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運動會（上）

　　初中一年級的運動會的寶貴時光被我給浪費了，在大家都在揮汗如雨之時，我卻在和我的好朋友們我在教室里干一些無聊的事情，就我個人來說，我在大多數時間在欣賞靜認真看書時的樣子，當然，這些時間不算浪費，也不無聊。

　　其他的事情，比如說擠在一起看移動影院，打牌，玩教室里的電腦，挪動同學的桌子來惡作劇等等，可以說是對熱血青春不負責任的行為。

　　不過我還是報了個項目：扔實心球。

　　我的力氣是公認的全班第二，阿潮第一，盾第三。但我有一個致命傷，就是容易緊張，而且不太會運用人體力學原理，所以最終扔出來的成績并不好。

　　而且，在比賽的時候由于阿潮縮在后面說是要來點非常手段，讓裁判老師差點取消我們的成績，搞得大家都緊張兮兮的。

　　至于阿潮所說的非常手段，就是趁別人不注意把比賽用的實心球敲破，倒掉一些鉛沙。

　　今年我決定認認真真地對待，所以我報了三個項目：實心球，跳高，四百米接力。后面兩個雖然是在體育委員的慫恿下報的，但對于不怎么在乎這兩項成績的我和全班大多數同學來說，報不報都一樣。

　　我這樣做，是因為我無法忘記靜那一句話：為了證明存在。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存在，但我想暫時理解為“作為一個想要留下大名的學生的存在”。

　　也許沒有必要說這么復雜，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小城市的一所普通中學的運動會，但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不管什么事情，都喜歡往復雜了想，就算是吃個飯，我也會經?？粗埩０l呆，然后想：它們是不是有點像被聚成一團的蛆呢？如果它們真的是蛆呢？沒準無良商販們所做的比我所想的更絕。

　　“你發什么呆呢？快吃啊，待會兒還得訓練呢?！币慌缘那嗤屏送仆酗堃粍硬粍拥奈?。

　　“突然感覺沒什么食欲了?！蔽曳畔驴曜诱f。

　　“你開什么玩笑?。磕氵€根本一口都沒吃！臭家伙，是誰教你這么浪費的？我家比你家有錢多了都沒你這樣浪費，快給我吃！你知道如果這是在韓國會發生什么嗎？??？你知道嗎？”青一拍桌子，挺起胸脯瞪著我叱道，發育良好的少女白肉差點撞在我的手臂上。

　　“我的身體已經被對這個社會的深深憂慮所填滿，天下一日不平，我一日咽不下餐食啊！”

　　“你少廢話！再不吃我就往你嘴里塞了！”青說著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子往她那邊拉，這突如其來的一扯讓我控制不好平衡，一只手直接摁在了她的大腿上。

　　現在回憶起來，那真是妙不可言的觸感，前幾天的尷尬并沒有完全散去，說起來我還有些后悔，當時青明明是有點默許我摸的意思，但我卻沒用地放棄了。

　　終于在這不可抗力的作用下隔著那薄薄的運動褲，捏住了那修長美麗的大腿。

　　我曾經看過一個美食節目，那里面的白人主持拿著一根火腿腸模樣的東西說：“這就是聞名已久的巴伐利亞香腸，天吶，它真是柔軟又富有彈性，就像我女朋友的大腿?！?/p>

　　那么，我現在應該就摸著一根特大號的巴伐利亞香腸，我簡直想要邊揉摸邊舔。

　　“呀！”

　　青驚叫一聲，靈活地向側邊一閃，我的手瞬間撐空，整個人摔了個嘴啃泥。若不是我的手緩沖了一下，說不定下巴都要摔掉，那之后我的牙床整整疼了兩天。

　　“大小姐，你不是希望我摸你大腿嗎？真是個騙子，我還以為你喜歡我?！蔽椅嬷掳秃磺宓卣f。

　　“呸！誰喜歡你這個大色狼？星座書上說的沒錯，天蝎座的果真都是自戀狂和色魔！”

　　我是十一月二十二日出生的，有的材料說這個時間出生是射手座，有的說是天蝎座，而在某天中午和幾個女同學的星座游戲中青知道了這個，然后說我就是天蝎座，不應該有任何異議。

　　“你這話帶有明顯的星座歧視意味，如果這是在美國，已經夠你蹲幾年大牢然后賠給所有因為聽到你言論而感到不舒服的天蝎座人士幾個億。”

　　青完全不理會我的抗議，抄著手頭一甩，輕蔑地說：“本小姐心里只有中國和韓國，什么美利堅合眾國俄羅斯聯邦的，都給我滾到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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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就這么吵鬧著過去了。我越發覺得其實青是喜歡我的，而我呢，對她也有好感，雖然脾氣臭了點，也愛拿家境來鄙視我，但她是沒有惡意的。

