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作為家族代號,執行的命令與技術全是暗殺流。
偉大、高貴、神秘、恐怖、科技這些詞匯就像是拼圖是人們對這一家族的普遍理解。
人們對它最早的認識是一次科技革命——有人成功提純到了惡魔基因密碼欲人工合成新型細胞——也就是說,人類可以擁有等同惡魔的超能力。但這項發現因為存在是否會被惡魔同化掉的顧慮就此封存。直到有一年的一件特殊事件不得不重新啟用這項方案——政府情報部門高層、嬴的創立者地藏。
據說當初是他自己要求注射針劑,后來這件事也被當作城市的禁語。從那一天其,地藏的生活中的開朗仿佛是被彌漫的雨云所遮蔽,他一手創辦的暗殺系統也就此像他自己的影子一樣,多了份陰森和恐怖。多年后他的后裔逐漸適應了這份能力,然而市民對于嬴的認知——可恐,已然形成定義。
昭雪看著上鏡,敏銳的流光下多了道審視的顏色,像是要把他的輪廓五官、脾性語氣一一記下以備后用;上鏡被看的不舒服了:“你真的是初中生?”他的意思是,為何你的眼神里滲透著陰毒?
昭雪手里的傘刻意地微做垂斜,擋住了上鏡要看他的視線:“你相信嗎?我同雅打了賭。”
“賭什么?”
昭雪冷笑一聲:“就賭你無人可以做到近身的神話。”
上鏡反倒很有興趣起來:“哦?那賭注什么?”
昭雪淺淺笑起的聲音純粹得像個孩子,沒有殺傷力,就是這雨水單調卻又寧靜的滴答聲音:“她會答應做我女朋友。”上鏡又問:“那你的呢?”
“我不用,因為我一定會贏。”音落。昭雪扭動的身姿讓雨水飛濺,一腳重重踢在上鏡疊放的手臂上,那就像是一塊厚重石頭。昭雪知道是自己的力道不夠。
“如果你是我的敵人,我一定會用術式來結束你的生命。只可惜要是殺掉你,恐怕會引來一場不小的風波。”上鏡神情自若的單手應付著昭雪一連串的貼身攻擊。孰不知,自己正被眼前這個小鬼算計著,等待下一步的破防。
他一味只是破解我的攻勢而并非制止,也就是說,他不會擒拿術,換句話來講,他的遠程攻擊也相當不錯么?
他沖著上鏡,嘴角抹出邪笑:“要動真格了!”
倏然,兩條身影像是穿梭在大雨下的霹靂,身手急速地進行廝殺,速度快到根本無法完全捕捉他們所對持的每個動作,雨水則在此刻成了真空,似乎可以完全規避——
啪!
上鏡用自己的四肢鉗制住昭雪的行動,他被按捺在墻壁上像只等待隨時被宰割的羔羊。可他的笑沒有褪去的痕跡。
禮服下的上鏡在燈光撲打下還保持著紳士的姿態:“以后乖乖聽媽媽的話,不要隨便參加賭局。”昭雪還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他看這上鏡并不緊張:“人體在劇烈運動的時候會消耗大量的熱量,肌肉運動的程度也將決定著人體本身究竟會獲得怎樣的速度和力量……”
他通紅的身體就像是只被拔掉鱗片的龍,瞬間的能量爆發讓上鏡虎口為之一振——竟然擺脫掉了束縛消失得無影無蹤。
上鏡隱隱感覺到窒息的空氣中多了份潛藏的危險,他站在自己的影子里,難以抑制自己粗重的呼吸:這小子瘋了嗎,居然動用這份力量。要是一旦稍有不慎接觸到雨水,那么皮膚上將會留下大面積的燒傷……等等。
上鏡恍然大悟般抬頭注視起頭頂上的一座吊塔。
“制高點!”
而自己所在位置同吊塔之間的距離剛好就在**的射程范圍內。
一聲槍響,震碎了上鏡的夢。
上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頭時才發現自己還在那家咖啡店。名叫雅的女孩還在自己身邊,她的笑依舊那般天真爛漫:“讓你久等了客人。”此時的上鏡正頭疼欲裂,當他把目光投向雅手里的托盤時,震驚著——是自己點的糕點!
難道都是夢?為了證實一個猜想,他斜了眼她的胸牌——雅!
他的手腳冰涼,從未有過的恐懼感,這一刻在自己的血管中游走一遍!他當然清楚自己中了某種術,在接過糕點之后他有選擇性的把目光投向之前在夢中昭雪所坐的位置。
一無所獲。
“難道是我多心了?”就當他吃過甜品、喝過咖啡準備擦嘴時,霍然發現手巾上竟留有“真正的暗殺是讓對手沉浸在恐懼中,不等你去行動他已經死了”的字樣。
忽然,他笑了。
他知道,昭雪就坐在自己背后。
一杯咖啡正冒著熱氣,被一人湊到唇邊;他的聲音少了份稚嫩,多了種誘人的磁感。上鏡走到他身邊,不過夢境中的是,烏黑濃密的青絲間交錯著白發,羊毛衫下的骨骼比例精美好像刻意訂做的一樣。
他才是這盤局的最大操縱者!
“通過侵蝕腦電波來擊潰對手么,你的能力果然是與眾不同。”上鏡說,“如果一個人是在保持清醒的時候,你又該如何選擇?”
“這也是我請你來的目的。”他把咖啡杯放在桌上,“年少時的我痛恨腥臭味,也十分討厭暗殺,那時我把注意力過多的放在了個人情感上。我希望自己可以找一個所愛的人同她陪伴終老。平淡樸實的過完一生。”
上鏡知道他的話還未說完,“直到雅的父母被‘九頭蛇’的勢力殘忍殺害,我見識到了什么叫‘無望’、什么叫‘脆弱’。更加親身體會到我之所可以安逸幸福的進行著生命運轉,全是由于家族的庇護罷了。如果有一天我脫離了嬴,九頭蛇一定不會放過我。所以在此之前我必須學會一項能力。”
上鏡忘了眼還在一旁言笑的雅,問:“你把她的記憶抹去了?”
黑白相間的鬢發遮掩住了昭雪眼角的變化,他默認了。
上鏡像突然釋懷了一樣笑著:“我就說嘛,自己怎么會走進這家店來。那……一定是你小子控制了我的腦電波吧?”
昭雪搖了搖頭:“是您真的餓了。”
上鏡再一次因為自己的冷笑話陷入尷尬:“啊……那個,不如我請你吃頓好吃的吧?”“不必了。”昭雪直接請他坐下,“這家店也是家族的股份,無論你想吃什么東西這里都可以免單。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我答應你。”
兩人如有默契一般對望起來。
上鏡又補充一句,“不過要做我的學生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哦?”
“那是一定。”
“就當是提醒你好了,”上鏡嚴肅著,“雅父母的那件事最好翻頁。”
昭雪沒有追問原因,聰明的他明白什么不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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