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了。”鐵般冰冷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老管家彎下身子,神情謙卑。就像對待自己的信仰一般。能讓他用最尊敬的態度,最愉悅的心情伺候的,只有一個人:不夜城主慕容寂。
江湖上最有權勢之人,江湖上武功最高之人,江湖上最沉默之人,江湖上最可怕之人。這一切的之一。
慕容松還在昏迷中,所有人都已出去,對他們而言,能夠看一眼城主就是極大的殊榮,可以向同伴吹噓一生。若是不識趣,那只能去地獄向同伴講了,老管家雖然和藹,對于犯錯的人可毫不手軟。
很多年來,慕容寂一直在閉關之中,江湖上夠當他對手的人不多,寥寥幾個,若是與他們動手,只有生死相向才能分出勝負,沒有必勝的把握之前,他是不會輕易動手。更何況打敗他們又如何,慕容寂的眼里從未有過他們,他視為對手與目標的只有一人,二十年來只有那一人。
“他什么時候能醒?”哪怕面對身受重傷的兒子,他的語氣也沒有一絲的波動,似乎面前躺的是與他毫不相干的一個人。
“少爺傷很重,又舟車勞頓,還要睡好幾天。”老管家語氣恭敬。
“你說,是誰救了他?”
“江湖奇人無數,少爺福大命大。”
這句話透露出三個意思,慕容松一直在慕容寂眼中,不夜城并沒有出手幫他,有個高手是不夜城也不知道。
“如果他死了,我會不會傷心?”
“不知道,”在城主面前,老管家永遠只會說實話,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不會刻意說一些好聽卻虛假的話,來取得城主的歡心,因為這毫無意義,慕容寂需要的是一個能跟他說實話,并且能時時刻刻提醒他的人,而不是一個油嘴滑舌,沒有一點實用價值的仆人。這也是他能當數十年慕容家管家的原因。
“滅情絕性,如果我真能做到,怎么還會注意他,若是我做不到,又怎么會是他的對手。”
“聽說他帶回來一個妻子,你見過了,怎么樣?”
“少夫人很合適,”很合適,就是很合適當慕容家的女主人,老管家對穆巧依的話竟然是真心實意的。
“這是他做的唯一一件實事了。”慕容寂輕笑一聲,轉身往外走,“畢竟還是他爹,未來兒媳婦還是要見一下的。”
穆巧依吃飽喝足,舒服的躺在床上。這是很久以來養成的一個優點,不管在什么地方她都會迅速認命,然后找到最適合自己的生存方式,不然這么多年她早就被無窮無盡的刺殺和身上背負的大仇給折磨致死,更何況她現在過上了夢寐以求的生活,衣來張口,飯來伸手,除了上廁所需要親自去,什么都有專人伺候,雖然這種生活可能只有短短幾天,但是蒼蠅再小也是肉,能樂幾天是幾天。
推門聲打斷了她對幸福生活的想象。穆巧依轉身,漆黑如墨的一雙眼,仿佛直接看透了她的心靈,她的心中一顫,慕容寂,傳說中的不夜城主。沒有人跟她說,可是她在看見的一剎那,自然而然就冒出了這個人,跟他一比,劉半城的恐怖就是嚇唬小孩子的。
穆巧依聽說過很多慕容寂的故事,印象最深的還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對她說,她現在還記的那婦人說起慕容寂,滿臉的幸福,甚至出現了少女的嬌羞:我一生中做的最正確的事就是年少的時候,不滿意家里安排的親事,偷偷跑了出來,然后遇見了寂公子,遠遠看了他一眼,當時我就心想世上怎會有如此美麗的男子,后來我乖乖嫁給了現在的丈夫,我的心已經給了寂公子,嫁給誰都是一樣的。
可現在,穆巧依恐怕無法欣賞慕容寂的傾城容貌了。一張面具,很怪異的面具,遮住了城主的面容,只留下一雙眼。
“就憑這雙眼睛,就能迷死多少女孩子。”穆巧依心中贊嘆。
“你愿不愿意嫁給慕容松?”城主開口,單刀直入。
“啊!”女孩有些吃驚,這么直白。
“你若嫁給他,現在就準備成親,若是不愿,不夜城也奉你為上賓。”
女孩略微沉默,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如果他親口說,我就嫁。”
“那就是愿意了。”城主點點頭便離開了這里。徒留一臉吃驚的女孩。
“憑這張嘴,就傷死多少女孩。”穆巧依心中腹誹。
慕容寂要的只是一個答案,慕容家雖然是大家族,但是從不干強人所難的事,尤其是對女人,這是寫在他們家訓的一句話,聽說是慕容家先祖的妻子比較嚴厲,尤其是對自己的丈夫,這條規矩就是她定的。所以慕容家每一個人的妻子都是他們的摯愛。而且慕容寂也不愿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他只是出于父親的責任來關心一下。現在他操心的是即將到來的一場大戰,江湖上能入他眼的沒幾個,這個人絕對稱得上勁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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