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強占閣樓

　　咪咪怎么咬人呢？它又不是狗。再說咪咪會捉老鼠的，咪咪是警察，是功臣。

　　是黑貓警長嗎？小家伙興奮了。

　　當然。

　　我喜歡黑貓警長。我要看黑貓警長。倩倩大概拉了肚子不疼了，她掙開我的手，在馬路上蹦跳著。身上難不難受？乖乖地走好！

　　我氣喘吁吁地拖著孩子的手，噔噔噔爬到五樓，取出鑰匙，開了門，見小眉正靠在沙發上喝飲料，不由氣結：你回來了，咋不去接孩子？

　　姑奶奶，我累死了。讓我喘口氣。

　　那也不能關機，你看你女兒身上臟得。。。。。。

　　這不是沒電了嘛。什么？臟，怎樣臟？小眉轉過身子，上下打量孩子。

　　媽媽，寶寶拉肚子。倩倩囁嚅著，老師叫媽媽·····

　　呀呀，小祖宗哎，這么臭。小眉奔過來，拉開女兒的褲子。離了娘怎么過哦？

　　這么小的娃娃就讓她單獨睡，不凍了才怪！我譏諷道。

　　咋啦？你還在為那些小畜生喊冤？小眉嗓子大了。

　　怎么？不行啊。一想到我那些冤死的貓，我的胸口又疼開了。一月前，當我和木木回娘家時，三天后回來，正碰上小眉坐在餐桌旁大塊朵頤地啃著貓肉時，我簡直發瘋了。

　　為什么要殺了它？為什么要殺了它？

　　你太狠毒了！不是給了你房間嗎？干嘛要搶貓的閣樓？

　　看到我如此憤怒，小眉有些心虛了。是這樣的，夏杏。倩倩不是大了嗎。我想給她弄個小房間。

　　你胡說！它們是一群生命啊。還燒來吃，惡不惡心！

　　這不是改善生活嘛。再說，貓肉現在大有人吃。

　　你放屁！！說完，我沖進臥室，一股腦兒倒在床上。

　　草，你別氣。在他姐姐身邊永遠顯得懦弱的木木焦急地跟進來。他哄著我，咱再去捉只貓回來。

　　我不要！

　　兩只，三只，四只······

　　別煩我！

　　那捉只狗回來。狗很忠誠的，又能守門。

　　我什么都不要，你們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

　　哇······孩子的哭聲使我們住了嘴。

　　算我錯了，好嗎？別哭！媽媽給你洗澡去。

　　我厭惡地看看小眉，轉過身子打開門，下了樓。樓口我碰見了一只大黑貓，看見我，它快速地跳開，緊跑幾步，突然扭過頭望我一眼，那眼神仿佛有探詢的意思。不知是誰家的貓跑到這里來？我記得這附近除了我家曾養貓，好像沒誰家養這東西。也許它是老貓的情人，從大老遠的地方趕來，看看自己的孩子是不是都成人了？或者它已知道它們都不在了，來悼念它們吧。

　　我怏怏地往停車處走去，天色開始變暗，大街上依然熙熙攘攘。走著走著，索性撿一塊臺階坐下，漫無目的地看著天邊的流云。暮春的云彩在城市里一片灰蒙蒙。就像我的心情糟糕到極點。一個人在我身邊坐下，陪著我默默地看云。我知道那是木木，唯有他才會一如既往地陪著我。當年也就是他的愚癡打動了我，我才會毫不猶豫地嫁給他。與他來到離家十萬八千里的小城。可是也就因為我選擇了木木，夏家埋藏了我十八年的秘密暴露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