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是這樣讓人琢磨不透,事情也總會向你無法預期的方向發展,但有時,這種琢磨不透,也正是你內心所想??墒悄銋s不敢承認,怕這一切都是假象,并且你深知,假象總會讓人心情愉悅,并且心神向往。害怕自己在這造物主造就的海市蜃樓中迷失方向,更害怕自己會貪戀這一時的美好,而令自己沉睡其中。
對于陸源的到來,我就是這樣一種矛盾的心理。內心狂呼的開心卻不知該用什么樣的方法表露出來,才不會讓我顯現的既無知又幼稚,當然我也沒法做作的假裝自己不那么在意。
在我和陸源簡單對視的這五分鐘中,伴隨著鐘表滴滴答答的聲響,我的內心也在經歷著風起云涌。我們好像在暗自篤定對方會先開口一樣,哪怕是一句用來寒暄的‘你好嗎’,都會讓我們覺得自己在這場角逐中取得了勝利。盡管我們都明白是誰讓我們擁有了這次相遇。
最后,還是我打破了這含情脈脈的對視。
“你怎么會來?”
“你知道我是因為什么?!标懺慈绱撕唵蚊髁说幕卮鹁妥阋宰屛視囊恍?,繼續我們那長久未完成的擁抱。
我很好奇為什么我沒有問他關于他是如何與大番薯認識的這件事,但我清楚的知道,我并不在意這些。我在意的是,陸源真的愿意為我踏足這個他從未經過的城市。
當然我們也知道生活的艱辛,也知道在現在的社會,想找到一個自己滿意的工作是多么的困難。
為了打點好陸源的一切,我已很久沒有去上班,出版社的工作已被我不知拋到了多遠,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編輯。在這期間,肖樂只打來過一個電話,在電話鈴聲響過幾秒種后,我才警覺,原來我還有工作要做。
接起肖樂的電話,未等他把‘小安’這兩個字叫出口,我便開口:“陸源來西安了。”線路心領神會,淡然的笑過后,準許這個由我來定期限的假。
我不知道當肖樂聽到陸源來西安這個消息是什么樣的心情,當然我也無心領會,畢竟是在職場上摸爬滾打過的人,當晚肖樂就來陸源安頓好的地方談天說地。
“陸源,久仰大名?!边@是肖樂見到陸源時說的第一句話。我們都知道,這個開場白太過生硬無力,可是我們還是佯裝接受,閉口不談這個問題,開始那些在這種情況下每個人都會說的蒼白無力的對話。
陸源和肖樂短短一個小時的交談,讓我如坐針站。談話內容無非是一些大學時的無聊瑣事,再者,便是躲躲閃閃的工作問題。我不知道他們到底聽進去了多少,但我知道他們對自己都有所保留。也許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會傷感,曾經的單純無知,早已被風吹散,畢竟我們感受過的風也是那樣不計其數的。
陸源對肖樂的每句話似乎都認真的聽了去,這讓我想起那些課堂上的學子,對于老師的每句話都認真的一筆一劃的記載課堂筆記上,單純的認為那些會讓他們的學業有大大的提高。這樣的陸源,讓我恍惚,我突然間覺得我并不是那樣懂他。
隨著他們的聊天逐漸接近尾聲,肖樂這才表現出了來意。
“大學時就聽小安說你對攝影感興趣,我也想開開眼界,看看你陸大攝影師的作品?!?/p>
“不敢當,那些都是拍來玩的,不值一提?!?/p>
“陸源,你剛來西安,對一切不太熟悉,正好我公司缺一個攝影,你可以來試試?!?/p>
我看到陸源腦后的頭發隨著咬牙的動作輕微的動了動,臉上依舊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拔乙粋€學建筑的,攝影還是算了吧?!?/p>
肖樂聳聳肩,拿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你考慮一下吧,如果想來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p>
我拿起桌上的名片追出去,肖樂聽到腳步聲轉過身,“小安,...”肖樂的話語再次被我擋在了它的出處,一張印有肖樂姓名的紙片打在肖樂的深灰色西裝上,掉落在同樣灰色的水泥地上,未發出絲毫聲響。我的喘氣聲,配合著風聲傳入肖樂的耳朵??此茮]有殺傷力的被紙片的擊打,其實比任何實質性的打斗都具有殺傷力。肖樂就那樣靜靜的站在我的對面,我讀過太多書,但此刻我卻讀不懂肖樂那深邃的眼睛里藏著什么。
我總是那樣沉不住住氣,“肖樂,你的名片很多嗎?就算多也不至于到處都發吧,這也不是廣告。”我急著挽回陸源剛剛丟失的面子,卻忘了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理由這樣對肖樂說話,就連我的工作也是在接了那張名片后得來的。論到底,我還是欠肖樂人情的。
“怎么不說話,無話可說了吧?!毙芬琅f不說話,只是走過來抱住我,在我耳邊輕喃:“小安,你知道我是為什么。”
這句話,不到幾天的時間我已經聽過兩遍。被肖樂抱住的瞬間,卡在喉嚨里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好像被人而住了喉嚨,我終于理解被擋住說不出口的話是什么感覺,盡管場合不同,但這與肖樂未說出的話的感覺又有什么不同。
陸源還是以肖樂走時的姿勢站在屋子的中央,我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拿起背包,隨時準備走人。屋子里短暫的安靜還是沒有持續下去。
“小安,我下了很大的決心來找你,丟了錢包手機我還是找到了你??墒俏疫€沒有無能到需要一個我女朋友的愛慕者來給我介紹工作?!?/p>
我們不可遏制的爭吵了下去,這是陸源來西安后我們第一次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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