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陛下,莫不是做了什么美夢還沒睡醒。”簡冷冷的拿開了風非塵放在他腰上的手。
風非塵呆愣的看著與床上判若兩人的簡。
“請你忘了昨晚的事情吧,就當作是一個夢,我為自己當時的失態和迷茫感到抱歉,幸好我們沒有沖破底線,否則……,你說的對,你會傷害到我,而我自己也會后悔終生。”簡一臉冷漠無情的看著風非塵,淡淡的說完后便快速起步想要離開房間。
待走到門邊時,她突然停了下來,“你知道我并不是個受約束和道德禮節的傳統保守女人,況且我也只不過是讓你吻了下,對于一個閱女無數的你來說,想來應該不會存有心理負擔和負責任這個概念。”
她快速的朝路邊方向走去,很快她便見到了正在等待著,住在離這片竹林有一段距離的來接她回東州的范伯南和紫竹二人。
“公主。”紫竹欣喜的看著步伐穩健,身體已經完全恢復的簡。
站在房中呆愣了很久的風非塵追了過來,站在她的身后,“簡。”
簡沉默了下,“將軍,我們走。”她朝馬車的方向走去。
“簡。”風非塵再次喚道。
“簡姑娘,我和紫竹先在前面等你。”范伯南看了看風非塵。
“簡,不要回去,跟我走吧。”風非塵充滿期盼的望著簡的背影。
簡清冷的身子顫抖了下,沒有回頭也沒有言語。
“簡,不要勉強自己為難自己去做他的皇后,就算你對我……。”他停頓了下,“簡,你說過我是你唯一的知心朋友,而且我也是你的莫耶,現在我替你的莫耶哥以及我自己共同求你留下來,跟我走。”
“對不起,風非塵,你想要說什么我都懂,我更是明白你待我的心意和情分,我會記住你這個特殊朋友的,但是,我在認識你以前就已經是他兩年的妻子了,他對我有恩也有情,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我相信他會對我很好的,我自己也會好好珍惜自己。你多保重,再見了。”
“簡,簡……”風非塵絕望的看著頭也不回徑直朝前走的簡,撕心裂肺般的低聲喚道。
“公主,你看龍王陛下他……他還在喊你,而且他……他都跪了下來,他都這般求你了,你……你怎么可以這么平靜,視而不見,你對他真的無情嗎?”紫竹淚流滿面的從馬車簾外看著遠處已經跪在地上的風非塵非常感動的說道。
“簡姑娘,你真的不好好考慮下嗎?”范伯南他很是不解為何風非塵竟然沒有看出簡對他的情,他也從未見到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的情會是如此地深,如此地尊重她,理解她,他真地很感動。
“將軍,我們走吧。”簡強忍淚水,強裝冷漠無情的淡淡出聲道。
“傻丫頭,看你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有那么夸張嗎?”簡拿出手巾遞給已經是淚眼模糊的紫竹。
“公主,龍王陛下他對你……,公主。紫竹忘了告訴你,他還說過,‘你生他生,你死他死。’他視你如命呀,公主,你真的一點也不動心嗎?”紫竹非常不解的盯著簡。
“紫竹,別哭了,也別瞎說,他和我只是好朋友罷了。”簡避開紫竹審視的目光。
“真的只是好朋友嗎?那為什么公主在昏迷時一直喊著他的名字?公主。”紫竹拉了拉簡的衣袖。
“紫竹,別瞎猜,更別多想,我和他真的只是比較談得來的好朋友,你看他長得那般俊美非凡,應該比絕色女子還要傾國傾城了吧,而且他的女人很多,遍布各國,還有他可是天下至尊龍王陛下,你家公主怎么會看上這樣的男子。”簡隨口含糊其詞的說道。
“可是……”紫竹還是一臉不解的看著簡。
“你別再可是了,我的頭有些不舒服,想要好好休息下。”簡打斷紫竹的疑問,閉上雙眼,靠在馬車上。
“哦,紫竹忘了公主不喜歡坐馬車,那你靠在紫竹的肩膀上吧。”紫竹關切的挽住簡的手臂,試圖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簡微笑著輕點了下頭。
夜里,簡在紫竹熟睡過后,輕輕地走出房門,便見到了門外的范伯南。
范伯南微笑了下,“簡姑娘,我陪你走走吧。”
兩人來到了位于客棧附近的一條湖邊。
“簡姑娘,這里沒有人,你不需要那么壓抑自己,或許可以發泄一下。”范伯南走近一直沉默著的簡,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真誠的說道。
“謝謝將軍,我還好。”簡靜靜的出聲道。
范伯南輕嘆了聲,“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堅強和隱忍,我知道你的成長環境和歷程,但是你是一個女子呀,說真的,我都有些好奇,你到底有沒有哭過?”
