精神自由和自然的風淋雨沐給徹底隔開了,身處封閉斗室,人在權力眼下,心若涸澤之魚,操勞不堪后的夢寐,人生競爭的激烈,接連不斷的煩惱,無不顯示著焦躁和徘徊,無奈和凄惶。告別城市,站在山與水之間,心中即使有萬般不快,也依然會被這風吹去,這水流去,這樹拂去,這草搖去。也許只有到田園中來,到河邊來,才會把心情放松,把煩惱拋棄,把自然收回,把真情放縱出來。不過反過來也一樣,鄉下人只有到了城里,才能真正體會到現代文明的春風是何等的溫馨。
來自大森林由猿轉化而來的人,來自自由農村的城市人,在過膩了像鳥籠一樣的城市生活之后,就不得不羨慕田園,羨慕森林,向往河川,向往農家。人需要自然,這是常年生活在自然和城市中的人都無法體會的。2004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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