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把話挑明

我們三個回到家時，我媽已經在門口迎接著了，看到亮相的穆軒后很是滿意的樣子

“簫竹啊，這是你朋友啊，我聽程靈說，你朋友是做警察的啊，警察是個好職業啊”

“媽”我拉過好不矜持的我媽，小聲的解釋“這是我朋友，普通朋友”

我媽不滿的瞪我“不錯的小伙子干嗎要做普通朋友啊”

我無語，在云莫說

“阿姨，穆警官可了不起了，槍林彈雨的好威風啊”

在云莫這么一說我媽一愣，頗為遺憾的說

“哦，刑警啊，這個職業很危險啊”

我扶住了額頭，穆軒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后把禮物送到我媽的手里

“阿姨，因為有案子才來的也沒有精心準備什么東西，這個您收下”

我媽笑著接過穆軒手里的營養品，我往院子里看了看，程靈倒是沒有要過來的意思，她可能覺得不管出不出名的她好歹是個明星，也許她心虛了呢。

我們幾個人進了客廳，程靈這才從后院開門進來，她表情自然我的心卻一提，穆軒指著出來的程靈一皺眉頭露出驚訝的樣子，我看著穆軒的變化，心里一緊，他不會張口來一句“你原來藏在這里”然后他再指著我說“尹簫竹，你竟然窩贓罪犯”好可怕，想想就好可怕，在我大腦飛速旋轉要怎么做的時候，穆軒笑了，然后站了起來，對我說

“原來你家里是兩個院子啊，后面是花園嗎”

說著他就走了過去，我長舒口氣，原來是這樣，在云莫看著我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拉住了我也要跟過去的腳步

“你緊張什么？”

“我緊張嗎？”

“從程靈一進門你就緊張了，太明顯了所以我都不能無視了，你是不是替程靈心虛了，因為穆軒是個刑警，你也懷疑程靈和莫亞有關系了對吧”

在云莫來了這么多天還沒和我提過莫亞的事就連懷疑程靈的事也沒有再提過，他這突然一嚴肅的樣子問我，我一下子就手足無措，急忙說

“你在說什么，我怎么會懷疑程靈”

我看向程靈，穆軒走到她身邊只是看了她一眼，禮貌的笑笑就推門進了后院，而程靈也是相當自然的走回了屋。

我算是明白了，說什么來這里躲一躲不出問題的話，他分明就是來監督程靈，還有我的，好查出點蛛絲馬跡把程靈抓起來。

在云莫看了看我又看了眼程靈也準備要去后院，我搶先一步趕在他前面，把他正要打開的門摁住

“你還是在利用我是不是”我質問他

“什么？”

“你騙我說，來我這里躲幾天在你的電影上映之前不出什么新聞，其實不是，你是在我這里監督程靈的對不對，你從一開始就懷疑她根本就沒有停過，我就說，能躲的地方多了去里，中國960萬平方米還沒有你躲的地方嗎，干嗎來我這里，因為這里有程靈”

伴著我的話一說完，我咣就把他稍微打開的門給用力的關上了，這聲咣的巨響很好的給我的話做了一個嚴肅的襯托，在云莫被這一聲咣的巨響嚇得打了一個激靈，趁著這個氣氛我還要再說兩句的，我媽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過來，她伸手就是對我一巴掌

“干嘛呢，門都被你摔壞了”這一巴掌一下子就把我的威嚴打沒了，我媽看我的樣子又把我拉開“干嘛一副決斗的樣子，把客人嚇壞了”

雖然我沒了剛才的威嚴，但被我媽拎開的那一瞬間我還是不忘給他一個“我可都知道你小子的陰謀”的眼神，我要讓他知道，我可不是好欺負的，平時讓著他那是我不愿意和他計較，但現在關系著一個人的命運，我是絕對不會讓步的，而且，我尹簫竹也不是傻瓜，不是誰想利用就能利用的。

果然，在云莫連看都沒看我就閃進了后院去了。

程靈因為剛才的一聲巨響從房間探出頭來看向我，我指著她就說

“你這個不爭氣的”

程靈還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也是，她在我面前一直都是什么也不知道的身份，但是不管怎么樣，她殺了人，這是個無論怎么樣都不能彌補的事情，我能做的就是盡力減輕一下她的罪，比如，我要比在云莫早一步勸說程靈去自首，總比讓他逮著她去要好吧。

