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三爺?shù)乃啦⑽丛诮蟼鏖_。
樊三爺在江湖上的名聲不是很好,但是也不是很壞。
而至于樊三爺為什么會是因為大病而死,卻沒有人透露出來。
清風(fēng)不會,而說書人卻是這樣說的。
樊三爺?shù)膬鹤右彩前舶察o靜地為樊三爺辦喪事。
可是明月卻知道,樊三爺是因為什么而死的。
明月不僅僅調(diào)查過哪個客棧,而且還從圣天書口里得知樊三爺真正的死因。
明月實在是想不到,為什么天涯羅剎一定要與武林為敵,一定要致自己于絕境。
她更加想不通,為什么一年當(dāng)中,就有三百五十個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乃至平民百姓相繼被殺。
他們來自七大劍派以及各大山莊、各大寺院以及各個村莊。
其中當(dāng)然還包括武林當(dāng)中地位最高的嵩山少林。
仇與怨,到底是不是這兩樣?xùn)|西,卻沒有一個人知道。明月當(dāng)然也不知道。
但是卻沒有人認(rèn)為他是劍客,或者是殺手。可究竟他的職業(yè)是什么,不但明月也不知道,幾乎在當(dāng)今江湖上,根本就沒有人知道。
在大家眼里,此人不但是瘋子,而且還是一個十足十的大瘋子。
縱觀如今在江湖上唯一與他沒有結(jié)怨的卻也僅僅只有隱居于邙山十五年的藍藤山莊。
雖隱居于江湖,可終究是不能坐視不管。
所以半年來,藍藤山莊莊主藍藤京屢次派出其大弟子,當(dāng)然也是唯一的弟子譚世雄助各大派除去這個沒有人見過的武林公敵。
可是無論他們計劃多么稠密,終究是沒有任何結(jié)果,天涯羅剎還是一次次制造殺戮,然后一次次安然無恙地消失。
直到如今,江湖上所有江湖人之間的恩怨都暫時被放下,都把矛頭一致指向天涯羅剎。
而對于“江湖”這個代名詞而言,它其中暗含的變化實在是無窮無盡,而每一個人的理解都是毫不相同。
可是,“江湖”這個詞絕對是一個平凡的詞。因為它本就平凡。每一個人都處于江湖中,即便是剛剛出生的嬰兒,也逃避不去江湖的籠罩。
所以,大多數(shù)在江湖上享有盛名并且思想極為深刻、本性慈悲仁愛的武林前輩,到卻總想讓自己的子女不要涉足于江湖這個渾濁不堪的泥潭中。
愈想如此,便愈加陷入江湖的危機當(dāng)中。
而對于此,久隱于邙山的藍藤山莊莊主藍藤京便已深深地體會到這一切。
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人。
然而,“江湖”這個名詞在明月心中卻又是另一種理解。
她的理解是:有人的地方不一定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也不一定有人。
這個定論可以說是她從很多江湖前輩身上挖掘的:紛爭就是江湖形成的根源,它不僅是權(quán)力、欲望所驅(qū)使之物,更是愛與恨的扮演。
明月的理解不是很正確,自認(rèn)為已達到了另一種境界。
這也就是她為什么不顧父親的淳淳教誨而涉足于紛擾江湖的其中一個原因。
但就是如此平凡的理解,如此簡單的闡釋,似乎并沒有多少江湖中人能夠再次給出自己的見解,當(dāng)然也不能夠去完成沒有江湖的江湖。
明月也不能否認(rèn),因為她也不能夠到達她所理解的程度。
這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規(guī)律,也似乎是一種命運,沒有人能夠去改變,也沒有人能夠逃脫。
可是,最讓明月想不到的是,這個世界偏偏卻存在著那么一個例外。
在她的記憶當(dāng)中,這個所謂的例外就是自己在八歲時,父親所講述,那大宋之初,威震朝野,令無數(shù)人崇敬的豪俠“獨孤清”也不能說是能做到。
這個例外當(dāng)然也聯(lián)系到“天涯羅剎。”
當(dāng)然這僅僅只是江湖人給他取的外號,而至于他有沒有承認(rèn)這個外號,明月是不知道的,她想江湖中也沒有人知道的。
畢竟,誰都沒有見過他。
其實這也并不奇怪,在這個社會,在這個江湖,任何人都想見見他,不管是武林中的前輩或者是初出茅廬的劍客,又或者是百姓孩提,都想與他見上一面。
明月當(dāng)然也很想,也許,明月之所以想見他也是眾人當(dāng)中的一個例外。
這些人見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殺他,殺他不僅可以揚名立萬,受萬人敬待,而且還可以得到他那詭異得不能再詭異的武功秘籍,雄霸天下。
這其中,最重要的當(dāng)屬能夠娶到一個女人,一個可以傾倒整個武林的女人。
而明月卻恰恰相反,因為她僅僅只是想見見他這個人,想知道他是何方神圣,為何一直在吸引這么多人為之癲狂,即便是她自己也不例外。
這是明月選擇背離父親而獨自涉入江湖的又一個原因。
遺憾的是,直到今天,居然還是沒有一個人見到他的真面目。
明月在《絕筆天書》上只找到一行字:
姓名:暫且定位于“天涯羅剎”。出現(xiàn)于江湖一年零兩個月。
其余統(tǒng)統(tǒng)是空白。
明月又看看這間不大不小的房屋,這里還是神算居,自己并沒有離開這里。
她身后是衣架,衣架上是一套黑色衣衫,她本來是穿著一件極為普通的衣衫來到這里的,可是現(xiàn)在卻不得不穿這身黑衣衫。
明月并不喜歡打扮,但卻喜歡被人注目,其實每一個人都是如此。但是明月出莊的時候卻特地打扮得猶如村姑一樣。
想不讓別人注意你的最好辦法,無非就是把自己打扮得非常平淡。
這一點明月當(dāng)然也懂。
明月那張臉即便是不擦上胭脂水粉也照樣美麗動人。
一路來很少有人不多看她幾眼。
而這無非就是一個女人最驕傲的事情,特別是她笑的時候尤其迷人。
“繡幕芙蓉一笑開,斜偎寶鴨親香腮,眼波才動被人猜。”這三句詩想必能夠形容她笑起來的時候。
神算居,地處巴蜀邊界,位于兩個斷崖之間。
神算居矗立于斷崖下小溪上,亭臺樓閣,相間有序,好似皇家御池。
神算居客房不算大,但也不小,但客房里所有能有的東西都有,當(dāng)然還有浴桶。
而房間里浴桶中的水當(dāng)然不算燙也不算凉。
在這烈日炎炎的天氣里,能在這樣的水里沐浴比躺在什么地方都舒服,都愜意。
明月伸出纖纖玉手,開始玩弄水,然后又抬起腿,把目光移到腿上,正盡情地、細(xì)細(xì)地瞧著她的腳。
她的腳的確光滑白嫩,絕不夸張地說,恰如你用手輕輕一碰,就會有一層清水溢出。
她的腳美得連她自己都已經(jīng)看得入迷,世界上似乎沒有什么能夠美得過她的這雙腳。
她怎么能不慶幸?
