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送國寶上火車,沒有電視小說上的,伸出頭一路揮手告別。而是隔絕在安檢口上。目送國寶的背影隨著人流涌進(jìn)站內(nèi)。伊麗無奈的嘆了口氣,有點不舍的離開火車站。
下了火車站寒風(fēng)吹的更加厲害。路過一個小公園,因寒風(fēng)顯得格外蕭瑟。伊麗望著在風(fēng)中微搖的秋千,想起了小時候蕩起秋千就能飛起來的日子。心里惆悵了一下,走了上坐在秋千上晃呀晃,卻沒童年那樣夸張也沒有了那份悸動。
“伊麗?”
伊麗感概之余,一道熟悉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寂靜。順著聲線看過去,在影子深處以為再見不到的面孔緩緩浮出腦海閃爍起來。
——寶璇!
久違的見面,氣氛卻意外的尷尬。寶璇相比以前廋了很多,漂亮了很多。她僵硬而禮貌的笑笑,然后在伊麗身旁的那個秋千坐了下來,打開菠蘿包的包裝,接著一口一口的吃著。
伊麗看寶璇的服裝,應(yīng)該在做服務(wù)員。幾乎不經(jīng)腦子的問出:“你在這打工?”
“嗯,適應(yīng)的話就打算一直做下去。”寶璇吃著菠蘿包,語氣跟每天起床會刷牙一般平靜。
“一直?這工作總不能一直做下去吧”說完她便有點后悔。心里吧自己的嘴掌了千百下,說的這么難聽。伊麗,你真沒腦子。
寶璇因伊麗的話停頓了下,她說:“真是諷刺呢,多少年前的我也曾這樣的心痛過你。問你怎么不多點休息,怎么這么憔悴......現(xiàn)在角色完全反過來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看著手忙腳亂的伊麗,寶璇卻沒有多在意,其實我都知道,當(dāng)初錯的不是你。不過我就是不甘心,現(xiàn)在回想起來,真希望它能這樣一直擱置在心里。
“呵,你還真一點都沒變呢。”寶璇說道。
她們的認(rèn)識是在伊麗剛上初中。因來不及吃早飯而在軍訓(xùn)的時候暈倒而剛好隔壁的是寶璇,于是寶璇抱著伊麗飛奔到醫(yī)務(wù)室。伊麗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那時候的寶璇還沒有現(xiàn)在這么瘦這么漂亮。她抱著伊麗一口氣跑了千來米。在伊麗感激的目光下,胖嘟嘟的臉蛋燦爛一笑,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沒事,你輕的很,估計還沒過50斤。”
多么老套的劇情,兩人就這樣相遇了。
“看見二班那個經(jīng)過窗口的那個男生了嗎?”寶璇用手肘捅了捅正在和試卷大戰(zhàn)三百回合的伊麗。
被驚醒的伊麗,皺起眉頭往窗外看,卻看到一群男生經(jīng)過,“哪個?”
“就是那個,沒戴紅領(lǐng)巾的。他叫吳軍你知道嗎,他是我們學(xué)校的老大!”
伊麗再次看去,卻只能看到個背影,然而那時的她不明白寶璇特意讓她看吳軍到底是為什么。
那時候伊麗總能在寶璇身上找到平凡的感覺,沒有家里面的壓迫感,和寶璇吃飯聊著八卦時仿佛才能算是真正的學(xué)生。而寶璇的腦袋就像是一個八卦活動文件夾。只要是學(xué)校的,她無所不知。而那時候伊麗沒有注意到,每條消息多多少少總能扯到吳軍。
回憶下,現(xiàn)實又飄起了細(xì)雪。
“真美,和那時候一樣呢。”寶璇伸出手接過一顆雪。她這樣說道。
時光回溯到五年期。寶璇拉著伊麗的手,翹了最為無趣的數(shù)學(xué)課,漫步在被白雪覆蓋的路面上。細(xì)雪像花瓣般在空中悄無聲息的飛舞,左后飄落在望不到盡頭的樹林上。
終于走累了,她們就這樣直接坐在地上,互相看了看又笑了起來。寶璇拿出刀片在她們靠的那棵樹上刻下了寶璇,伊麗。
兩人就這樣牽著手,像傻子那樣對著天空大喊:“友誼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時候無論是冰冷的水還是很冷的風(fēng)都美的像一幅畫。可惜再也沒有當(dāng)時的容顏。那漫天飛雪下刻下的友誼萬歲,再也不會有了。
寶璇伸出手哈出一口氣,內(nèi)心掙扎了一翻后說:“伊麗.....你還記得初中你和吳軍的事嗎?”