被我發現秘密的在云莫也待不下去了，在穆軒要離開的時候，他說要一起走，我當然不會阻擾，倒是我媽一臉不舍得樣子，問他怎么說走就走啊，他也沒說個一二三，我送他們出門的時候，本來已經上車的在云莫越想越覺的這樣走了太沒面子，他下車把我拉到一邊說

“我走不是因為你的幾句話”

我不說話，他又說“我限你三天的時間，你要是三天以后不回去，你就不要回去了，你就一直守著你的好妹妹吧，你這么護著她，看看最后她是不是也會像你護著她一樣護著你”

這話算是挑明了，他就是懷疑程靈，很認真的在懷疑

“林莫亞沒有死不是嗎，你怎么自欺欺人啊”

“莫亞沒死你怕什么，穆軒來你明明就害怕了”

在云莫問的我啞口無言，莫亞的短信說實話，對我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安慰，林莫亞被程靈殺了這個意識已經深深的印在我腦袋里了，只憑幾條短信根本就平復不了什么，除非我見到活的林莫亞。臨上車前在云莫沖著我喊

“尹簫竹，三天以后別忘了回去上班”

在云莫和穆軒一走，程靈雖然沒什么大變化，但我明顯感覺到她比以前活躍了，沒有了在云莫的鎮壓，我又該擔心了，我該怎么開口呢，說多了她在對我起什么邪念可怎么辦。

晚上我以寫劇本原因憋在屋里想辦法，晚飯的時候程靈叫我吃飯，見我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以為我劇本上遇到問題了

“早知道就不讓在云莫走了吧，他好歹還能在劇本上幫你”

我看著她善解人意的為我考慮，我開口就說

“我想留也留不住啊，他是擔心林莫亞了，這幾天也沒有給他發信息，他擔心”

“這樣啊，那你呢”程靈指的是劇本

“我也擔心她啊”我故意說“她也是個女孩子啊，突然沒有了聯系誰也會擔心的”

程靈看著我笑了一聲“你還有空擔心別人，自己的事還忙不完呢，在云莫不是說讓你三天以后就回去嗎，我看他走的挺不爽的，該不會讓你回去找你麻煩吧”

她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在云莫確實這么說的，他讓我三天以后回去的。

吃飯的時候我也是情緒消沉，這引起了我媽的注意，她以為我是因為在云莫走舍不得才這樣的，程靈解釋說

“我姐是因為她朋友的事”

我媽相信程靈的話也就不多問了，吃完飯程靈和我一起收拾餐桌，她問我

“還在擔心林莫亞？”

我沒看她點點頭，她無語的笑了搖搖頭走了，她可能覺得我在操一份沒用的心很好笑，我突然想到在云莫的方法了，在云莫在我堅決的不會幫他的時候，他也沒有再勸我，只是有事沒事的在我耳邊說著林莫亞的事，今天來了短信啊昨天說了什么呀的刺激我，我也可以啊，我可以也有事沒事的念叨著林莫亞啊，就算程靈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里總該有點變化吧，這叫什么，心理戰法。

我快速的收拾好東西就去了程靈的房間，她正坐在電腦前，見我進來就合上了，因為林莫亞的死，我總覺得她的房間陰森森的，自從來我家住以后她我也一直沒有進來過，更我沒在意過她的電腦或是手機這一類的東西，她這突然的舉動到給我提了個醒，她的秘密不會藏在電腦里吧。

“怎么了，姐”無論如何，在我面前程靈從來沒有露出過驚慌失措的樣子，她神情很自然

“我腦袋里總是想著林莫亞的事，也寫不了劇本，腦子亂的很，來找你聊聊天”

“還在擔心林莫亞？”程靈哭笑不得“在云莫都沒你那么認真”

“這可是人命關天”

“既然你這么關心林莫亞的安危，你不如去問問她姐姐好了”

“她姐姐是誰？”我一時沒搞清楚人物關系

“林佩嫂子”

我恍然大悟這才想想到我們還有這層親戚關系，我都忘了，那正好我們就去問問。

“你和我一起去”我對程靈說

“我干嗎要去，我又不關心林莫亞”

“那我自己突然過去了，舅舅一家就該懷疑了”

“那你去姥姥家啊，順便去他們家，就不會懷疑了”

她到會出主意，我是要讓她和我一起去的

“不妥，還是你和我一起去”

