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他便將手伸進了馬桶的下水道里,一不小心,屁股打翻了房東太太為了防止下水道凍住,而在廁所里放置的火盆,爐灰撒了一地。他摸了半天將手機從那里面撈了出來,甩了甩上面的水,發現竟然還能用,嘴里自言自語道:“這vivo就是好!”
他看著地上的爐灰,心里想是自己弄翻的,不能就這么不管不顧的走了吧,于是鬼使神差似的拿起一邊的笤帚,就全掃進了下水道,并沖了一大罐子水進去,他想這樣應該可以了,那些該死的爐灰應該被沖走了。
就在他打開廁所門的一瞬間,一個小孩子跑了進來,門外還站著一個女人,圍著頭巾,是個回民。他禮貌的點了點頭,便隨著周家富再一次大搖大擺的走上了樓梯。
周家富看到那女人進了廁所,便說:“哎呀,你消停一下,就是這女的,天天說閑話”
“啥!”周家豪猛然間停住腳步,“他奶奶的,你等著我去找她”
周家富一把拽住他,將他硬生生拉上了三樓。
周家豪好不理解的一屁股坐在床上,問道:“為啥不讓我去?”
“我跟你說,這種事你不能去,去了這兩家的矛盾會更深,不管怎么說,這以后兩家還得在一個屋檐下生活是不是?”周家富解釋道。
周家豪拿起酒瓶仰頭喝了幾口后,從口袋里將手機掏出來扔給了周家富,罵道:“他媽的,掉進去了,你幫我把后蓋打開,擦一擦,我這眼前現在迷迷糊糊的,干不了這細致活。”
周家富一聽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用手撈了啊?”
“你這不廢話嗎?不用手我用腳啊,我倒是想用腳來著,可口太小了,腳它下不去。”他神秘的一笑,抬起手說:“我跟你說個秘密,這從小啊,一般能用腳做的事,我從來都不會動手。”
周家富忍俊不禁道:“行了行了,趕緊去把你那高貴的手洗洗”
周家豪起身說道:“喏!”便走到門口去洗手。
“沒進水,這里面都干凈著呢!”周家富打開手機后蓋說。
周家豪轉頭說:“哎呀,你別嫌麻煩,好好擦一擦。”
“行,行”周家富無奈的點頭道。
周家豪洗完手又回到了床上,喝了一口茶說道:“剛才我說道那兒了?”
“說你和棟棟了,”周家富頭也不抬的回到。
“恩,我也想起來了。說起阿棟,我真的特別感謝他,如果那兩年沒有他的友誼,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是什么一番光景,不敢去想。那兩年,我們倆什么事都干了,反正村里的好事壞事,大事小事,沒有一件事不跟我倆沒關系的。我還記得,有一次峰龍的爸爸在路上說他的不好,他出奇的沒有還口,我以為這家伙是真聽進去了,可誰料想,就在那天晚上12點多了的時候,他突然拉著我出了門,直到我們走到了離峰龍家門口不遠的一個拐角處,他才停下來,跟我說一會兒如果聽見了人的腳步聲,就讓我配合他發出那種刺耳的怪聲。不過現在長大了,我就再也發不出當初那種讓人聽上去毛骨悚然的聲音了。他還告訴我,我們倆要一邊發出那種聲音,一邊撲向黑夜中的那個人。果然我們等了不到十分鐘,就聽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瞬間就發出了那種聲響,我童真愛玩的熱情也一下子被調動起來。我倆就像是兩只恐龍在打架一般,不停地發出那種聲音,而且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他瞬間向那人撲了過去,我也就跟著他一起撲了過去,頓時就聽見黑夜中峰龍他爸的聲音,他驚慌失措的尖叫了一聲,拔腿就朝家里跑去,狠狠地撞在了大門上。”
一旁的劉巧兒噗嗤笑了出來。
