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強烈要求回家,她討厭病房的味道,還有那一片慘白,處處都透著將死的絕望。
這件事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那個所謂的孩子的爸。顧容在當天下午就飛回上海,他能夠回來幾天,安然也是很感動的。瑞雪本想陪著她,可是安然說想一個人呆一段時間,挨不住她的堅持,瑞雪只好重新回到左陌公司打暑假工,對于這個曠工幾天的職員,上司沒有一聲怨言,總裁親自送過來的人誰敢去過問?
回到家后的安然身體極度虛弱,有時候想起床吃些東西都覺得不能控制住自己的雙腿,可是她不想再將自己的脆弱讓任何人知道。
盡力過苦難的人往往會讓自己變得堅強,同時也會讓自己變得麻木。
安然晚上會夢見血淋淋的嬰兒爬向自己,嘴里還說著:“媽媽,你為什么不要我,為什么拋棄我。”每每被噩夢驚醒,她堅硬的外殼就又多一層,她不后悔也沒有任何恨,只有冰冷和冰冷。唯一能勾起她脆弱神經的只有這空蕩蕩的屋子,再也沒有熟悉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再也沒有人為自己準備好可口的飯菜。
易欣偶爾和杜宇飛偶爾也會來家中和自己說說話,說一下身邊發生的有趣的事,往往安然都是以微笑代替,她變了,這是他們最深刻的體會。
如今在家抽煙再也不會擔心父母聞到煙味,可是安然還是習慣抽煙之后在臥室噴一些香水和打開窗戶通風,這種不知不覺養成的習慣,或許是她想念爸媽的唯一方式。
父母的賠償款下來了,一共一百多萬,那些錢在她眼中成為赤裸裸的諷刺,因為她已經成年,所以不需要監護人為她保管。自己留下五十萬,其他的錢外加花店轉讓的錢都給了爺爺和外公外婆,因為爺爺一個人住在鄉下,安然決定讓爺爺搬來家中,而自己不想再回到這里,或許偶爾會回來看望爺爺。
之后,高考錄取通知書下來,那個想留在本市的易欣卻去了其他的城市,而自己很瑞雪留在了這座城市。沒有被廈門的大學錄取到,雖然安然覺得心有不甘,可是一切都無所謂了,自己去廈門有什么意思呢?一切的事情冥冥之中上天早已注定好,結局已有,只是過程需要我們自己書寫。
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出去旅游,把這個想法告訴朋友,得到一致的支持,都說她應該出去散散心。唯獨爺爺不放心她一人在外,可是耐不住安然的強烈要求,爺爺只好提醒她注意安全,當然,這件事沒有告訴其他親戚,畢竟自己的生活沒必要和他們交代,血濃于水的親情只是存在于血液里,更何況這血液也稀釋的差不多了。
并沒有帶多少的東西,簡簡單單的收拾行李,幾件夏天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安然打算去的地方是云南,那個四季如春的地方,適合她這個常年忍受高溫的人避暑。制定計劃和買車票都在三天的時間里完成,也不能說是計劃,一切都隨遇而安,一個人的旅行充滿了多變和刺激。
我暫時的離開了,還將回來。
把一切的悲傷與煩悶在旅途中沉淀。
我會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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