　　體育委員和一些同學對我寄予了厚望。

　　待到終于開始運動會的那天，大家的興奮之情溢于言表，畢竟是初中階段最后一個運動會，九年級的時候大家都會為中考而做最后的沖刺，運動會這類活動就不會參加了。

　　我記得七年級的運動會上有個老師穿得很性感，一條短裙和金色的高跟鞋讓我興奮了好多天，至今我仍清楚地記得那天的感受，那是一種差不多快要瘋了的感覺，兩條雪白的玉腿無數次出現在我的春夢中。

　　初中的時候女老師們似乎并不害怕在學生面前穿得性感，那真是一段每天都要感謝自然給與我雙眼的日子，人類視覺系統存在的意義就是要欣賞這些讓人癡狂的美景啊。

　　那三年以后，希望自己眼睛瞎掉的時候變得比慶幸自已擁有視覺的時候要多。

　　開幕式之前，一個同學拿著相機對準正趴在窗臺上與走廊上的青閑聊的我，拍了一張相當劣質的照片，不知道是光線原因還是相機問題，我的整個人都被拍成了紅色，而且那角度讓我看起來特別猥瑣，就像是探著腦袋騷擾正在走廊上正常行走的青。

　　青看著數碼相機的屏幕一個勁兒的笑，邊笑邊說：“噫~你也太不上像了，怎么著么難看？平時看起來沒這么丑的啊?！?/p>

　　“嘿，你確定難看和丑這樣的字眼應該出現在形容我的話里？語言之神會對你們降下天罰的?！?/p>

　　青剛要和我開吵，那同學朝我比劃了一下手指道：“出來吧堯子，給你們兩位來張合影?！?/p>

　　“好啊。”我爽快地答應了，但是青卻“不識時務”地要拒絕。

　　“誰要和這個色狼合影啊！他要是趁著合影挨得近，摸我怎么辦？”

　　“要不我舉著手跟你合影？”我覺得青說得有道理，我真的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把手放到她的翹臀上去，自從那次不小心摁到她大腿的意外事件后，我的道德水平和忍耐力呈直線下降，雖然次數不多，我已經摸了她幾次了，每次她都是紅著臉罵我兩句，然后掐我兩下。

　　這根本就是情侶之間在調情??！雖說由只是初中生的我來做有些太過分了，但畢竟是她愿意，而且我并沒有期望會有一般意義上的進一步發展，她不會失去貞潔，也不會被我欺負，只要她表現出哪怕一點點的厭惡，我都會收手。

　　所以說，這一次，青完全是在和我鬧著玩，她最終還是和我合影了，我也沒有摸她。

　　運動會第一天開幕式結束后。

　　“遠堯，你要談戀愛了嗎？”江問我，看起來有些擔心。

　　“談戀愛？我不知道，憑我現在的條件和膽量，別說談戀愛了，連和一個女孩子表白的勇氣都沒有，怎么？你問我這個干什么？”

　　江猶猶豫豫的，眼神飄忽，沉默了好些秒，他才看著我緩緩道：“如果靜現在回來，你會立刻放棄青嗎？”

　　江的話讓我差點跳起來，我幾乎是用鼻子抵著他的鼻子說：“靜要回來了嗎！？”

　　“不，靜已經去了很遠的地方，我早就和她失去了聯系。我是說如果?！?/p>

　　我不是很清楚江的意圖，但我還是決定不深究，這家伙心里一定也有放不下的執念，他也許希望證明被他喜歡過的靜不是那種隨便就會被忘掉的女孩子。看得出來，他始終對她念念不忘，已經有不少女孩對他表示出明顯的好感，但他一概以有禮貌卻滴水不漏的姿態回應她們。

　　他現在幾乎已經將身心投入到了自己的播音主持興趣和文科類學科中了，或許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會心血來潮地找我證明自己的執念是正確的。

　　回到江的問題上來。

　　“如果嗎？如果靜回來了，我會放棄……不過與其說是放棄，不如說是與她保持適當距離，因為現在我并沒有追青，我只是在耍流氓?！?/p>

　　“但是人家愿意??？你怎么這么說自己？”江不解。

　　“她愿意？你怎么知道的?。俊?/p>

　　“阿潮告訴我的，他說你每次摸她的時候她都不反抗，而且表情還挺高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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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阿潮的觀察力要比我強多了，而且他傳播這種花邊新聞的能力在班上也是無人能出其右，江的話讓我意識到了這些。

　　而當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和青的事已經全班皆知。

　　對于成為早戀團體中的一員，我沒多少興趣，因為這興趣被恐懼給壓迫了，我開始覺得對付靜比對付青輕松多了，因為我與靜的感情，不管多么像是戀愛，我都不認為那是戀愛。

　　我只要像一個沒有腦子的原始生物一樣，蠕動著自己滿是黏液的丑陋身軀拜服在她腳下。

　　只有在那時候，我才會對自己的容貌沒有自信，但是對感情卻空前的自信，幾乎可以達到無所畏懼的地步。

　　“林遠堯，林遠堯！林遠堯來了沒有？”跳高的場地上，老師拿著名單扯著嗓子喊。

　　隱藏在一大群觀眾里愣神的我聽到這喊話，慌忙擠了過去。

　　“到！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