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禁宮,亭臺宮院都是建在高處,在夕陽下顯得壯麗而悲涼,“悲涼”這個詞是茉莉?qū)@里的形容,在她之前淵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話來說明這種與它的巍峨極不相稱的形容。
議政殿紅色的大門緊閉,周圍的宮人也沒了蹤影,淵伸手推門而入,目光迎向那雙雄鷹一樣銳利的眼,從很小的時候淵就知道二叔有兩張面孔,他可以是多年對自己溫和愛護的叔叔,也可以轉(zhuǎn)眼變成眸中嗜血摧毀一切的惡鬼。
“想來你知道朕找你的目的,交出東西!”
“你打算怎么做?”
“哈哈哈哈、、、、、、我以為你會先否認呢!”
“我沒有必要和你繞彎子,我只是想知道你找出白龍會怎么辦?”
“朕偶然聽聞龍乃上古瑞獸,其血入藥可使人永保青春,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確是如此,但也只是傳說不可盡信。”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比起日漸衰老,茍延殘喘,朕愿意賭一把,所以你交出<<魔龍典志>>過往一切我們一筆勾消。”
“陛下恕罪,昨夜書已經(jīng)被我燒了,一頁不剩!”淵立在下方,拱手回稟,聲音不卑不亢。
“砰!大膽!”坐上人一掌拍在桌子上,青筋爆起。
“陛下應該記得我爹給我取名淵的意思。”
“朕記得是取淵博之意,你父王說這個淵字瀟灑隨意大氣磅礴,可我卻一直不以為然,你可知道是為何?”
“陛下覺得淵者,進退維谷。”
“哈哈哈、、、、、、知我者臨淵也,淵殿下三歲過目不忘,倒是沒有辜負大哥的期望。你無非是想告訴我現(xiàn)在世上僅有你這一本活著的<<魔典>>,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要挾于我?!你可想過你府上那些人,明的暗的,只要朕想,一個也別想跑!”
淵用諷刺的笑意看著臨州,說“你敢傷我府上一草一木,我必死在他們前面!”
“哈哈哈哈、、、、、、堂堂承德皇帝陛下也會被我逼到如此地步,你讓朕第一次覺得你像一個帝王。”
淵彎腰拱手,恢復一貫的謙和淡漠回道“臣只是瑞親王。”
“那瑞王明日也來上早朝吧。”聽到著一聲隨意的吩咐,淵不敢相信的抬頭看向臨州,可是他早已低頭看奏章去了。
淵緩緩退出,直到離去的腳步漸遠,才聽到屋里響起一句仿佛自問的話“大哥,你說是不是我看錯了這孩子?”
回音空曠,無人應答。
瑞王府內(nèi),臨淵書房。
癯仙坐在房中圓桌上嘬著茶,翹著腿,燭火搖曳之下顯得悠然,淵端坐在對面,相比之下姿態(tài)端正得像個老古板。癯仙好奇的問“不知茉莉怎么受得了你這刻板的性子?”
淵不禁好笑,笑言“也不知道是那個猴子把我變成這樣的。”
癯仙瞪大眼,“這和她有什么關系?”
淵笑得更加開懷“哈哈哈、、、、、、如果你見過她小時候有多調(diào)皮,你絕不會這樣說。”轉(zhuǎn)而淵沉下聲音說“當初我也還是個孩子,總以為我端端正正的吃飯,她也會學著我的樣子,呵呵、、、、、、沒想到,每次還是一團糟。”
癯仙聽了不由目光里滿是向往,腦海里是茉莉平時不合規(guī)矩的舉止風度,他從未覺得有何不妥的。
沉默所思之間,聽到淵問“為什么騙她?”
“騙誰?”
“別人不清楚,千妍梅君的厲害,我可是知道一些,怎么會被那小小的火困住?”
癯仙低頭喃喃“我只是想給自己一個追隨她的理由罷了!”
“那就請你一生一世保護她的周全。”
“你不用擔心她的身邊時刻有人保護,尋常人近不了她的身。”
“你的人?”
“不,是允溪,但他現(xiàn)在叫影,已不是你認識的南國皇子。”
癯仙剛說完,就看到淵起身,對著自己拱手一拜,癯仙心里明白,無需多言,而臨淵那份翩然的君子風度,不由讓癯仙心生敬佩,不由起身回敬一禮,這個樣子是茉莉從未見過的正經(jīng)。
“你今天找我叮囑這些,是在擔心什么?”
“臨州!”
“他?有什么動向?”
“他要求長生。”
“他知道《魔典》在你手上?你如何應付?”
“昨夜我已將書燒毀。”
“燒得好!”
“所以今后的路會更難,要是逼急了恐怕他會對莉兒下手,決計不能讓他知道莉兒就是白龍!”
“臨州知道你燒毀魔典作何反應?”
“他讓我明日開始早朝。”
“這是什么意思?”
“猜不透,總之是沒有打算放棄。”
“你盡管與他周旋,家里的事我會留意。”
“謝過!”
“我不是為你,無需言謝。”語罷癯仙端起茶杯漫不經(jīng)心的喝茶,卻聽到淵云淡風輕的說出自己最后的要求,他說“如有不測,你帶她走。”
這本來就是癯仙原本的打算,所以他只是默默點頭,對于將來可能的危險,他們都無法預知,但有人卻可以。
那夜,這兩個男子相邀密談之際,夜沉沉,風吹庭樹,茉莉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里天空飄起緋紅色的六瓣雪,自己只看到淵跪在那金碧輝煌宮殿外的雪里,那姿勢很奇怪,而自己則不知被什么牽絆住,無法掙脫,只能看著滿天飛雪越升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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