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非塵語氣略帶責備的說道:“你之前可是給我保證過,不會再趴在桌子上睡覺了,而且你都還沒有回答我之前的問題,為什么在西廈州時不等我?你不是說過我是你唯一的知心朋友嗎?遇到困境了,為什么要避開我?”
簡淡笑道:“原來你是西廈人,只是當時你本人并不在,我不想麻煩你夫人,所以……,況且我算是朝庭的人,是可以尋求到幫助點的。”
風非塵聞言蹙了蹙眉,“簡,我……我并非西廈人,也沒有成親,我是……。”
簡突然打斷了風非塵,靜靜的說道:“我只要知道你叫風非塵就好。”不知為什么,她不想知道風非塵的身份,她心里有一種強烈的不好預感,莫名其妙的感到害怕了。
風非塵知道聰慧的簡雖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是心里卻是有了判斷,他一直都有想告訴她實情,可他真的害怕,因為她父親冷帝,還因為云逸凡的關系,即便自一開始他就沒有利用她的企圖,但云逸凡卻是不肯放棄,而且云逸凡的所有計劃,一切行動,他都有協助,也都有知曉,除了涉及到她。
簡看向窗外,距離云逸風說的酉時好像快到了,“風公子,我得收拾準備下要去西江公干,不能招待于你了。”
“好,等你回來了,我再來看你。”
簡猶豫了片刻,“風公子,白姑娘她……她是個非常不錯的姑娘,對你更是一往情深,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和情分。我記得曾經好像有對你說過‘人活在世上確實有很多無奈和身不由己’這句話。唉!人生在世似乎總是有很多的無奈,而且有時候會讓我們措手不及,更是出乎意料,可見現實是很殘酷的。”
她突然背過身去,“我知道感情是勉強不來的,不過她真的很配你,而且看得出你對她即便沒有風花雪月般的情感,心里也總還是有別的情分在,所以……所以……”
風非塵忽然從她身后抱住了她,打斷道:“簡,別說下去,我懂你的意思,也理解你,但我……我對你的情意,就像你對夢中的他一樣,我的心、我的身都已經無法再接受別的女子了。我會尊重你的抉擇,但請你以后別說把我推給別的女子這類話,因為這真的很殘忍,我的心如刀絞,真的很痛很痛。”
簡聽后突然想到了曾經的她,間接的強迫著莫耶哥娶妻生子,她現在完全理解和明白了莫耶當時的心該有多痛,她的淚水頓時似傾盆大雨般落了下來,她呢喃道:“對不起,莫耶哥,我竟然又一次如此殘忍的傷害到你了。”
“簡,你又想到他了?”風非塵感受到了簡此刻心底深深的傷悲,他抱的更緊了,“簡,你既這么執著地守候著他,那么就讓我守候著你吧。”
簡轉過身來惱怒的說道:“風非塵,你這個大傻瓜,你是豬嗎,你這個大笨蛋,你這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求之不得,為什么不退而求其次,我不值得你這般對待。”
風非塵淺笑著眼神充滿迷戀的注視著她,“簡自己才是真的傻,而我……我可能是報應和懲罰吧,誰讓我以前視女人為玩物,所以上天才安排我遇見了你這個大克星。”
簡沉默了。
“簡,我走了,差事固然重要,但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還有別像上次那樣被人擄走了,要多加小心,別做傻事。”風非塵戀戀不舍的叮囑道。
簡微笑著點了下頭。
風非塵還是忍不住的走上前去,抱了抱她,低沉的在她頭邊說道:“簡,我就在你身邊,站在你身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別逞強,也別感到害怕。”
簡似是感受到了千年來等待的第一次濃厚的溫暖,她不由得抬頭微笑著與風非塵四目相視,如此這般兩人的面龐距離近得只能塞張紙。
兩人默默相視很久過后,風非塵難以克制自己的深情,傷感的說道,“簡,我明知道你是透過我看他,我嫉妒,很嫉妒,可是我卻還是喜歡,還是希望你這般看我。”
簡聽后依舊是平靜的笑看著他,淡淡的回應道:“他在夢中告訴我他叫莫耶,而你的字也叫莫耶,且我承認你和他的個性很像很像,但我清楚的知道你和他不是一個人。所以風公子,請原諒我給你的錯覺,試著忘記我放下我吧。”
“莫耶?不是一個人?我記得簡說過你并不知道他的樣子。”風非塵突然笑了,他猛的把簡拉到懷里,“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叫簡,也終于明白了你眼中的迷茫、期盼以及等待已久的眼神。”
風非塵停頓了下,深情款款的說道:“真是個大傻瓜。簡,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種可能,或許我就是你要尋找等待的那個夢中人呢?或許我們有著命中注定的緣分呢?”
