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舉著鋒利的爪子,齜牙咧嘴地朝我撲來,大驚失色的我倒在床上瑟瑟發抖。貓的臉越湊越近,淡黃色的面孔開始變大。看到我的惶恐,它居然嫵媚地笑了,那笑容就像一個人,那么熟悉,那么觸不及防。當它尖尖的爪子刺向我的胸口,我絕望地尖叫起來······
怎么了?木木擰開床頭的燈,做噩夢了吧。一把擁我入懷。
驚魂未定的我囈語,我們一直住這里嗎?
嗯。這是我們的家。
她們呢?
她們······木木沉默了。
我睜開睡意頓消的眼睛,想象著不俗之客的到來,使我們生活受到不少影響。她們是誰呢?是小雨在深圳打工的姐姐小眉,數年前出去打工,杳無音訊,回來后,居然帶回一個年滿五歲的女兒。至于孩子的父親是誰,沒人不知道。但經小眉聲稱,已經死了。傷感至極的小眉要求我們收留她們,看在孩子的份上。
看在孩子的份上,我特地騰出一間屋,給他們娘兒兩個住,并慫恿木木托關系讓孩子倩倩插班進了學校。也許一開始就錯了家里多了兩個人,我的生活全亂套了。見個世面的小眉把我們買的房子完全當做自己的家,經常未經我的同意,不停地改變我的房間,一直改到我忍無可忍的地步。我真懷疑她丈夫不是死了,而是忍受不了她,把她趕出了家門。
出房間時,我碰見木木的姐姐。見我盯著她,她甜甜地一笑。吃早飯啊?我擠了擠嘴角,徑直走進廚房,把鍋碗瓢盆搞得咚咚作響。
夏杏,放學幫我接下倩倩,晚上我請客。
原來有事求我。難怪這么熱乎。發財啦。我吃著木木做的早餐,漫不經心地說。
一家酒店要人,朋友幫的忙。朋友?什么狐朋狗友?這樣惡毒的女人,把我養的六只貓都殺了,害得木木不在家的時候,令我倍感空虛。現在還要變成貓來夢中殺我。看她那黃黃的皮膚和甜蜜不失嫵媚的笑,不就像夢中的貓嗎?記得我豢養的貓沒一個是黃色的,難怪她容不下貓,莫非她是貓投的胎?
可是,我不喜歡她這種歹毒的“貓”。人心已經夠叵測的了,要是溫順的貓咪也這么令人提防,真是夠悲哀了。
別忘了哦。在衛生間折騰了一番,已變得容光煥發的小眉臨出門又叮囑我一聲,才扭著腰走了出去。還他媽挺慈母的,我有些氣惱,要不是心里有些念想,希望她有了工作早點滾蛋,我還真咽不下這口氣。
房間里頓時空落落的,我怏怏地放下筷子,一股氣回到了床上,繼續我的回籠覺。床上有個大熊貓玩具,這是木木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緊緊地抱在懷里,恍惚覺得我家老貓又回來了。
從小我就喜歡動物,像那些貓啊狗啊之類的,我總把它們當做朋友。小動物見我這么有情義,對我也特別忠心。狗的忠誠矚目共睹,不過我豢養的貓,對我也忠心不二。和木木剛搬到這幢房子,因為是二手房,房間早裝潢半新。生活暫時拮據的木木提議先住進來,等有條件再重新裝潢。人生地不熟的我只好答應了,誰叫我只愛郎貌不愛財?令我欣喜的是,在房子的閣樓里發現了舊主人留下的貓,這是只灰黑色的母貓,剛產下幼貓不久,大概尚未足月,這也許是舊主人忍痛割愛的原因。趁老貓出去時,我偷偷數了數,小貓竟有五只,皆長得皮毛美麗,令人憐愛。于是,在木木上班后,尚待業在家的我生活變得充實起來。
起初,老貓對我戒備有加。為了消除它對我的成見,我特地買了小魚偷偷擺在閣樓邊,讓它消除搬家的念頭。也許這是養了多年的老貓,也不愿離開它的住處,它對我這個新主人漸漸有了接納的意思。木木不知是不是真喜歡貓?但他見我這般地愛,也特別地歡喜。每次下班回家,他都會給它們帶點貓食回來。小貓一天天長大,到初夏的時候,小家伙們已經在到處穿梭了。
南方的夏天,太陽像個激情澎湃的火爐,熱情地投射在大地的每一個角落,屋子里的氣溫陡然升高。看著在房間里到處亂竄的小貓咪,它們就像反動派一樣搗亂我剛剛才整理好的房間。我的床上,沙發上,廚房間,廁所里均有小家伙們的足跡。嗅著整個屋子里全是貓的氣息,我皺著眉頭對木木說,要不買個籠子回來。把它們圈養起來。木木摟著我,邊看電視邊說,送幾個給別人養吧。不行。一個都不許!木木親了我一口,那就把它們引到外面去活動。它們需要接觸大自然。好······吧。
人心已經夠叵測的了,要是溫順的貓咪也這么令人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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