簡聞言愣了愣,回想起來,印象中她就只有在和云逸風成婚的前夕因為彈唱起了莫耶情有獨鐘的那首‘蘭花指’,以及在風非塵面前,也是因為風非塵的緣故有所感觸才會流有眼淚。
除此之外,她還真從未哭過,她似乎沒有眼淚,也沒有笑容,永遠都是神情淡如水,所以在宮中大家都說她是‘冷情公主’。
她苦笑道:“將軍可是想說女人是水做的?其實有句話叫‘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我想你們男人也一樣會有眼淚吧。”
范伯南愣了愣,失笑了聲,“我一時倒是忘了簡姑娘的才學和睿智,且還是女中豪杰。”
“其實我……,如果哭能夠解決問題,除去煩惱,帶走憂愁,也許我也會吧。當然也或許我就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沒有眼淚,沒有笑容,總是對人冷淡,漠視,也不領他人的情誼,就連皇上誅滅了我九族,斬了我的父皇,兄弟姐妹,還有好不容易存活下來的靈欣和夜,現在也不知是死是活,我都沒有一點感覺。他們是我的至親呀,可我……。”簡自嘲的訴說著。
“簡姑娘,別這樣說自己,其實正是因為你太溫柔多情了,所以才會如此,我想這世上沒有一個人能夠比你的心更苦更悲更痛了。”范伯南極不贊成的反駁道。
唉!簡深深的嘆了口氣,仰望天空中的彎月,想到了風非塵的傷,心中默默地為他祈禱著。
她猶豫了下,看了看身旁的范伯南,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將軍,你看龍王陛下的內傷真的很嚴重嗎?”
“龍王陛下的武功和內力稱得上是天下無敵,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一旦因某種原因內力受挫,可能會走火入魔,也有可能會武功盡失,更有可能會喪失性命。”范伯南據實已告。
“這……這么嚴重嗎?那個王爺,他的義兄云逸凡不是醫術高超的神醫嗎?而且他們還是同門師兄,我在竹屋那么長時間都沒有見過他,這個時候他干什么去了?他怎么不趕快想辦法醫治他?”簡聞言大為驚訝,更是表現出了不知所措語無倫次的緊張和焦慮。
“簡姑娘,你待他……,唉!你莫要著急和激動,冷靜點,你在竹屋期間,其實王爺有來給龍王陛下療過幾次傷的,只是你不知道。而且你是知道王爺一直在謀劃著大事,但不瞞你說,他的身邊早已有了我的內線,我剛得到消息,說他近來極少出現,似乎是暫且擱置了那邊,如果我估計的沒錯,他正是因為在竭力為龍王尋找藥方,所以才會把計劃推遲。”范伯南毫無保留的對簡坦誠道。
“這么說他的傷的確很嚴重了。”已平靜下來的簡充滿擔憂的低聲呢喃著。
“應該是,不過令人沒想到的是極為冷酷殘忍的王爺對龍王陛下卻是有份真情真義。”范伯南很是意外的感慨道。
“這大概就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吧。”
“你無須過于擔憂,我想龍王陛下心中很清楚自己的身體,他定相信王爺會有法子醫治他。”范伯南安慰的說道。
簡想著在這古時代人們對權力、欲望,還有等級觀念等等許多封建社會落后的傳統禮教束縛影響,明爭暗斗,你爭我搶,包括兄弟姐妹之間也亦如此,她頓時想到了曾經的現代社會,雖然她心中清楚有人的地方就有摩擦和爭斗,但是在那個先進時代人們的思想進步很多很多,人們的思想、追求關鍵在于自己,算稱得上是文明社會了。她忍不住仰望天空在內心祈求道,“上天,我的來世可否讓我去哪里呢?”
這時的天容中多了許多星星,月亮也變得更亮了,且很圓,簡忽然之間聽到了范伯南的嘆息聲,不由得側頭看了看他。月光下,他的臉看起來有喜有悲更有愁,“將軍似乎有心事?莫不是帝都發生了什么重大事件?”
范伯南沉默了片刻,“我今天剛得到消息,逸風冊立了雪兒為貴妃。”
簡愣了愣,想到了蕭暮雪是范伯南的摯愛,也估計到云逸風應該是知道的,而且她記得云逸風有對她說過只當蕭暮雪是妹妹的,既是妹妹為什么不成全范伯南?又為什么突然之間就給封了貴妃?她不解的皺了下眉頭,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絕望的范伯南,便選擇了沉默。
“雪兒終于如愿以償了。”倒是范伯南打破沉默的淡笑道。
“將軍,我……,我只能說為你感到很遺憾,不過你為什么不試著向雪郡主表明心跡呢?”簡不解的問道。
“我想簡姑娘雖然接觸雪兒不多,但想必是清楚她的性子,她……,其實她和逸風挺相配的,又是青梅竹馬,而我……,就像簡姑娘自己,我們倆人算是有所共鳴吧,不過你跟我卻是不同,再怎么說你和龍王陛下是兩情相悅,雪兒對我卻是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你卻是為何要放棄?”范伯南很是疑惑的反問簡。
“為什么要放棄?”簡突然苦笑了下,隨意的說道,“因為他是天下至尊的龍王陛下,而我是西夜國的前朝公主,還是你義兄口中的妻子,他執意給立為皇后的人,或者說是我既介意他的身份,又介意他的女人眾多吧。總之,無論是什么原因,我和他在一起的話,想必連上天都會阻撓。”
“大病痊愈的你,心境似乎比先前開朗了很多。”范伯南看著眼前眼神較為灑脫的簡。
“也許吧,我終于想通了一件事,所以……,而且你不是知道了,我可是即將要浪跡天涯,云游四海,可以像小鳥一樣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飛翔了。”她伸出雙臂,面帶微笑地看著范伯南,“我們兩個可以算是性情相投的人,來個互相安慰互相鼓勵性的擁抱吧。”
范伯南笑了笑,與簡抱了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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