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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之契約者  文/風(fēng)間流云

第六話    溫柔的夜

  第六話溫柔的夜

  風(fēng)間流云的房間正中央上空,一盞大吊燈發(fā)出溫暖的綠色光線,整個房間里都因此而被籠罩上一層薄薄的綠紗,猩紅的地毯也變的烏黑。

  風(fēng)間流云靠在墻上,他還在看那本《牙買加客棧》,還有幾十頁就要看完了,情節(jié)沒有他想象得那么生動,相對于《牙買加客?!匪矚g這個女作家寫的《呂蓓卡》。

  他推了推眼鏡,翻開新頁的時候,“咚咚咚”,不緊不慢三聲敲門的響聲不巧響起。

  會在這個時候來敲門的,并且還表現(xiàn)得如此從容不迫的人風(fēng)間流云已經(jīng)猜到了她是誰。

  他目光放在一行行螞蟻大小的字里面,從喉嚨里發(fā)出“嗯”的響聲,想必門外的人聽力極佳這樣也聽見了。來人輕輕推開了門,別墅里每個房間門都沒有上鎖,從外面一推就能打開。

  不出風(fēng)間流云之所料,推門而入的人正是丹妮?菲茨杰拉德,她換下了剛才紅色毛衣和牛仔褲的衣物,只穿一件Valentino的墨綠色刺繡印花透視裙,白色的衣袖被她恰到好處卷到手肘,足下Zara純白高跟鞋讓丹妮看起來身材高挑無比,本來就176cm的身高已是不少中國男人心目中女神的標(biāo)準(zhǔn)身高了,現(xiàn)在的她看起來更是美得無可挑剔。宛如從時裝雜志里走出來的丹妮?菲茨杰拉德邁動潔白的雙腿向風(fēng)間流云靠近,后者毫無表情的坐在床上,根本不為之所動。

  似乎從丹妮進來的時候他就僅僅只看了她一眼。

  而且那一眼也不過是瞥視而已。丹妮的穿著絕對算得上性感,這兒要是被另一個房間里的克蘭西看見指不定要留多少鼻血呢。

  丹妮環(huán)視了一圈風(fēng)間流云的房間,像是在搜尋什么,末了,她攤開雙手向流云問道:“房間里連椅子都沒有,你覺得我應(yīng)該坐在那里?”

  “隨意。”風(fēng)間流云眼睛放在書本上,并未抬頭。

  丹妮嘴角微微上揚,姣好的臉上一絲微笑更如錦上添花。她邁著美國人少有的小碎步來到流云的床邊,然后用手撫平了干凈的棉被然后側(cè)身坐下。

  流云以為她會說些什么,可是丹妮面朝流云,長久都不說話,只是一雙眼睛若有所思的望著流云垂下去的臉龐。

  像是在醞釀什么,許久之后,丹妮才把視線轉(zhuǎn)移到覆蓋在流云身上的白色棉被上,她開口道:“已經(jīng)有兩年了,你還沒有忘掉她嗎?”

  啪——

  一聲巨響。

  丹妮驚得猛然抬頭,她看到流云手中的書已經(jīng)被他扔到了地板上,那響聲是書本撞擊在墻壁上發(fā)出的。流云的眼中飽含怒意,左眼里金色的光芒已經(jīng)亮起,金光無比耀眼這表示他的憤怒已經(jīng)到了極限,他放在床沿邊的右手發(fā)出骨骼摩擦?xí)r的“咯咯”聲響——流云這樣的表現(xiàn)丹妮并不多見。

  “抱歉?!钡つ葸呎f著邊連忙起身走到床的另一側(cè)撿起地上的《牙買加客?!?。

  “我以為你主動聯(lián)系父親并且愿意回歸‘北辰星’那么這也就意味著你放下了多年前對我們的怨恨,所以剛才無意提及了那件事,可是現(xiàn)在看來好像你的恨意比起那時有過之而無不及?!?/p>