伊麗心里咯噔的跳動了一下,望著寶璇,她面前的劉海使伊麗看不起她的表情。
說到這寶璇停頓了下,半響隨后接著說:“告訴老師的人,是我。”
望著滿臉疑惑和震驚的伊麗,寶璇就這樣笑了起來,蒼白而動人,她說“沒為什么,只是因為那時的我我喜歡的是吳軍。”
那一刻伊麗終于明白為什么每次吳軍路過窗口旁寶璇都會捅一下伊麗,自豪的說,“那個就是吳軍,看到?jīng)]?看到?jīng)]?”
而伊麗終于想起了吳軍,在一次放學(xué)后,叫住了伊麗,緬甸的拿出一本《秋天的懷戀》,說,聽說你很喜歡看書,這本我很喜歡。送給你看。
接過書,伊麗心里莫名的欣喜,小鹿亂撞。書上干凈整潔,翻到最后,字跡干凈的寫著“我喜歡你。”
看到“我喜歡你”這幾個字眼,伊麗傻了很久,隨后清晰的聽見灼熱的心跳聲。而青春的奢侈在于對一次事物都那么新鮮和不知所措。
伊麗抱著這本書和不知所措的心告訴了寶璇。寶璇愣了好久隨后伊麗第一次聽見寶璇說吳軍的不好。
后來,后來多么簡潔明了,根本沒有記憶中縱橫交錯的背叛感,憤怒感。只是學(xué)校知道了這件事,伊麗收到了處罰
寶璇愛吳軍,而吳軍愛伊麗。多么老套而狗血的劇情!
收起回憶,寶璇說“伊麗這秘密我藏了太久了,累了,或者說不在乎了。其實我不討厭你,只是恨你。”說完,寶璇笑笑后起身走了。
“等等,寶璇......”伊麗慌忙的追上去,卻因太急而拌了下,摔倒在地上。
而寶璇因伊麗而停頓了下,伊麗,這幾年里我經(jīng)過很多的人,聚聚散散,分分合合,我相信以后還會有。但是,最后留下的還是那個少年時代的我們。我想讓這段回憶成為我人生中最美的一個片段。我始終原諒不了自己將它玷污.....再見。
想著想著熱淚難止,雙手晤面。往事也終究伴著寶璇的背影隨風(fēng)消逝,伊麗咽哽著,良久,道出那聲沒說出的再見,扎心般的痛。
無奈的是那些在夢境,而她在現(xiàn)在。
而這些年的成長原來是一路走,一路掃雪,那些壞的,困難的,疑惑的,痛苦的,它們都從心理慢慢化掉,冷冷的溜走。卻一直流淌在心的最深處,從未遠(yuǎn)去。而成長就是一種陌生和冷靜,讓你對某種熟悉,更容易說再見,就好像列車上的服務(wù)員,輕聲溫馨的提醒你,該下車了,只是沒有提醒你別忘了貴重的東西。就這樣,你從那個溫暖得不愿意醒來的懷抱中,離開。
伊麗默默的注視著寶璇的背影消失在黑夜的盡頭,心理無限的莫落。她記得,以前最糟糕的日子,晚自習(xí)偷跑出去逛夜市...在一株高大的橡樹刻下彼此的名字,喊著青春萬歲,著友誼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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