我態度堅決，強拉硬拽就把程靈拉到了舅舅家

我們在姥姥家吃完午飯就過去了，所以舅舅一家都在，剛好也是吃完午飯正在收拾，嫂子無異常，忙著手里的工作，小侄子拉著程靈去看他自己種在院子里的小樹苗，我一進門就看見了，小的就像個大蔥，但是程靈很配合的高呼

“真高?。　?/p>

我問假裝無意的和嫂子聊天

“程靈要是和你妹妹一樣那么忙就好了”

“會的，程靈也不錯”

“嫂子你的妹妹最近在忙什么，還是在秘密培訓嗎”

“是啊，一直沒有回來呢，做演員的嘛，有的時候就是很忙的”

我點點頭，看向院子里的程靈，程靈看完小樹目光定在那棵埋有林莫亞的樹上，我頓時就緊張起來了，我盯著她的背影，但是程靈突然把目光轉向了身后得我，她準確的撲捉到我的位置，就像早就知道我在看她一樣，我反應超快的，我當即就給了她一個友好的微笑，我承認我很膽小，很多時候我都在害怕，怕程靈對我痛下殺手。

在云莫說，你現在這么護著她看她最后是不是會像你護著她一樣護著你，她不會的，如果真的要到了最后，她做什么選擇我不知道，我不確定。

我突然有點傷心，想到這些盡管沒有發生的事情我也會暗自傷神，程靈已經和小侄子走了進來，小侄子看我看著外面出神，以為我在看他的樹，指給我看

“姑姑，你說我的樹會不會長得很高”

我指著那棵埋有尸體的樹說“你想長的和那棵樹一樣高嗎，不可能，你那棵樹我看就快要死了，別報太大希望”

一家人聽完我的話都是一愣，有些吃驚的看向我，我說錯了嗎，小侄子在三秒的反應后嘟起了嘴快要哭的樣子，看向他奶奶

“不會的，你姑姑逗你玩的，會長高的”舅媽急忙過來安慰

小侄子看向我，要我給他一個確切的答案，我還要堅持我的說法，但程靈卻拉了一下我的衣角，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只能勉強的對他點點頭，小侄子這才把要哭出來的眼淚收回去。

舅媽對我笑笑“對小孩不能太較真的，要給他希望啊”

那就要騙他嗎，那棵樹早晚會死的，與其讓他注入了感情和精力然后盼著他長大后在看見樹死了，還不如現在就告訴他，好讓他早點死心去干別的事或是再種一棵。

我和程靈回來的路上，又說到了這個話題，她說

“姐，你該變通一下，他還小不必那么較真的”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小孩子就更不能騙了，等他的樹死了，又該抱怨我們騙他了，沒起到教育的作用反而讓他學的會抱怨人了”

程靈無話可說，我們就一路沉默。

晚上吃完飯我打開電腦準備提交我的作業給在云莫，打開電腦的時候我突然想到昨天程靈的舉動，她不會真有什么秘密藏在電腦吧。

藏沒藏我得去看看，可是怎么看呢，我總不能直接過去說，程靈，我看看你的電腦，那她就該以為我神經不正常了。

我走出房間就見程靈也剛出來，她對我抬了抬手就進了洗手間，這倒是個機會，我向前走了走，要不我現在進去看看好了。

因為我這畢竟是偷偷摸摸的行為，心虛之下，我是探著身子別扭的往她的房間看，我正在這糾結著是進去還是路過呢，突然一記重力“啪”的拍在我背上，我的心肝一顫，重心不穩，一個釀蹌差點就趴到地上，我回頭以為是程靈，沒想到我媽正一臉好奇的跟我一樣看向程靈的房間，還壓低聲音神秘的問我

“怎么了怎么了？”

我拍拍心臟“媽，你還沒睡呢”

“沒呢，你看什么，程靈不在屋里嗎”

“媽，你有沒有發現程靈最近有什么變化嗎”我把我媽拉到一邊問她

“有啊”

“真的？什么變化”這個回答讓我喜出望外

“越來越懂事了，我不是說過嗎，你最近還是很忙嗎，你自己說的，不忙了也要變好的”

我看著我媽那認真的神情忍不住笑了，推著我媽回她自己的房間

“您去休息吧，早點睡”

“我看你最近到有點奇怪了，你沒什么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把我媽送進房間，程靈也從洗手間出來，她看我還在客廳晃蕩就問我

“姐，你在干嘛呢”

我急忙指了指桌上的水“口渴，喝水”

程靈點點頭就進了房間，我苦惱的端起水杯，突然就想到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