  風(fēng)間流云抬起手遮住那只發(fā)光的眼眸,沉重的呼吸聲傳到丹妮的耳朵里。

  丹妮咬了咬嘴唇,心里不無擔(dān)憂,她也不知自己在擔(dān)心什么,是害怕流云生氣而傷害自己還是害怕流云因為憤恨而走上一條不歸路,她只能低下頭,帶著哭腔補充說:“慧已經(jīng)離開很久了,請你不要在這樣子了。”

  這樣的風(fēng)間流云跟兩年前慧剛離世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愿意回來是因為我的仇恨,即使是在那個寧靜的小城市里我也不得不日復(fù)一日的忍受著那天失去慧的痛苦,我從來就沒有放下過仇恨,如果沒有這份對于他們的恨,那么我就將不再是我?;垡呀?jīng)離開了,所以這個世界與我而言無足輕重?!?/p>

  “你根本就沒有必要這樣,如果慧還活著也一定不寧愿看到這樣的你?!钡つ荽蠛?,手里的書本紙張被她了揉成一團,“你這個樣子一點都不是慧深愛的風(fēng)間流云?!?/p>

  “丹妮,”流云不耐煩地?fù)]揮手打斷她的話,他叫著她的名字,眼睛冰冷地注視著她。

  丹妮自然是很了解每當(dāng)他做出這樣的動作的時候,就表示無論你在說些什么都進不了他的耳朵里,甚至很有可能會讓他的憤怒升級,丹妮顯然不想讓事態(tài)在惡化下去,這次她是想爭取回到風(fēng)間流云身邊,而不是老找他吵架的。

  出乎丹妮意料的是,風(fēng)間流云并沒有像往常一樣不可理喻地掉頭不再聽人說話,他反而用幾乎可以用“溫柔”一詞來形容的語氣說:

  “我總有一種預(yù)感,這一次不僅僅是將軍出動,很有可能神王奧丁也會降臨這個世界。”

  “這么可能?”丹妮臉上的委屈被驚訝所替代,“奧丁是另一個世界的主宰,又怎么會通過平行世界的切口到這里?”

  風(fēng)間流云眼中的金光緊緊褪散,他的臉色重歸平靜。

  “我也說不清楚,只是有這樣的感覺,僅此而已,但愿這是錯覺吧!”

  說完這話他就取下眼鏡放在床頭柜上,揉著眼眶對丹妮說:“已經(jīng)很晚了,明天還有事要做,你先回去休息吧!”

  丹妮站在原地,雙手抱書在胸前,一臉不愿離開的表情。

  風(fēng)間流云望著她,兩人四目相對,但都不說話。

  大概兩分鐘后。

  “我允許,但僅此一次。”這句話突然從風(fēng)間流云的嘴里冒出來,若是別人大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丹妮卻知曉。

  他無奈地?fù)u了搖頭,把身體縮進雪白的棉被里。

  微笑又爬滿了丹妮的臉龐,她的目的正是如此。她朝流云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然后又動作靈敏地放下書隨手關(guān)掉房間里的吊燈,窗戶一開始就是關(guān)著的,丹妮拉上窗簾,然后踢掉高跟鞋和著連衣裙就鉆進了風(fēng)間流云的被子里。

  風(fēng)間流云側(cè)過身子背對丹妮,呼吸均勻,絲毫看不出對此他覺得有什么異樣的。

  倒是丹妮?菲茨杰拉德顯得有些惴惴不安,不僅心跳加快,而且呼吸聲也沉重得清晰可聞,如果此刻流云打開燈來看的話,那么他一定會看到她的臉紅了一大塊。

  但他沒有。

  再次如曾經(jīng)那般可以擁抱他入睡,丹妮的睡意姍姍來遲,她伸手從后面抱住風(fēng)間流云的腰,流云也不為所動,如果不是他的身體有溫度的好丹妮說不定會以為他已經(jīng)失去靈魂了。

  這樣的場景又讓丹妮想起了兩年前慧剛?cè)ナ赖臅r候。

  雖說那時候他們的確是成功捕殺了將軍落城,可因為慧的逝世風(fēng)間流云終日把他自己埋進酒精里,說是一醉解千愁也好,說是墮落消沉也罷,總之就是這個人變得麻木了,“北辰星”里的一切任務(wù)他都不再參與,對每個人每件事都漠不關(guān)心。那時候丹妮就一直陪伴著他,日日夜夜不敢離開他半步,誰都知道那個時候的風(fēng)間流云稍有不慎就會毀壞身上的風(fēng)神之印,那樣的話他的靈魂也會隨之破裂的。

