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高考成績

隨后的一個多星期里，小楠都沒有遇到過那個南齊，雖然每天都不自覺地有一點期盼，希望再看到那張俊朗的臉、那迷人的微笑，一天天的失望一點一點地褪掉了她的熱情，讓她不敢再奢求會有這樣的機遇。

小楠家的船在不久之后便修好了，她又開始活躍在溫柔的水里，像魚兒一樣快活。她最近每次送豆腐的時候，都會碰到那個怪老頭，他總是在勤勤懇懇地?fù)炖永锏摹哆叺模?jīng)過的地方是見不到白色垃圾的，看起來舒服、干凈、令人愉快，他雖然穿著比較舊，但是很干凈，這一切都讓小楠心中頓生敬意。

日子就這么晃蕩著，如同那風(fēng)中搖擺的樹，每天平平淡淡的，可這就是日子，目前為這清淡增添五香味的便是那即將揭曉的高考成績，一股酸甜苦辣、悲歡離合在空氣中搖曳彌漫。學(xué)生們按照之前學(xué)校的規(guī)定，去學(xué)校查分?jǐn)?shù)填志愿，分?jǐn)?shù)確定了可以報的學(xué)校范圍。等小楠到學(xué)校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人山人海了，甚至有很多家長也來了。成績是貼在教學(xué)樓的一面?zhèn)葔ι希歉嵌褲M了人。有些人頗為興奮，有些人顯得十分沮喪，還有些人甚至哭了出來。

小楠被擠在人群里，偶然遇到小譚，他并不顯得十分高興，應(yīng)該是不高興。“我好緊張，聽說這是個決定人下半輩子的分?jǐn)?shù)。”小楠說完便努力地擠了進去，焦急地尋找自己的名字，當(dāng)她看到那兩個字以及后面的分?jǐn)?shù)的時候，這種苦澀沒有辦法用語言來形容，似乎從幼兒園到高中這十幾年的功力就憑這一個分?jǐn)?shù)給做了定位，當(dāng)你向別人報出你的高考分?jǐn)?shù)，他們就用像GPS一樣的東西把你從前在學(xué)校的所有的表現(xiàn)畫在水平線上或下多少米，盡管事實相差甚遠(yuǎn)，不過這就是所謂的現(xiàn)實，我們的女主角確實感到一點失望和難過，好在她認(rèn)為只要在大學(xué)里好好努力，一定會變成一個出色的人。最讓她頭疼的是她想著回到家怎么跟家里人講讓他們比較好接受，至少不至于去批評她。她想了好幾個法子，比如說直接告訴他們自己報的是本區(qū)學(xué)校，以后還可以經(jīng)常回家，或者說告訴他們過了一類線，但是忘記具體多少分，還有一個就是夸張地告訴他們過了一類線就很厲害了，最終她決定還是按第一種講好了，紙也是包不住火的。等她回家了之后，著實還有一點緊張，接下來的幾天估計親朋好友總是會拿這個出來說并到處比較，如果可以逃離這一切那該有多好。小楠爸爸看到從學(xué)校回來的小楠第一眼，似乎就看出來了，這個時候不得不說只有用心去專研去做事，你才會得收獲，這肯定得是一樣的道理，若不是小楠父親從小養(yǎng)大她，用愛用心撫養(yǎng)她長大，會一眼看出她腦子里的事情。

“回來了？怎么樣？”她爸還是問了。

“恩，過了一類2分，恩，我報了本區(qū)的——”

“好，考個差不多就可以了。”說完便去做他的事情。

小楠真是感覺輕松許多，想著姐姐和媽媽就算了，爸爸會告訴他們的，便溜之大吉，開始用力想著去找誰呢，小柳的話感覺她媽媽一定不停地講述分?jǐn)?shù)以及小柳成績等等破事，小譚吧，還應(yīng)該再去安慰安慰他。這么想好了，她就動身出發(fā)了。小楠到了小譚家，發(fā)現(xiàn)門關(guān)的緊緊的，于是敲了敲門，沒有回應(yīng)，再敲了幾次，力道更大了些，還是沒有人回應(yīng)，她索性對著樓上喊叫，在叫了三聲以后，終于聽到腳步聲，當(dāng)門打開的時候，小楠正準(zhǔn)備高興地打招呼，卻看到是小譚的爸爸，她立即問個好并問了小譚在不在，這時他爸居然臉色一沉，“不在，滾出去了。”這回答著實嚇到了小楠，她趕緊道別便走了，還好他爸爸看起來對她還算挺客氣，不然就會覺得眼前這人一定仇恨社會。

小楠回去的路上卻又意外地碰到了小譚，但是他神情看起來很不好，而且鼻子泛著點點血跡。

“你這是怎么了？”小楠非常地疑惑湊近去看他。

“沒什么，我那會聽到你叫我了。”小譚連語氣都沒有往日的爽朗。

“你一定有事，告訴我，不然我不理你了。”

“好好好。”小譚停頓了一下，“我爸扇了我。”他臉上看起來十分的鎮(zhèn)定。

“為什么？”

“還不是說我考差了，我頂了幾句，加上小柳的媽媽又過來炫耀一番，你知道她家離我家很近。”

“好了，好了，你爸只是恨鐵不成鋼，不對，我說錯了。”小楠現(xiàn)在非常懊惱說出這句話，“你以后變強給你爸爸看吶。”

小譚開始沉默不語。

“好，我今天一整個下午都奉獻給你，聽你差遣，大人！”小楠鞠個躬，偷偷瞅了他一眼，見他噗嗤笑得挺開心，便舒了一口氣。

他們整個下午都在歡樂的氣氛中度過，他們爬上鄉(xiāng)村田野小路邊一棵桑樹，摘了好多果實，然后路過別人西瓜地的時候，小潭順手摘了一個，結(jié)果被發(fā)現(xiàn)了，他們?nèi)恿宋鞴习瓮染团堋７浅２恍业氖牵莻€發(fā)現(xiàn)小楠的同伴偷西瓜的人把這事告訴了小楠的媽媽，并說是小楠摘的，傍晚回到家后，小楠被全家的人狠狠地批了一頓，作為懲罰，她連續(xù)三天必須跟著媽媽去水田里插秧，剛好她爸爸腳上受了傷，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