簡怔怔的看著風非塵。
風非塵淺笑著低聲喚道,“簡。”
簡忙避開風非塵熾熱無限溫柔的眼神,“風公子,你不是要走嗎,而且我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風非塵卻是再次把離開他懷里的簡拉了過來,并且壞笑了下,霸道的在簡的嘴唇上重重的吻了下,“簡,你真的是個大傻瓜大笨蛋。”
簡還沒反應過來時,風非塵又捧起她的臉,“簡,我想吻你。”
她聽后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他,而他卻是已俯身低下頭來開始熱吻起她了,他的吻開始時很輕,也很淺,慢慢的才變為深和熱,直到她有些難以呼吸,他才放開她。
被風非塵吻的有些醉的簡,臉通紅,忙后退了好幾步,幸好他及時拉住了她,否則她怕是要摔個仰朝天,但她不敢與風非塵相視。
風非塵欣喜的笑看著她,“簡,你也并不討厭我是不是?”
“風公子,我……我只是因為……因為你是我唯一的知心朋友,所以我……所以我……,總之,下次莫要再對我有這樣的舉動了。否則……否則……。”簡有些語無倫次不知所措的低頭說道。
風非塵的臉上顯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的內心激動萬分,因為他可以肯定簡至少并不討厭反感他,所以他還是有機會的,畢竟那個他只是個虛幻的。不過待他想到自己最大的情敵竟然會是一個虛幻的人物時,他又露出了個無奈笑容。
“簡,記住我的話,我一直都站在你身后。”
看著風非塵消失的方向,簡無奈的嘆想道:莫耶哥,簡該怎么辦?自問還算冷靜的我每每面對著轉世的你時,卻總是有些情不自禁和無法抗拒。
馬車里云逸風面無表情目光卻是一直注視著清冷沉默的簡。
簡忽然放下書,冷冷的說道:“皇上,你總盯著我看干什么?”她似是見到云逸風眼底處壓制著一股怒氣,這令她很是不解的皺了下眉頭。
云逸風沒有答話,冰冷的移開了目光。
到了西江城范大將軍府,云逸風掀起馬車簾,望向簡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他的眼前,他才冷冷的放下車簾,“回宮。”
不久之后,大將軍府內,簡帶著口罩,全副武裝,冷靜沉著的查看著尸體,她的手先撫上了尸體的頭部,再是頸部,良久過后,她冷靜的說道:“范大將軍,他確實是窒息而亡,不過從尸表現象來看他是失去抵抗能力昏迷后被吊死。”
她言畢給了小明一個眼神,只露出一雙冰冷眼眸的她,雙手帶著手套,站直了身子,看向周圍,清冷的聲音嚴肅認真的說道:“諸位,我現在要解剖他的尸體,如有不適者可以先行出去回避。”
忽然她似乎看到了人群中似乎多了三個人,其中有云逸風,還有耿克豪和一位坐著輪椅的老者。
范伯南給了她一個溫和的微笑,“簡姑娘,想來大家都對你的驗尸手法頗感興趣,你請開始吧。”
于是她冷靜認真的開始了她的工作,她還是一樣先是清洗了下尸身,而后用她哪特制的‘手術刀’準確無誤的剖開了死者的腹部,待她仔細的查驗過后,她還是同以往任何一次一樣,認真的縫合上死者的刀口,再輕柔的為其清洗干凈,最后在小明的協助下,為死者穿上干凈的衣服。
在她尸檢的過程中,房內除了她的動作發出的聲音之外,屋內眾人都一片沉靜。較長的尸檢結束后,她取下了口罩,語氣嚴肅認真的說道:“范大將軍,我初步可以肯定致使他昏迷的原因是中毒,但我現在要去命案現場看看。”
之后一行人來到了將軍府的一處偏院,簡仔細查看著周圍的環境,清冷的聲音淡淡的說道:“范大將軍,死者不是一般的將士吧,他的刀法定不一般,想必武功也屬上乘,這點是我從他的手中老繭部位推斷而來。”
她指著死者吊死的懸掛點,沉靜的說道:“從周圍的環境來看,如果死者是自縊而死,很明顯這個懸掛點位置是最差的選擇。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偽裝者在選擇懸掛點,主要為了便于操作,急于求成,帶有較大的隨機性而不像自殺者那樣用心。”
周圍一片寂靜,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只見她繼續肅然的說道:“既然死者的武功很高,警惕性自然不用說肯定不差,而從他中毒的跡象,以及他的表情來看,他告訴我,他感到了很是意外,也很是難過,他是在完全沒有掙扎和反抗的情況下被兇手下了毒針,由此可推斷死者和兇手應該是極為相熟之人。”