  兩年前具體是哪一天他不介意有人抱著他入睡的丹妮已經(jīng)記不得了,她只記得那個時候的風(fēng)間流云心靈弱小得讓人想要靠近都得小心翼翼,他會在萬籟俱寂的夜里突然醒來,然后淚水不住留下——可只是流淚,他并不哭出聲音,像是害怕吵醒已經(jīng)醒來仍裝睡的丹妮。

  丹妮就要睡著了,迷迷糊糊間她好像聽到風(fēng)間流云說:“以后別再這樣了,不值得?!?/p>

  第二天醒來她卻沒辦法印證風(fēng)間流云有說過那句話,總不能當(dāng)面去質(zhì)問他吧!

  克蘭西和上杉琉璃坐在別墅客廳沙發(fā)上相對無言,茶幾上擺有面包和牛奶,但誰都沒動過。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兩個人在一大早起來的時候默契地保持沉默了,克蘭西把這理解成早上的時候大家剛剛睡醒還睡意朦朧,所以都沒有說話的欲望。他望著客廳中央的長毛地毯發(fā)呆,思緒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總部派來的專員來得挺早,那時候克蘭西還在刷牙就看到身著正裝的專員——帶著大號墨鏡的美國人,熟悉得走到客廳一側(cè)的書房里取走了文件,這個專員克蘭西也是見過的,常常出現(xiàn)在昂杰斯身后。

  克蘭西朝他打了招呼,專員點點頭,隨后一聲不吭就朝門外走去,很快汽車引擎的轟鳴聲就傳到克蘭西耳朵里。

  這挺符合專員的身份的,做事干練從不拖泥帶水,總之就是比自己強上千萬倍??颂m西剛起床后見到上杉琉璃的時候就在這么想。

  過了一會兒,樓上風(fēng)間流云的房間門打開了,發(fā)出很小的“吱”的響聲,兩個人同時把視線轉(zhuǎn)移到樓上,畢竟這微小的聲音已經(jīng)打破了他們寧靜的清晨。

  他們看到丹妮披散著長發(fā),穿一身皺巴巴的連衣裙,腳踩一雙白色高跟鞋拖拖拉拉地從流云的房間里走出來,出門的時候她還揉揉了亂得不像樣的頭發(fā)。

  克蘭西和上杉琉璃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睛里的驚訝,隨后他們又看到風(fēng)間流云眼鏡也沒帶,Dior的襯衣扣子沒有扣好,露出了他古銅色皮膚的胸部。他們都沒有注意到上杉琉璃和克蘭西異樣的目光,在樓梯口微笑著道別。

  客廳里正襟危坐的兩個人再一次震驚了。

  丹妮已經(jīng)回到她自己的房間里開始洗漱,而風(fēng)間流云若無其事地來到客廳,看也不看目瞪口呆的兩人,抓起面包就往嘴里送,對于食物他并沒有太多的要求,曾經(jīng)在中東接受過野戰(zhàn)訓(xùn)練的他早就把胃訓(xùn)練的百毒不侵了。

  克蘭西和上杉琉璃交換了眼神,打著“我們先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晚上再集合”的旗號跑出門外相互八卦。

  “人家都睡到一塊兒了,你要是再有意撮合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有小風(fēng)間流云出世了?!笨颂m西咂咂嘴,拉開車門,上杉琉璃彎下腰鉆進車廂里。

  “我也沒想到會進展得這么快,難道這就是中國人常說的‘小別勝新婚’?”