周家豪看著她說:“嫂子我跟你說,打那兒開始,我就特佩服這小子,有心眼,有頭腦!后來我倆聽峰龍說他爸爸病了,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天才下床,而且自從病好了以后,不知為何就改掉了打麻將的習慣,甚至太陽一下山,就不再出門了。至于阿棟是怎么知道峰龍他爸那么晚回家,我是去年回家的時候,他才告訴我的。據說有一次啊,他去村小賣部買東西,一進去就看見峰龍他爸趴在麻將桌上,拉輪著腦袋,像一只被人拋棄了的狗,恰好那晚他從小賣部買回去的小吃過期,吃完后拉肚子,廁所在外面,他借著月光隱隱約約就看到了峰龍他爸。第二天他好奇,便問了峰龍昨晚他爸是不是回去的很晚,峰龍告訴他,他爸這幾個月以來,一直都是那么晚回家,回家后拉著臉,心里不爽,就沖他和他媽發火,所以他都恨死村里那幫天天打麻將的人了。就這樣,他從峰龍那里得到了情報。”
“我又餓了,”周家豪坐起來,拿起筷子開始吃餃子。咀嚼了幾下后,突然問道:“對了,嫂子,大哥,你們倆今天晚上跟我透個實底。你們要是信得過我,就跟我說,我絕對不會跟別人提,特別是老爺子,我這一覺睡醒啊,就全忘了。”
劉巧兒抬起頭看著周家富,周家富停頓了一下,便朝她點了點頭。
劉巧兒起身坐到火爐旁,說:“家豪,既然你這樣說了,嫂子也就沒有什么顧忌和好隱瞞的了,我是個還沒有離婚的女人。”
周家豪拿筷子的手猛地抽搐了一下,看向周家富。
周家富嘆了口氣,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去后,說:“這也就是為什么,老爺子為了給孩子辦出生證,領戶口,千方百計給我倆托好了關系,讓我倆領結婚證,我們卻跑了出來的原因。”
“是這樣啊,”周家豪放下筷子,看著火爐中熊熊燃燒的火焰,繼續問道:“那邊是什么情況?”
劉巧兒一臉惆悵的說:“我初中畢業后,我爸爸便讓我去了技校,技校畢業后,我嫌那工作太苦,我爸爸就跟我說讓我回家,他養得起我。我們家不像你們家,還是有點光陰的,所以我就把工作辭了。回村不久, 三天兩頭的媒人就往家跑,我媽和我爸商量后,便把我嫁到了鄰村一戶姓吳的人家,他們覺得我嫁的近一點,婆家人也不敢欺負我。我嫁過之前,聽媒人說吳家小伙子是有多好多好,說的我也心動了。可是當我嫁過去后,我才發現情況根本就不想她說的那樣,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我嫁過去三年內,除了結婚,沒有給我買過一件衣服,我的好多衣服都是我爸爸和媽媽看不下去,心疼我給我買的。后來有一天我在他父母的房間里打掃時,發現梁上有一本紅色的筆記本,便好奇地取下來看了一眼,是一本賬本,里面記著家里每個人花的錢。我翻到我的那一頁,發現里面竟然記著我結婚后他們帶著我去買衣服的賬,甚至連一塊錢車費也算在了我的身上。”
“我便去找公公婆婆理論,公公婆婆人不錯,對我也很好,但是公公婆婆人再好,我的日子終究也不是跟他們過。我就等著那個**回來,一直到了凌晨他才回來,公公婆婆也跟著我一起等。他一看見我沒有給他做飯,便問我怎么回事,我就把賬本扔給了他,我沒想到的是,他看都沒看便動手打我。打了我整整一夜,第二天我害怕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他不給我吃的和喝的,公公婆婆要給我送吃的,他就恐嚇他們,說如果他們敢給我送吃的,他就殺了我。后來他實在是忍不住**,便把門一鎖,去**了。公公婆婆用另外一把鑰匙打開門,給我吃的和喝的,我掙扎著站起來,一步步挪出了他們家的大門,回到了自己娘家里。”
“我爸爸媽媽看到我這種情況,便連夜去給我找醫生,后來他們把我藏了起來,對那個**說我沒有回家,并質問他我怎么了。他害怕我娘家勢力,就撒謊,迫不及待的離開了。我在家養好傷后,便出來打工,后來就在網上遇到了你哥。”
周家豪疑惑的問道:“你們倆是網上認識的?”
“不是,是以前在西寧打工的時候認識的”周家富回到。
“前兩天,我給家里打電話,我爸爸跟我說,那個**去我家里鬧事情,拿著一把刀把我爺爺給殺了,現在,”劉巧兒說到這兒的時候內心不由得感到一陣無法言說的疼痛。流著淚水繼續說:“現在,被公安局抓了,法院判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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