簡突然感覺似乎有一道銳利的目光且略帶殺氣的盯著自己,她本能的把頭偏向右方,迎上的卻是耿克豪充滿欣賞和敬佩的目光,她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這時,范伯南遞給了她一碗茶水,簡道了聲,“謝謝。”便接過來一飲而盡。
云逸凡走近她忍不住的鼓起掌來,似是認真的笑道:“簡姑娘,本王可是又想說那句話了,你該是個男兒身才對。”
簡冷冷的看了眼云逸凡,把目光轉向范伯南,“范大將軍,我的差事做完了,剩下的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范伯南溫和的笑了笑,“辛苦你了,簡姑娘。”他轉身朝身后的一句將士吩咐道,“帶簡姑娘回客房休息。”
“將軍客氣了,這是我份內的事情,不過我的差事既已做完,我想回驛館或者客棧,就不用麻煩將軍了,明日我還得趕回東州府衙。”簡不太情愿的委婉拒絕道。
范伯南想說什么的時候,只見云逸風大步走了過來,于是眾人忙行恭敬的行禮。
“伯南,葉副將的死因可有定論?”云逸風面露威嚴冷峻的問道。
隨即,范伯南恭敬的把簡所檢驗的結果及現場的推斷一一詳細的道于他。
云逸風自進門后并未看向簡,這時他才把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簡姑娘果然不愧伯南所言是女中豪杰。”
簡出于禮貌只得回應道,“皇上過獎了,只因我從小就喜歡看關于驗尸斷案這方面的書籍,故而對于驗尸還算專業和擅長。”
她抬頭時突然看到了云逸風身后有一雙不敢相信且極為震驚的眼神看著自己,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和她有過一次接觸的紫竹相公高峰。她忙收回目光,冷冷的掃了眼云逸風。
云逸風淡淡的望了眼她,“伯南,先安排簡姑娘稍作休息,朕還有問題要問簡姑娘,你和逸凡留下,其他人也都先行退下。”
簡無奈只好讓人帶到了將軍府的后院等候差遣。
高峰忍不住追上來簡,有些猶豫的叫道:“簡……簡姑娘。”
簡停下腳步,語氣平淡的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高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說,他禮貌的坦誠道,“我叫高峰,其實叫住簡姑娘也沒有什么事,只是因為簡姑娘實在是太像我認識的一位故人,所以……。”
簡看著他一身御前侍衛的穿著,心中疑惑道:范伯南不是說紫竹的相公是他的副將嗎?怎么成了云逸風的侍衛了?
簡皺了下眉頭,“你是皇上的侍衛?”
高峰愣了愣,他頓時感覺到眼前的簡身上那種高貴和與生俱來的威嚴氣質,他心中幾乎可以肯定簡就是冷靈寒,但這件事事關重大,所以他只是微笑著如實應道,“是的,簡姑娘,我是剛剛才被皇上任命為宮中侍衛,之前一直是在軍中當差。”
簡臉色頓變,心想:剛剛才被任命為宮中的侍衛?好你一個云逸風,竟然……竟然把紫竹的相公拴在身邊,用意何在?
高峰真誠的笑了笑,“真是抱歉,打擾了簡姑娘,我想我應該認錯人了。”
簡給了他一個淡淡的微笑,“沒關系,世間萬物難免有相似相近之處。”
高峰面帶欣慰的笑道:“我之前就有聽師父講過簡姑娘的事跡,你的為人處事讓我感到很是欽佩,我相信吉人自有天向,愿你一切安好。”
“謝謝你的祝福,我一直都過得很好。”簡給了高峰一個非常真摯的謝意,高峰懂得,她是在為紫竹向他道謝。
“主子,你這樣在他眼皮底下當差,當真安全嗎?”夜有些不安的問道。
正在看案卷的簡抬眸看了看眼中壓抑著仇恨的夜,平靜的出聲道:“夜,這個問題我不是已經回答過你嗎。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危,他如果想斬草除根,好比踩死一只螞蟻,更不會拖到現在,倒是你,務必要記住我先前說的話。”
夜沉默的離開了房間。
簡看著夜離去的冷酷背影深深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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