  克蘭西聳聳肩表示很無奈:“我并不是很了解中國的文化,不過我覺得應(yīng)該不是吧,他們沒結(jié)婚呢?!?/p>

  上杉琉璃若有所悟地點點頭,然后掏出包包里的化妝盒補妝,早上由于擔(dān)心丹妮的催促都沒能好好描眼線。

  在他們看來,他們的身后那棟純白色的歐式小別墅儼然成了新婚夫婦度蜜月的最佳場所。

  天氣不是很好,陰沉沉的,但沒下雪或者小雨這已經(jīng)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颂m西駕駛著SUBARUXV出了別墅小院,這輛車原本是丹妮為風(fēng)間流云準(zhǔn)備的,因為克蘭西的皇冠被死魂靈撞得很是影響市容,于是半個小時后風(fēng)間流云不得不屈尊駕駛一輛好幾年前出產(chǎn)的梅德賽斯?奔馳190,丹妮心滿意足地坐在副駕駛座上,似乎睡意還濃,瞇著眼睛長久都不說話。

  SUBARUXV和梅德賽斯?奔馳190一前一后從郊外駛進成都市區(qū),路過一處收費站的時候,一臉疲憊的女人看了看化著淡妝的丹妮,她的眼睛隱隱有了一絲光芒,在成都呆得久了她自是見過不少外域美女,但像丹妮這樣似乎蘊含著寧靜美的女孩她這是第一次見到,她對流云說了聲“可以了”,然后汽車就朝逐漸的喧鬧的市區(qū)靠近,女人坐在收費站里望著汽車遠去的方向打著哈欠,從嘴里散出去的白霧遮蔽了她的視線。

  天空依舊像是被籠罩著一層黑紗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見到陽光。

  上杉琉璃望著窗外,手中還拿著化妝筆,她喃喃自語道:“再過不久春天就快到了吧。真想回到日本去上野公園看看櫻花啊!”

  “那時候我也能夠跟著去嗎?”克蘭西問道。

  “看你表現(xiàn)?!鄙仙剂鹆л笭栆恍?。

  龍哥火鍋店位于成都龍泉鐵路進站口的對面,靠近交通線這一便利條件讓這一片區(qū)總是人來人往的,隨之火鍋店的生意也紅火得不得了,特別是冬季,店里從來都是座無虛席。老板,也就是龍哥今年已經(jīng)32歲,自從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就沒出去找工作,閑在家里當(dāng)啃老族,直到去年家里的老人實在不堪其憂了才下血本給他開了這間店,說是讓他早日走進社會倒不如說是將龍哥體面地掃出門。

  龍哥也挺爭氣,一直兢兢業(yè)業(yè)的小心經(jīng)營,生意忙碌得都顧不上找女朋友。

  這天中午龍哥百無聊賴地趴在柜臺上,店里最近招來的小工賣力地跑上跑下穿梭在熙熙攘攘的顧客之間,龍哥從來就不會幫他一把,畢竟自己是老板怎么能跟十幾歲的毛孩子一樣呢。

  他打了個哈欠,眼眶中出現(xiàn)的液體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看到一輛黑色的老爺車出現(xiàn)在門口的路口邊,然后又兩個人從車內(nèi)走出。龍哥在淚眼朦朧中看到有一男一女推開店門走進,他擦了擦眼睛,終于看清楚了那個女人的長相,那幾乎完美無瑕的臉蛋,藍色的眼眸和白色的肌膚無不令龍哥感到一陣陣震驚,女人穿得很隨意,牛仔褲和黑色羽絨服,龍哥一直未婚,他長得丑又嫌別的女人丑,所以單身至今。

  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龍哥有了要放手一搏的沖動,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把這個女人追到手,可是他很快就看到了女人身后的男人。龍哥頓時就泄氣了,因為那個男人無論是身高長相還是他的著裝打扮都是龍哥可望不可即的。

  “抱歉兩位,小店里的座位已經(jīng)排滿了。”他推起滿臉的笑容,用一口生硬的普通話迎向二人。

  女人從帶有LV標(biāo)志的精致皮包里掏出一張照片給龍哥看。

  “這個人在你們這里?”

