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鱗雨夜琉殷<三>

　　這個被叫做雨都的地方是很少見得到陽光的。國土三分之二是與海濱接壤，剩下三分之一盛產(chǎn)鐵礦。

　　她坐在河畔的小橋，身影只是纖瘦。

　　泛黃的舊衣裳敷她蠟黃的肌膚上，讓好心腸的看到無不難受，似要干癟的手指，干枯的同時連帶他人同情的心臟。后來她暈倒了，倒在路旁，流氓看見也不敢過去動她分毫，生怕惹出什么病來。鱗雨夜琉殷路過這里，先用水為她清晰然后把她扛到身上。

　　“這個女的你不能帶走。”三個家伙出現(xiàn)，甲說。“把這個女人放下，你就可以走。”

　　女人……鱗雨夜琉殷看了眼肩頭上憔悴的臉龐，根本就是十七**的芳齡。然后他明白了，人……好邪惡。

　　見他不說話，三個流氓開始囂張了起來：“我勸你不要破壞我的好事，否則——”

　　劍，抵在他的喉嚨間。鱗雨夜琉殷沒開口講一句話，他威逼的眼神已經(jīng)告訴了對方所想說的一切。然后離開，留心身后，希望他們有所悔悟。

　　那些人不能理解地看他背影：“他是不是瘋子。那個女人可是……”

　　合上眼睛的鱗雨夜琉殷不愿再理會一切，走掉了。然后找了家客棧，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調(diào)養(yǎng)，女孩的身子稍微有所好轉(zhuǎn)，醒來后看到身邊坐著的陌生人沒有驚愕，輕輕地問：“這是哪，為什么要救我？”鱗雨夜琉殷看她，沒有回答；第一次發(fā)現(xiàn)，大眼睛，女孩好美。然后兩人的視線交融在了一起，彼此癡了。下意識的她收回目光；鱗雨夜琉殷卻還在盯著人家看，沒有感情堆落的臉龐永遠像是一尊雕像，玉石質(zhì)地般的冰冷不覆蓋溫度，也許正是這樣才能更好的吸引異性的目光。

　　他看得她臉紅了，接下來的開場白并不像常人那樣詢問人家女孩子家住哪里或者是怎會淪落至此的原因。他問的是：“餓嗎？”女孩怔在了那，疑惑地看他：“為什么要救我？”他說：“這種事做的多了，沒有理由。”這種回答原本是不受用的，因為這種邏輯給出的回答多少都難以理解。女孩子垂下臉，羞怯：“你可以出去下嗎？我想我要梳妝了。”

　　鱗雨夜琉殷像是很不識趣，他把劍放到桌案上又走回女孩身邊：“你的身子很虛弱，我?guī)湍恪！?/p>

　　“不用的。”通紅的臉，分不清是羞怯還是嬌嗔。

　　不再說什么。戴好兜帽的鱗雨夜琉殷打開門走了出去。女孩凝視面前這個男子，憔悴之余還有些愧疚：我不是那個意思……

　　梳妝好的女孩站在窗邊，她在等他回來。雖然這個人不善言談可是他有一副好心腸和那個家伙不一樣。想到這里她開始難過，揪心的難過。長長睫毛下的臉掩映在濃密秀發(fā)下面，好看卻蒼白，在窗外的涼雨側(cè)面被氣氛調(diào)合得有點凄涼感。她只盼他快些回來。

　　沉悶的敲門聲似是思考許久才有的決定。

　　回來了么？女孩一把打開門結(jié)果門外的人卻涼透了她的心：“你，怎么會跟來這里？”

　　門外人說：“你是河神的新娘，把你安全送到是我的使命。”她的心又冷了一截：“從一開始……包括那天晚上……你都沒有喜歡過我是嗎？”她是知道答案的，只是心底還抱著希望，她不愿意從他那里得到的回答只是一個“對”字。現(xiàn)實將她從頭冷徹到腳，不給予一點同情。他說：“你是在自取其辱嗎？我這次來是給你送藥的。”

　　“藥？”

　　“河神是不喜歡不干凈的女孩做自己的新娘的，那樣會毀了他的心情。這瓶藥會已經(jīng)你的一切，包括那天晚上留下的污穢。”從懷里取出一支小瓶的他很是淡定，“吃下它。”“這是什么？”“墜胎藥。為了以防萬一。”

　　驚愕炸開成恐懼，眼眶中的瞳仁劇烈痙攣著惶恐：你還是人嗎？要親手要了自己骨肉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