慶幸自己擁有不僅僅是那完美的笑容,還有這雙纖細(xì)的腳。
她本是身穿是一件白色衣衫。
而此刻,她卻不得不穿上浴桶旁邊的黑色衣衫。
可是,你卻怎么也想不到,這三個月以來,這雙腳走過了三十里崎嶇小路,踢死兩頭狼,踢破“關(guān)東大盜”姜魂武的頭顱。
連她自己,也想不到。
當(dāng)然,更讓她想不到的,還是那個會飛的人頭。
那件事,也太過于詭異。
倘不是她親自看到那一幕,她是怎么也不會這個世界上有如此怪誕的事情發(fā)生。
關(guān)于這些傳說,她僅僅,只是在《搜神記》當(dāng)中,那章“干將莫邪”里有所見到。
她卻萬萬沒有想到,這種事情會在千年之后發(fā)生。
可是出藍藤山莊以來,明月所遇到的邪惡的事情竟是一件接著一件。
更沒有想到,她自己親眼看見。
作為一個江湖人,對這種牛鬼蛇神,本就不屑一顧。
可是當(dāng)時,自己真的嚇破了膽。
她還記得,冷汗從額頭不停地滑落,而腳心,也立即有一團冷氣直直上升。
流遍全身。
那是一天前。
黑夜,月光清冷。
亂墳崗。
明月在那個時候正在趕往神算居的路上。
她對“天涯羅剎”的追尋程度,簡直連她自己都不敢想象。
所以,自從出那棟破宅之后,他基本上是每天只睡三個時辰。
也就是六個小時。
這遠(yuǎn)遠(yuǎn)超出,她平常所睡覺的時間范圍。
她知道,這個江湖上,除了神算子與那位說書的老頭以外,就連圣天書也不知道,天涯羅剎下一次殺戮,會在什么地方,什么地點,對什么人。
至于為什么,僅僅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而他們是從什么地方得知的,根本就沒有人知道。
更加奇怪的卻是,這兩人所能夠知道“天涯羅剎”的消息,江湖上知道的人,大抵不上于五個,可是明月竟然是其中之一。
因而,她必須要在,天涯羅剎出手之前阻止。
盡管阻止不了,也要去試一試。
可是,當(dāng)她出莊以后,駕馬急奔路過那片荒墳的時候,她便見著了,墳地當(dāng)中的濃霧。
濃霧,不僅擴散得很寬,而且還很沉重。
緊接著,便是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也就在那一剎那間,她猛然聽到一陣微弱的聲音。
那是咀嚼碎物的聲音。
而在這月光清朗的夜里,又是在這亂墳崗當(dāng)中,又有誰,會選擇在這里吃東西呢?
同一時間她當(dāng)然,想到了野獸,也許狼,或者是虎豹。
明月心頭一緊,縱馬躍入一片叢林。
迅速把韁繩拴好,隨即縱身一躍,跳到一棵大樹上,目光超四處探望。
豈知,她差一點便從那樹杈上掉下來。
她看到令她無比震驚的一幕:兩個黑影正在一處墳?zāi)古裕黄鹨宦洌匍_墳?zāi)梗o接著,不知拿什么放到口中,并開始咀嚼,一次又一次。
明月剎那間明白,那并不是野獸。
明月開始嘔吐。
可是再一次讓她膽寒心戰(zhàn)的,并不是前方那兩個黑影。
而是她所嘔吐的地方,正好有一樣?xùn)|西,一樣像頭顱一般的東西。
緊接著,又一陣響動。
她直愣愣地看去,一個黑影像鬼魅一樣,從那兩個黑影身邊經(jīng)過。
明月看到,那兩個黑影的頭顱則直直飛起,跌落在墳?zāi)鬼敹恕?/p>
明月額頭上的汗水,一顆接著一顆,不停地往下掉。
明月明白,此地絕對不能呆下去。
她縱身一躍,跳到正在躁動的馬背上,用力打馬,便飛快地逃離了亂墳崗。
這件事簡直是匪夷所思。
倘若不是她親自經(jīng)歷,她是怎么也不會相信。
而明月此刻想起來,依然毛骨悚然。
當(dāng)然,明月沒有再想下去,因為她已經(jīng)無法想下去。
花香,濃濃的花香。
明月笑了,因為她知道這花香絕不是浴桶當(dāng)中這些花瓣所能夠發(fā)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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