  出乎龍哥的意料,外國女人的普通話水平讓龍哥都自愧不如。

  他定睛望著照片上并不是很清晰的照片,應(yīng)該是在地鐵車廂里抓拍的,照片上的人頭發(fā)不怎么長,看到那張臉和消瘦的身材,這個人不就是……龍哥瞄一眼穿梭在顧客吆喝聲中的小工,努努嘴示意那兩個人望向那里。

  丹妮的臉上顯露出笑容,原以為憑借一張照片很難再茫茫人海里找到他,不曾料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朝小工走去,照片扔在了柜臺上。

  風(fēng)間流云面無表情地立定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塑。

  龍哥看到那個外國女人對著他的小工說了些什么,很明顯小工并沒有理解她的話,龍哥聽力很好,他聽到那個女人說了什么死魂靈之類的時候,小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好像很窘迫很無措,后來他們又說了些什么因為店里是在是太吵了龍哥沒有聽清楚。

  大概十分鐘后女人大步走回來,對冷漠的男人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已經(jīng)明白我的意思了,只是他說他有爺爺需要照顧所以不能跟我們走?!?/p>

  男人“嗯”了一聲,看了看小工后抽身離開煙霧繚繞的火鍋店。

  龍哥懵了,這個小工雖說是未成年,但這個時候在小店里幫忙也不犯法吧,他們?yōu)槭裁匆獛ё咚??要知道這種繁忙的時候找一個體力活干得不錯而且工資要求不高的小工是很困難的。

  那對男女大步流星走回車內(nèi),夜幕快要降下了,這輛黑色的轎車噴出同樣黑色的濃煙消失在車水馬龍里。

  冬天的天晚得比較早,五點多的時候天色就黑了。丹妮坐在二樓的一間西餐廳里,用餐刀在七分熟的牛排上左切右切,餐刀與瓷盤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她這么做顯然是想吸引風(fēng)間流云的注意。

  “是擔(dān)心他不愿意加入‘北辰星’嗎?”流云喝一口紅酒,語氣很是平淡。

  “嗯,這孩子總給我這種感覺,”丹妮右手支撐著腦袋,“如果他不愿意加入的話那么我就完成不了任務(wù)了,這在我的人生歷史上可就出現(xiàn)了第一次‘不可能’?!?/p>

  風(fēng)間流云不做聲,放下酒杯開始閉上眼睛沉思。

  丹妮的手機這時候響了,是等在火鍋店門口的專員發(fā)來的。

  “走吧,那孩子要回家了,我們可以最后給他做一次思想工作。”丹妮站起身,套回那件黑色的羽絨服,她身材很好,黑色的著裝讓她像一只黑色的天鵝。

  “成都目前只有一號線和二號線,一號線是升仙胡到世紀(jì)城,二號線是龍泉到犀浦?!?/p>

  從龍泉進站口下地鐵的時候,流云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了鄒零的這句話,鄒零的前男友在四川,為了追回挽回已經(jīng)離開的戀人她曾經(jīng)到過成都,張藝謀說成都是一座讓人來了就不想走的城市,但流云心里清楚,他的這一生都將顛沛流離居無定所,即使這座城市再美好也沒有他的容身之地,兩年以前他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地鐵里下班回家的人很多,丹妮的頭靠在流云胸口上,眼睛卻是盯著她的左邊那個瘦小的少年。地鐵很快就到犀浦了,少年順著人流下了地鐵,然后一個人進了藥店,丹妮和流云一聲不吭地跟在他身后,他們始終與他保持一段距離。

  少年怎么都想不到白天出現(xiàn)的怪人這個時候會跟在他的身后。

  從藥店出來后少年的手中多了白色塑料袋裝著的藥品盒。

  “難得他真是為了照顧他生病的爺爺?”丹妮思索道。

  “大概吧!”流云不置可否。

  他們跟著少年走過了幾道十字路口,又走過幾條長長的街道,在一棟似乎是廢棄了的居民樓前,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里。

  丹妮的臉上不禁有了愁容,這棟樓孤立在一片垃圾場上,旁邊的樓房大多是爛尾樓,除了流浪漢根本沒人會住,但不管怎么樣,風(fēng)間流云似乎沒注意到這些似的很快就跟了上去。準(zhǔn)確說來,他比少年的動作更快,似乎前方有什么東西吸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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